掀起宿敌的盖头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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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冷静理智.学院魁首.替姐上位.齐国帝卿♀x

王国明珠.城府深.狠毒.善用毒.嫁入齐国.楚国帝卿♂

“小心肝,你怎么就不是个女子呢…要是个女子…私奔也嫁得…”

他双目含情,附身逼近,好似含情脉脉的调笑,也挡住了唯一的出口窗户。

她一瞬间以为他的话暗指这什么,但是她冷静的双眼印照出这位楚国最耀眼的明珠。这一刻他从未显露在外的情态,大概会让外面的女子神魂颠倒吧。

可惜美人有毒。

他紧致脆弱的身体,却是汇集了世间万毒的毒池,他涂抹丹蔻的晶莹指尖,他挥发在空气中的甜美气息,只有她有任何异动,他便可以瞬息间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悄无声息。

“有刺客!快追!”

她难得的有些狼狈,拍开他的手,留下了一个红印,匆忙从窗口逃走。毕业晚宴房梁清净,睡过头了,有人在密谋什么,她是谈话结束才醒的,但是也倒霉的躺枪了。

美人依靠在窗前,撑着下巴,勾起嘴角的笑颜比窗台外滴着露水花都娇艳三分。

“…刺客?没有看见哦?”

乱世分崩离析,各国豪强都在纷争不断。

赵国的书院闻名天下,里面的先生来自于各个国家,学子也来自于五湖四海,这是一小股新兴的力量,在乱世中寻找着自己的伯乐与明君,实现自己的抱负。

虽然穿着一样的衣服,但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着不能为人道的一面。

礼教的松动使得男子也能进学院读书了。

虽然外面的世界动荡不安,但这一泽桃园境内也能护住那些还尚处于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

空降来的两位同窗便是美貌与才华兼得的男子,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对于少年们来说,还真是挺难的。

学子们来自于不同的家境,那两位空降来的同窗,家里一定非富即贵,肉眼可见的虽然穿着一样粗糙的校服,但是他们无论是配饰还是内层的衣物以及吃谈吐气度,不可能是一般家庭里面养出来的。

一个如同天山雪莲一般冷淡,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很少与其他的人打交道。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他很是孤傲,但是随着交流的加深发现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他细致的讲解有着自己的理解,每每都令人有大启发。

无论身份贵贱,他看人的眼光并无其他二般模样,同他交流,就会逐渐忘记他的身份只会被他的才华所折服,他侃侃而谈,便会带人到那方令人着迷的书中世界。

另一个则如灼灼的红莲那般耀眼,眉眼如画,巧夺天工,比起另外一个气质冷淡的同期,他这般耀眼夺目的模样,令得很多女子春心萌动,与另外一位交流,便会不由自主地将他当做老师一般尊敬,但却没有几个女子敢与这位儿郎主动去交流,怕脸上不争气的红显露自己的窘迫。

“一个红玫瑰,一个白玫瑰,还真是难以取舍…”

昏黄的夜灯下,宿舍在漫谈。

“…做梦还比较快吧你…”

很快,那发出感慨的女子屁股便被旁边的人隔着床铺踢了一脚。

“!当然知道是不可能的,还不能允许人做一下梦吗?!”

“…下流…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东西…小心毁人清誉”

“…好古板…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吧你…我这叫勇于追求真爱”

“…你先主动和人家去说一句话再说吧”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嘛?如果我以后娶夫郎,就想娶这样的嘿嘿…”

“你先把明天的书背完吧,小心夫子抽背又背不出来”

“!”

除了一些平民的学子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应该比较尊贵之外,一些有身份地位的贵族早已从家里面得知这两位的身份。

他是齐国皇帝唯一的胞弟,齐国的皇帝和君后恩爱一生,便只得两个孩子,皇帝病逝,君后殉情,留下的两个年幼的孩子,现在的皇帝便在地狱般的开局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齐国帝卿因为自小身子弱,便很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但这一次竟然送他到了书院,众人都纷纷在猜测这一位皇帝又在下着什么样的棋。

