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2)
“祖母,此举不妥,”萧玉朵看对方要将自己当空气,直接主动插话,表达自己的观点。反正自己不是外人,她们想将自己当外人,那得看看自己愿不愿意,说着话,她径直走到赵氏对面,优雅坐下,继续道,“二叔站在第一位,我没有意见,可王爷站在第二位,则不妥--毕竟他代表的是大房,是长房,是平阳王,不让二叔往后就是最大的礼节了。若是将王爷放在第二位,我们平阳王府还有什么脸在平阳出现?不等别人笑话我们世家大族不懂先后尊卑,连我们自己也会羞愧而死了--我是商女,见识浅薄,尚且知道这个道理,祖母和二叔母都是一路过来的,可曾经过你们说的先例?”
“你一个晚辈在长辈商量的时候如此不动礼节,随意打断,可合适?”常氏很不高兴,质问萧玉朵。
萧玉朵神色不改,含着淡淡的笑意,回道:“祖母,我现在代表的是大房,不仅仅是一个晚辈,我在此的作用和林嫂子是不一样的。”
林嫂子则是二房长子沐云广的妻子林氏,此时她也在一旁聆听。
萧玉朵之前见过几次,不过没有怎么打过交道。对方穿着高雅,华贵,长得也很美,眼眸里闪着一抹自信与矜持。
赵氏闻言,冷哼一声,回道:“你和美如的作用当然不一样,她可是帮我住持中馈的,而你不过一个看客而已。”
萧玉朵的脸色唰的变了,冷笑一声回击道:“看来二叔母果然不过一个妇人而已,二叔难道没有给你普及一些今年大梁的一些重大事件么?我萧玉朵现在不仅仅是平阳王妃,还是皇上亲自封的宁国夫人--春燕,将我的封册展示给她们看。”
春燕立刻打开怀抱的锦盒,打开,从里面取出镶着金面的封册,在三人面前展开,并介绍道:“钱家犯上,王爷做大元帅与钱贼决战在善山,以四万兵力大胜对方二十万,力挽狂澜,一战成名,已经调任京畿御军大元帅。而王妃作为前锋,带着十几个人深入敌军,出奇迹,击退敌人十万精兵,功劳颇大,皇上由此封为宁国夫人,享受年奉。”
萧玉朵缓缓起身,迎上对方惊讶的目光,道:“无论是谁,都有由弱变强的,由小变大的过程。你们看王爷还向以前,我却觉得他已经光华四射,连皇上都赞赏不已。平阳王世子怎么变成王爷的,先王是怎么申冤的?诸位会以为是皇上大发善心得来的么?我告诉你们,都是王爷他用心谋划得来的,这一点,沐府中谁都比不上他!”
“你胡说,平阳王的事二房也是出了力的,不然你指望一个乳臭未干的人会完成这样的事情?!”
赵氏一脸不屑,根本不讲萧玉朵放在眼里。
“二叔母,如果我现在抽你两个耳光,也是名正言顺,你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已经犯罪了,”萧玉朵目光咄咄逼人,看向赵燕,一字一句道,“你从不出去,不了解任何事情,在这里痴人说梦,坐井观天,真是可笑--你可以回去问问二叔他在钱家犯上作乱时,都做了一些什么?在王爷需要兵力支援时,他在做什么?问问他整个战局可是他扭转?在为先王平反时,他可出过半分力?然后你再理直气壮地和我辩论,二叔母,只是目中无人最多是眼瞎,若再随意狂妄自大,心也就会瞎了,一个瞎子没有资格与我说话。”
“你……”赵氏被萧玉朵这番话气得够呛,却一时找不到有力的话反驳。
“好了,”常氏看赵氏处了下风,立刻阻止了这场论战,转而看相萧玉朵道,“你来就是要问放儿的站位么?就让他和二爷站在一排好了--行了,你回去吧。”
常氏下了逐客令,这个祸害一来,这事情不好进行下去了。
萧玉朵哪有那么好说话的?转而又问:“那么焚香告祖,由谁来做?”
谁来做,谁就是沐府的实际当家人,听说自从先王去世,一直是由沐棠主持,今年的风水也该转转了。
赵氏和常氏一听萧玉朵问这个,不由互看了一眼,然后常氏已不容置疑的口气道:“自然是长辈了,这个不能改!”
“有什么不能改的?王爷已经继承了王位,这平阳王府就是他的。今年他为先王平反,是最大的事情,理应由他焚香告祖,让沐家列祖列宗安慰。二叔首先身体状况不允许,而且他做为二房,应该退到的位子上了--这里毕竟是大房的居所,最关键的是,他在平反这件事上出力甚微。”
萧玉朵铁了心要为沐云放争取这个机会,有了这个开头,以后才回顺理成章。
倒不是贪心,但属于自己的就要拿回来,不然别人用的时间久了,就变成理所当然。
赵氏一听,立刻感觉萧玉朵有备而来,就是冲二房来的,她想要夺取祭祀的主导权,这还得了?!若这个被她抢了去,很快大房就蹬鼻子上脸了。
☆、第156章 她的真正目的
赵氏一听,立刻感觉萧玉朵有备而来,就是冲二房来的,她想要夺取祭祀的主导权,这还得了?!
