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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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行钧站起来,背对着她,没有任何表情,“你这别这么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我在深圳这几年别的没学会,有一招必须得会,那就是——”

他转过身看她:“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咱俩如果是普通员工,我没顾及,到了这份上,我不能不防你,这是人之常情。”

陈可青冷笑,大声恐吓:“那你别忘了,我在公司财务部也有几年了,不是想整我就能整我,你的那点破事我一清二楚,你不仁我也可以不义!把我逼急了,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说出去点什么?”

余行钧长叹一口气,点了一根烟,抽一口才说:“咱俩的私事你非要拿公事来报复,那我只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要是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以后圈子里头哪家正规公司还会要你?别说想在这一行混,工作都能让你找不着……当然了,你要是去超市收个银,工地做个饭我确实手没那么长……”

他皱眉又说:“你总要为孩子考虑,咱俩都落魄了,他又有什么好日子?如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什么不都是他的,算来算去,你一点儿不吃亏……说实在的,就是因为知道你会这样存不住气,所以我才做到这步,你要是知道进退,咱们也没有必要撕破脸皮。”

陈可青瞪着眼睛,里头泪花闪烁,“余行钧,我从来没想过要陷害你,你在深圳拼死拼活做生意,我是一步一步眼看着你做起来的,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容易,所以我就算再不满意也没动过这个念头……可是我对你不放心,所以才把财务部握得那么紧,如今你竟然把我派出去,给了我这么一个下马威,你知不知道,我再坏也是对着别人,对你从来都是诚心诚意,你呢?你却对我这么不留情……别给我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那个疯子!你还真是个情种,出轨不算还生了儿子的情种!到底是我看不懂还是你自欺欺人?你以为这么做就有用了?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你爱信不信,不信咱们走着瞧!”

余行钧使劲咬着烟头,神色不明地看她。

她又尖声说:“你的心难不成就是一块石头做的?就算是一块石头做的也该捂热了!心硬就算了,记性怎么也不怎么好了,学起来人家恩将仇报那套了……你进警局怎么想到我了?你没钱吃饭的时候怎么有脸借钱呢?现在怎么不提感动的事了?”

余行钧面红耳赤,使劲抽了一口烟,拳头攥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谁说我现在不感动啊?可是你得知道,感动和感情差了好大一截呢!是你可笑还是我可笑?啊?走到几天,不是你得寸进尺是什么?”

陈可青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质问:“你敢说你对我没感情?余行钧你敢不敢摸着良心说你一点不喜欢我?你敢摸着良心说没有,我从今天起就跟你一刀两断!”

第48章

着良心说,我当然不敢摸着良心说……因为我对不住你,不用摸良心也是这回事……你别把事情弄得那么矫情那么复杂,你就冷静下来想想,你给我生了儿子,我还是不要你,吴念以后都不能再生,我却死活不离婚,这么一比较,摸着良心才有的那点感情提不提又有什么必要呢?”

陈可青急步过来,气急败坏地撕扯他地衣服,嘴里喊着:“你良心都让狗吃了!混蛋!白眼狼……”

余行钧叹了口气,抓住她的两只手把人推开,语气有些疲惫:“我不是良心让狗吃了,我是本来就没有良心行了吧?你这次睁开眼看清楚,别再犯傻了,你这样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非要在我这么一棵歪脖子上吊死不是傻吗?你这样闹,我俩以后见面都难看,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先冷静冷静,好好说话……”

“啪——”

陈可青直接抡圆胳膊抽了他一巴掌。

余行钧脸上火辣辣地,偏着头愣了一下,刚回过头又是一声脆响,另一半脸上又是五个手指印。

他笑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她说:“打吧,解气了咱俩就再没关系了,这个工作你想继续干我不为难你,你要走我也不留你。”

陈可青没再动手,只是那两下却用了狠劲儿,两只手此时此刻还麻木刺痛。

她听余行钧语气坚定,知道他是狠了心下决定的,要是不打他或许还能厚厚脸皮挽回,这一打,自己也放不下身段了。

她捂着眼蹲到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出来,她忍不住低声啼哭,后来一屁股瘫在地上,肩膀剧烈抖动。

委屈不满铺天盖地而来,让她心口又闷又疼。她任性选了一条荆棘之路,一路既有质疑又有指指点点,始终跟女表子和□□挂上钩,如今被扎的鲜血淋漓,也只能顾影自怜。

好半天,她才止住抽泣,眼泪却还是不要钱似的往外流,余行钧抽了几张纸递给她,她却啪地一声打开。

看也不看他,站起来就往门外走,一路碰上行人又丢脸又尴尬,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让谁也看不见。

谁知道这时候助理正过来找她,怀里抱着文件让她签字。她头也没抬躲过去。

助理看见她眼睛红肿鼻子也红肿着禁不住惊讶起来,小心地打量她。

等到陈可青走远,一旁看热闹的女员工用肩膀撞了助理的肩膀一下,小声说:“陈总监这是怎么了?”

“能怎么,不知道还能叫几天陈总监。”

另一个人凑过来八卦:“什么总监啊,就是个三儿,不知道她这种人怎么想的,有样貌有身材有能力,靠自己多好,非要勾搭人家有家有室的男人。”

“什么叫有能力什么叫没能力?不勾搭能坐上总监的位置?”

助理胆子小,赶紧说:“嘘……小点声,让她听见就惨了。”

“你不知道啊?跟咱们余总闹掰了,该抬屁股走人了……我跟你说吧,我就看不起这种人!”

……

徐良征是个行动派,吴念昨天一提,他就记在心里头了,回去直接给朋友打了电话,不仅嘱咐人家接了案子好好对待还要求他明天跟他一道儿过去。

对方哭笑不得,提醒他:“我这做律师的跟你做心理医生的一样计费,过了咨询时间都是要按点儿花钱的,你让我跑一趟,那路费怎么算?花费的时间又怎么算?”

徐良征笑说:“回头请你喝酒,我给你说,你就别这么抠门了,大大方方地姑娘家才喜欢,要不然单身狗才是开头。”

“你这么热情大方,也没见把自己打发了啊?单身怎么着,自由!”

徐良征哈哈大笑,拿着手机换了一个姿势,那边又说:“什么样的女人离婚把你急成这个样?你是不是等着捡食儿吃呢?”

徐良征说:“一边儿去,是我一个病号,人家托我办点事。”

“对病号服务这么周到?拿着我的职业便利借花献佛啊?这年头也不一定非等到离婚,你直接骑墙上等红杏不就成了?”

徐良征说:“你怎么不想想我病号都是什么病?”

周津哈哈一笑,没心没肺地说:“管她正常不正常,人漂亮身材好不就成了,难道你还想认真?”

徐良征隔了一会儿才说:“很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就记着把明天的时间安排出来就行了,我明天绕道你们律师事务所接你。”

对方答应了,他收了手机,独自沉思了片刻。

到了第二天,他早早就去接周津,接到人就直奔吴念住处。

周津打了个哈欠,笑嘻嘻地打趣他:“你今天这么上紧?说和病号没关系我都不大相信。”

“是啊,你什么时候相信我是个品学兼优的五四好青年过?”

周津笑得更开,落下车窗点了根烟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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