这位年轻的帝王拥有着温和的外表,不说她的身份,说她是出仕的读书人也是有人信的,但年轻的帝王手段也是出了名的杀人不见血,微笑的顷刻间,便已然落入她的圈套。

也有不少人试图接近这一位帝卿,但都被他不漏滴水的挡过去,铩羽而归。

另一位则是被称作楚国的明珠,楚国皇帝荒淫无道,喜爱收集各地的美人,底下的孩子成群,但楚国帝卿的美貌在盛产美人的楚国宫廷中也是顶尖的,曾有传言有人看了他一眼,便从此物寐思服,辗转难眠,想要求得佳人的垂怜。

学院内,无论是策论还是骑马射箭等等的比赛,这两人自从来了之后,便在不遗余力地争着第一,将后面的第三名远远的落在后面。被压得自惭形秽的众人,纷纷都失去了心中些许粉红色的想法,想求他们高抬贵手,放过她们。

穿着一身的劲装,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箭法中,她骑着白马穿过一片桃花林,带来了花的芬芳只在众人的眼底留下一片飘忽的衣角。

手中的箭被射完之后,便又尽兴地随意的从身旁的人的箭筒中抽出了几支箭搭在弓上,恒的落在了她扬起的嘴角上。

又无意外,魁首又是她。

“…我的心脏感觉跳的不是我自己的了…这难道就是爱情吗?”

“难道不是纵马朝你奔过来时,太过于害怕,而自主做出的反应吗?你清醒一点…”

“齐峨平时都不笑,突然一笑起来…我就知道我又是第二或者第三了…”

最后同窗拍着万年老二或老三的肩膀,难姐难妹走向了食堂。

至于楚玥,则没有那么擅长这些身法,他的文法更胜一筹。

最后的总分加起来不出意外,又是齐峨得了第一。他百无聊赖的摆弄着窗前的鲜花,虽然他大概也不像这些学子一样,需要这些分数来作为自己仕途的敲门砖,但是天生的好强使他也并不如表面上那样表现的不在意。

而且这人也真是奇怪,自小到大,他的容貌从来都会让人在第一瞬间就晃神,即使是男郎也是一样。但是她却始终如一的非常坚定,此人城府非同小可,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这里呢?

各方的势力汇聚在这一个小小的书院内,保持着岌岌可危的平静。真是有趣。

那老东西从来都小看她的这些儿子们,将儿子当做一种联婚的工具,他不想这样,于是他便变成了一把卑贱的刀。

据说她只有一位姐姐,得到了最好的疼爱,在他看来,也的确如此。

她自信而又坚定,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而澄澈的双眼中则是未曾遭受过苦难的清明。

他虽然被称作楚国的明珠,站在明珠蒙尘之时,是他自己,在一众的兄弟姐妹中艰难的求生杀出一条血路,让老皇帝注意到他的价值,而不是只是将他简单的当做货物卖出去。

正值青春年少的皮囊下,则是如老朽一般沧桑的内里。

他觉得她比着其他的更多的女子,更加的具有能力以及才华。只可惜他们都只是男郎而已。

他已经身处泥沼之中,但却也希望追逐着太阳的人能够得愿以偿。

*

齐峨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将她送到这偏远的一方书院里来。齐国的皇室不能出现双生女,据说一旦出现,便会有祸国之灾,此前都会直接将体弱的那一个直接处理掉,而她的母父则是不忍心,所以自小都将她打扮成为男子,但姐姐学的,她也在学,虽然朝堂中的臣子有些保守派颇有微词,但母父也是将压力一并压下,况且齐国位于中原的边缘民风也比较开放,男子的身份地位比在中心的楚国高了一大截。

她猜可能是最近齐国正在发生一些变动,姐姐怕她出现意外,便让她远离危险源。而这样一个各方势力拧成的一个巨网,齐国的人鞭长莫及,反而对她而言是最安全的一个地方。

况且学院的生活也不错,由于姐姐身为皇帝,每天都有那么多政务要处理,也未曾纳过侍郎,更没有几个侄子侄女,皇宫里还是冷清了一些。

学院里的学生大部分的心思还是比较浅显易懂,但是唯有那个楚国的帝卿,让她琢磨不透。

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皇宫之中的男郎罢了,但是面对他时,她总是不自觉的竖起汗毛,感觉面对着什么危险的东西一般。

他来这座学院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学院最终的考试,她果然不出意外的成为了魁首,也标志着她短短几年的的学生生涯的结束,时候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也许有人成权势滔天的权臣,也许有人一辈子籍籍无名,也许有人实现了自己的抱负,也许有人中道变凋落,但此时她们都只怀着理想与美好希望的少年。