今日若依了她,往后她还会得陇望蜀要别的!有了这个计较,赵氏立刻涨红的脸反驳道:“什么叫出力甚微?你哪知眼睛看到二爷出力甚微了?简直一派胡言!”
“我一派胡言?那二叔母哪知眼睛看到二叔出力了?出了什么力?”萧玉朵寸步不让追问道。
看着二叔母一脸怒意,萧玉朵笑意更浓了,甚至还冲对方扬了扬柳眉,明显一副“你斗不了我又干不掉我”的促狭。
“我们二爷这些年为王府出了多少里,岂是你一个后来人所看得到的?你不过是坐享富贵,竟然还恬不知耻问我二爷出了什么力?这王府没有我的夫君,没有我的儿子,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指望你们大房能做什么?!”
二叔母忍不住提高了嗓门,怒气冲冲告诉萧玉朵这个家里谁才是能做主导的那一方。
萧玉朵双手环胸,似笑非笑上下打量了赵氏几眼,不紧不慢回击了一句:“请问没有你们二房时,平阳王府如何?在二叔还没怎么顶上事时,应该是大爷,也就是我公公在支撑吧?平阳王府又如何?而如今,我夫君光华四射,皇上都另眼相看,你说如今的平阳王府会如何?我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是你,二叔母,平阳王府主持中馈原本应该是我婆婆,你却鸠占鹊巢不说,还克扣我们大房的用度,我看等一会儿我就需要和你谈谈这件事……”
说到这里,萧玉朵立刻转身又看向常氏,道:“祖母,大房,二房,都是您的手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世子已经继承了王位,理应是平阳王府的主宰,但我看到某些人嚣张跋扈,不将平阳王看在眼里--我是平阳王妃,王府之内的事情没有一件不应该是我管的,今日关于中元节的商议,祖母欲与二房私自决定,将我们大房排除在外,这于情于理都不合。以前可能是我婆母喜欢禅定,而其它不过是妾室,上不了台面,大房参与的少。以后无论是决定什么,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不然我这个人修养不高,没有什么温良贤淑的德行,冲撞了祖母或是二叔母就不好了。”
赵氏被她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得手心攥的紧紧的,怒斥萧玉朵胡说八道。
常氏更是被萧玉朵的话堵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这个商女果真没有半点委婉的性情,让自己和二房脸上挂不住。
“下面我就来一个折中的法子应对中元节,”萧玉朵趁热打铁,不容她们在暗地商量什么,直接侃侃道,“二叔父与平阳王一起站在一列,往后的男丁我不管,祭祖时,焚香祷告这个程序,有二叔与放分别掌握,各有侧重,二叔往年说什么祝词我不管,但放因为今年为我公公昭雪,算是平阳王府最大的事情,还有善山一站天下闻名,也为平王府扬眉吐气,这个必须由他亲自告诉列祖列宗,别人不可替代--你们若是依了我,咱们就继续再往下讨论议程,若不依我,我们就一直讨论下去……”
常氏对于萧玉朵的提议很不喜欢,但却无法反驳,因为对方说的处处在理,就凭为老大洗冤和在京城力挽狂澜这两件事,放儿就应该站在最前面,亲自告诉他的父亲。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萧玉朵现在的确身份不一样--宁国夫人,这论级别的话是差不多侯爵的位子,还是皇上亲封,这个体面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所以常氏没有再和萧玉朵计较,也忽略掉二房难看至极的脸色,道:“就按你说的吧,这两项就由放儿来告诉他的父亲……”
赵氏见常氏已经应了,心里愤怒却不好再说,只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将头瞥向一边。
常氏看这个基本没有意见,继续道:“女眷还和往年一样,在家庙之外行礼。我在第一列,第二列是你和你大嫂,第三列是放儿媳妇还有美如……”
常氏自然看出赵氏非常不高兴,便带着安抚的口吻安排着。
这个安排无论是萧玉朵还是赵氏都没有什么意见,所以很快定好了。
赵氏看人员安排好了,便斜着眼睛看了萧玉朵一眼:“你的目的达到了,还不走么?听说怀孕的人操心太多,对胎儿不好……”
“谢谢二叔母的关心,我实在是闲的厉害,所以还想听听接下来的安排,看看哪里还有我需要出力的地方--没办法,身为大房的一份子,还有平王府的王妃,我肩头还是有责任的……”
萧玉朵呵呵一笑,缓缓坐下,接过春燕递过来的茶,轻啜一口,然后静听下文。
常氏也看萧玉朵不怎么顺眼但对方的身份的确摆在哪里,任谁也不好驱赶,所以便将萧玉朵当空气,转身去和赵氏还有林氏交代需要添置的东西。
赵氏此时要交扫了萧玉朵一眼,故意道:“母亲,今年美如就要开始跟着喜服管家了,您看还需要什么,祭祖过程还需要什么,告诉美如就可以了,她定会办理妥当的……”
萧玉朵靠在官帽椅上,低头玩弄着指甲,不紧不慢插了一句:“二叔母这是培养下一任管家主母呢?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本妃也打算接管家务呢?……”
此言一出,屋里仿佛一池平静的水被搅起了大浪!
“你已经身怀有孕,怎么可以管理王府?何况你一个小小商女,怎么可能管的了偌大王府?我看你还是安心度日为好,莫要事事争风头!”常氏就知道这个萧玉朵一来就没有好事,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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