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国舅爷,我师父觉得,若您心情太多激动,动辄打断苏大人,还时不时咆哮公堂,有必要去偏房休息一下,虽然您是国舅爷,但皇家国法还是要顾及的。”萧玉朵看苏政在钱文淫威之下,战战兢兢,只怕也发挥不出水平来。
钱文此时正式扫了萧玉朵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和老夫说话,快快滚到一边去!”
萧玉朵立刻对老鹤道:“师父,有人打了您的脸,您刚说我代表的是您,对方就让我滚蛋了。”
老鹤笑了笑,在怀里随意摸了一下,拿出一个东西,交到萧玉朵手中,懒懒道:“今日出门,不小心路过皇宫,见了见皇上,他叫老夫没事干过来看看大理寺今日审何案,若是遇到比皇上还牛气的人,不妨请他去御史台喝茶--丫头,给众位大人亮亮,这是什么?”
萧玉朵一看,这时一块罕见的祖母绿龙型玉佩,便知道这肯定和皇上有关,便举起朝对方示意。
谁知,苏政等人一看玉佩,立刻起身跪在玉佩跟前,口呼万岁。
而那钱文也瞠目结舌,起身跪拜--虽然他知道老鹤老儿来者不善,却没有想到是带着皇上的玉佩而来,见玉佩犹如皇上亲临,这些可难办了。
萧玉朵没有想到玉佩一出会有如此效果,顿时心里高兴不已--信物这东西就是好。
这下苏政等人明显底气足了不少,他们起身回到座位上,举起手中的状子,看着钱存义道:“这是苦主的状纸,上面所诉与他刚才说的一模一样,并且有千人签名,且已经查实,容不得你抵赖。”
他又拿起一个本子,继续道:“这是武大人路过端阳,亲身见证了钱存义欺男霸女,闹出人命,从而写的奏本,已经在御史台做过记录。钱存义,你为霸占柳家姑娘,派人打死张毅之子,而那柳家姑娘宁死不从,在你所住府邸自缢身亡--这些完全属实,你还有和话说?!”
“完全是刁民诬陷,什么千人签名,不过是一群刁民因金水河之事欲陷害与我,你这个狗官,难不成想要逼本宫承认?!”钱存义依然趾高气扬,丝毫没有因为皇上玉佩出现,而有收敛的迹象。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角门处,然后几步踏上台阶,来到堂上,向苏政等拱手作揖:“苏大人,在下听闻今日钱氏案开审,特来作证。”
趁着堂上说话,老鹤回首给萧玉朵普及道:“这个便是目睹端阳事件的武大人武祖信。”
萧玉朵看此人一脸无畏,就知道性情耿直,并没有将炙手可热的钱文放在眼里,心里便看好他,忍着对钱存义的不爽,看武祖信接下来的表现。
苏政等也和武祖信作揖打过招呼,请对方坐下。
“不必了,今日在下是来作证的,苏大人不必客气,”武祖信直接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钱文从武祖信出现,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如今对方直接说就是来作证的,他的手心暗自攥了攥,这个武祖信简直就是茅房的一块石头,又臭又硬,早知今日他敢做自己的绊脚石,当初就应该早早收拾了他!
“武大人,你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难不成你亲眼看见小儿杀人?”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警告与威胁,“若是没有让老夫信服的证据,这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可是不小啊……”
萧玉朵早看不惯钱文在这里,不是威胁这个,就是要挟那个,说白了,不就是仗势欺人么?于是她故意提高声音对老鹤道:“师父,这皇上若是在的话,是不是该说句话了?”
老鹤一听,忙不迭地点头:“对对,皇上如今该有话说了。”
萧玉朵举着玉佩对苏政道:“苏大人,鹤老与钱国舅本来都是旁观审案的,但钱国舅人老心不老,太容易激动,不如请他到偏厅坐坐吧。”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女流在这里指手画脚?!”钱文指着萧玉朵骂道。
萧玉朵笑了笑:“你是老花眼么?我现在代表的是皇上,你竟敢骂我什么东西?--苏大人,辱骂皇上该是何罪?”
“你……”
“皇上玉佩在此,犹如皇上亲临,你竟然敢用‘你’?钱文,你好大的胆子,如此大不敬,如此嚣张,师父--”萧玉朵回头看向老鹤,“这大梁朝是谁最大啊?”
老鹤立刻起身给萧玉朵撑腰道:“当然是皇上最大了,谁要敢在代表皇上的玉佩前带有藐视态度,谁就是傻子,因为这可是杀头大罪啊--是不是,国舅爷?”
他的语气充满了温和之气,却将钱文气得说不出话来--当然,目前情况似乎真的不适合多说。
“毕竟是国舅爷,朵儿,你就给一个面子吧,毕竟老脸一张,”老鹤笑呵呵地嘱咐萧玉朵,有对钱文道,“国舅爷,我们可是来观的,你若是真的把握不住自己的角色,朵儿代表皇上赶走你,可不要怪老夫没有提醒你呦。”
萧玉朵故意做出不情愿的样子,白了钱文一眼,道:“看在皇上与师父的面上,这次就算了,若是他在敢咆哮公堂,我答应了,皇上也不答应啊。”
钱文被萧玉朵和老鹤两人一唱一和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可对方玉佩在手,他知道自己再生气也不能和对方发生冲突,不然到时候情况只怕更不受自己控制了。
于是他努力平复情绪,冷笑一声,缓缓坐下,看着事态进一步发展。
钱存义看萧玉朵如此大胆,敢和自己父亲叫板,趁机靠近她威胁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再多嘴,这件事后我绝不轻绕!”
“我看你还是先自保吧,钱大人--还有,我代表的是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代表的可是皇上,你竟然敢威胁我--”
“苏大人,我可是替皇上办事的,有人竟然敢威胁,我看是不是该给个教训了?”老鹤此时神色微敛,看向苏政。
苏政一咬牙,招呼衙役,道:“钱存义藐视钦差,藐视皇威,给我打十板子!”
萧玉朵知道这是苏政能做的最大惩罚了,这古代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毕竟审的是钱存义,不是钱文--不管钱存义是什么下场,钱文只怕都要秋后算账,所以为官之道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钱文直接站起来,目光如刀望向苏政,一字一句道:“苏大人,你要动刑?”
苏政还未回答,武祖信底气知足道:“苏大人不必顾忌什么,你是什么人,皇上清清楚楚,我们都是忠于大梁王朝,报效国家之人,岂会怕这个?!”
苏政本来在钱文目光下有些心虚了,但被武祖信一说,立刻下定决心,一挥手:“给我行刑!”
衙役得令,立刻将钱存义按倒在地。
钱文着急了,想要上前,被衙役们拦住,不得前进一步。
钱存义哪里受过这个,一板子下去,打得他哭爹喊娘:“爹压,快救孩儿啊,疼死我啦--啊哟……”
“苏政,你给我等着!小心你犯到我手下……”钱文指着苏政破口大骂。
萧玉朵看不过去了,和老鹤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立刻对苏政道:“苏大人,如今国舅爷咆哮公堂,藐视皇威,实在可恶,你不用为难,我师父要代表皇上将他赶出大理寺!”
说完,转头举起玉佩对待命的衙役道:“众衙役听令,给我将钱文赶出大理寺!”
衙役们立刻听令,将钱文推搡出去。
“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你们若是敢对我儿怎么,我和你们没玩,你都记住你们了!……”
钱文的叫骂声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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