在各方的博弈下,阴差阳错的,她竟然在赵国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众多的人都为他唏嘘感慨,认为她应该值得更高的位置,但是她也只是笑着便打包好行李去赴任了。

皇姐一直都未曾喊她回去,她便会乖乖的呆在外面,便将这当做一次历练,希望她之后可以更好地辅佐姐姐,她也有不少的野心,她想和姐姐一同创造那些书中所说的开元盛世。

开始他们都因为她对外男子的身份而轻视她,但是在她一众的政令颁布下来之后,效果显着。

平民老百姓并不会去思虑太多只要上位者有能力让民众过得好,他们便不会在意她的身份相貌性别,她在民间的声望越来越高,Je儿也引来了一些势力的警惕,由于她实际又是一个“男子”倒也没有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天有不测风云,连月的大雨不仅使得粮食绝收,还冲坏了堤坝,水蔓延到岸上来,冲毁了一个个村落,许多民众流离失所,她想尽一切办法去治水,去借粮赈灾,去周旋各方势力,在权谋的夹缝中,保护着脆弱的生命,最后终于尘埃落定,以最小的损失拯救了一方土地,但与此同时,她也在过度的疲劳中病倒久久未能起来。

水灾后的流行病还没有发展到瘟疫的程度就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是她好像染上了急性病,在连夜的高烧之中,她的思想越来越模糊,回想起当年的意气风发,竟没想到一点意外就能使生命崩殂,微若烛火。

但是她回想起所做过的一切,并不为之感到后悔,她培养的人,大概可以平稳的接过她手上的担子,便在一片呼喊声中,她陷入了昏暗。

他出入高层王室贵族之间,看似好像是普通的儿郎在讨论闺中密事,却是一场不动声色的情报收集,同时他也做着暗杀的任务,帮老皇帝除去那些碍眼的人物,清高的士族,卑鄙的权臣,他杀的人数不胜数,眼中的神色沉郁如同最晦暗的深海。

收到她死讯的那一刻,他还在清理手上永远洗不干净的鲜血。雪白的双手握在手中的花一瞬间便不受控制的被指尖的毒素侵染枯萎。

他怔怔的模样好像一瞬间变成当初学院里那个有些傲慢的少年。

“…你说谁?…”

“主子这真是贵人多忘事嘻嘻…是当初那个和你争院花的那个…当时的人将你们两个纷纷作比较,明明主子你的容貌更胜一筹,但是那么多人却偏偏更加喜欢跟在他后面跑…还有哪里好?不过就是文采好了一点,武功强了一点…不愧是小地方出来的乡野帝卿,哪像主子,又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全世界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

小童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但是却也从来不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也不用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只需要知道他是楚国最耀眼的明珠,向外时不时的透露出一点他的动态,其他的人便会知道他是多么的无害,如同世间任何其他的男郎一般。

“…怎么…就死了呢?”

看一下外面开的正茂盛的芙渠,城内一片欢歌笑舞,太平盛世一般。

虽然自从出了书院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他可以从各种各样的渠道得知她的消息,得知她的处境,后来渐渐的,他有了自己的消息网之后,他便不由自主的无意识的更多去探听她的动态。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求助的文书却也被蛀虫们中途隔断,甚至发送下来的粮食与银两还被偷偷的贪污…

他在后面尽全力的推了一把,让她的行动更加的容易,然后除去那些碍眼的蛀虫。

看着那些痛苦到扭曲的脸,他无聊的看起了修长的手指,他们将这些文书默契的雪藏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万千的性命,以及那些为此事奔走的人呢?

他想经过这一次之后,她的政绩和声望已经足够让她调回中央来,无论是施展他的抱负和才华,还是其他的各个方面,大概只会有利而无害,她可以放任她蜷缩的的翅膀,振翅高飞。

而且他大概也可以再次看到她了吧?

他抚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有些自嘲的笑了。他已然做了许多离经叛道的事情,就算再加一件又如何呢?

他又想起了当年她策马抽出同窗箭筒里的箭射向靶心利落的身影,雪白的衣角带着桃花的气息奔向他,坏心眼的射下的一枝桃花,桃花枝的角度恰如其分的插入他的发髻中,浑然一体,本来就呆在那里一般。

“送你一支桃花,别整日的愁苦得如同一个小老夫一样哈哈哈哈哈哈!还有不喜欢笑就别笑了真的很难看。”

学子们静若寒蝉,都认为那是她的挑衅,她笑得开怀,融化了冰雪,但是却又重新冰冻了学子们的心,她们好像处在冬日里那般的寒冷。

他习惯性扯出面具一般的笑容,但是却又中途戛然而止。

他摸了摸还带水珠的桃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令周边的人纷纷离他三尺远。

不爱笑的她逐渐笑容多了起来,但那保持笑的人却极少露出不笑的模样。

她们突然发现他一旦没有笑的时候,黑沉沉的眼珠令人有些发怵。

不过第二天又恢复正常了,还是她们入佼佼明月的院花。

花瓶内被精心呵护桃花开得正旺。

他读过书中的世事无常,但却第一次,如此深切的体会。他几乎有些痛恨这一切。歌舞升平的虚假繁华场面。

这些蛀虫们凭什么…在享受这尸骨堆积而成的繁华之时…她却只能永远的留在了冰冷的雨中…她该有多痛苦多难受…她会在想什么呢?她会想起他吗?大概应该不会吧,毕竟他们只是风水相平的同窗…

她灼灼生辉的眼睛在谈论着理想盛世与抱负,最后与理想相拥而亡,他则继续在阴沟中狼狈地爬行,苟且偷生。

“主子…多少吃一点吧身体会吃不消的…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好几天了…”

小童不抱希望的敲了敲门,但没想到门缝打开了,房间里面并不昏暗,反倒是朝阳的窗户将房间照的一片亮堂,窗外的景色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

主子终于又恢复往常的模样了,小童松了一口气。

但主子每日多了一个习惯,便是用雪白修长的手指摆弄着那个丑陋的花枝,往常这花枝只是放在窗台和这房间格格不入,但现在,主子每日大半的时间都在盯着这花枝,眼神看不分明,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这枯萎的形状,有点像像一个人的手指,也令小童有些毛骨悚然,便想将它换下来。

“退下。”

他语气平静压抑,小童即将触碰花枝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继续低头,手指抚摸摩擦着小巧的花瓶,春日灿烂的花海无法映入他的眼底半分。

他曾想过去寻找她的尸体,但是却奇异的只找到了一个空坟,她到哪里去了呢?还是说齐国的人将她的尸骨带走了…那他要怎样才能夺回来呢…

他不想冰冷的地下,只留他一个人。

他环抱着偷偷藏下来她曾经留在院内的校服,蜷缩着。

齐峨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齐国了,而此时,皇姐已经病到不能再起身了,外界还不知道她的性命已然日薄西山。

“我不想姐姐走…”

她像儿时一般撒着娇,握住姐姐此刻骨瘦如柴的手腕,但是姐姐只是像往常一般温和的笑着,却不容她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撑着病体在最后的几年中将一切都布局好了,从此她便可以以女子的身份行走在这世间。

“我宁愿一辈子做齐国的帝卿…如果姐姐可以留下来…”

“…不要说傻话…我都已经布置好咳咳…你在外面历练成长也能够接下平稳的接下这一个重担了…齐国就交给你了”

“…是我抢走了姐姐的健康…我没有出生就好了…”

皇帝无奈地笑着,轻轻抚摸住了她的头,想起了母父去世之后只有她们两个相依为命的时光,想起她们儿时追逐打闹,放过的纸鸢…

她早已料到如今的局面,为此已做过多年的准备,并不遗憾度过此生。

“…傻…阿峨也是阿姐的明珠哦…不必难过…我和母父会在地下团聚,然后等你开创一个盛世,再来讲与我们听…好不好”

“…好…”

阿姐做了十几年的皇帝,但是去世时却不能以帝王的规模来入葬,而是葬在了“齐峨”的墓中。

“陛下对帝卿真是姐弟情深,那天那么大的雨,但在那墓前站了那么久,也不曾让下人上去打伞…真担心才刚刚恢复的身子又生病了”

“陛下的身子越发的强健起来了,不像以前那般瘦弱…大病初愈之后处理的政事有一些生疏了,但是现在也逐渐恢复过来了…天佑我大齐”

穿着阿姐曾经的衣服,她脸上面无表情,像极了曾经那个不动声色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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