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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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校还真是手把手地教她,一点儿都不藏私。

张明丽也跟着做,觉得也非常的快,很快地就能像模像样地做出根手链来,又看看林校早已经做了三四根,眼里就流露出遗憾的神色来,手上就去拿那几根手链,“你把这几根都给我先,我晚上在家里再试试,一定做得更好看些。”

林校没阻止,就让她拿着走。

天色已经挺黑了,再不走,确实是太晚了。

张明丽骑着自行车回家了,路上还哼着个调调,“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的问题都自己扛……”

没一个音在调上的。

这点林校也一样,还记得她那回初二有音乐考试,老师让她们任选一歌,林校实在是没有把握地就选了咱大□□的国/歌,但是——音还是好多没在调上,这都是客气的说法。

张明丽一走,林校做手链的速度就回快了。

等到睡觉前,她做了六根手链。

只是,她的行为叫赵霞不喜。

“这些线都是哪里来的,你都是哪里学的做这种东西?”赵霞将她放线的袋子给从床底下拎了出来,要说拎,其实也就是两根手指夹着布局,她看看这些线,还有这些珠子、还有些小铃铛,眉头皱得死紧,“才考试考完,你就玩这个?”

林校迅速地将袋子给夺了回来,牢牢地放在身后,并不想让赵霞碰一下,两眼戒备地看向赵霞,“我又没玩,我是做东西——”

赵霞没理会她,迳自从她身后把袋子给拿出来,仔细地看着这些线,还有珠子,眼底浮现一丝狐疑,“这些线能做什么东西?不好好读书,又搞这种东西?”

“我一直在好好读书,”林校终于回了句,好像有了点底气似的,“我考试完了,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

赵霞见她这样子,到是把袋子还了她,只是表情还没有软化下来,审问她似的,“我放在枕头套里面的钱你抽走了?”

枕头套?

林校一听,就立即地将视线落向那张床的枕头,枕头外边有枕巾,里面才是枕头套,她们家的枕头里面就装着硬实的尼龙网纱,那还是林长富早些年放流刺网时用过网的网纱,洗洗干净后就放入枕头套里就权当枕芯了。

“谁拿你的钱了?”林校急了起来,瞪大眼睛,“我拿你钱做什么?”

赵霞并不相信她的话,还以为她又坏毛病犯了,“是不是把钱买这些线跟珠子了?”

“才没有!”林校否认,脑袋里想不起来今年有枕头套里的钱被拿这一事儿,事是发生过许多次,林长富干过好多回,可今年确实是她找不出来有丝毫的记忆,“这些珠子我是自己攒的钱,才没有拿你的钱——”

“你平时都乱花钱,还能攒钱?”赵霞更不相信她了,“你要不是拿我的钱出去买,我赌你三个嘴巴掴。”

“反正我就是没拿过,”没有发生过的事,林校哪里有可能承认,倔强地迎着赵霞严厉的视线,“你爱打就打,反正是我没拿过,你就不会问问他,干吗要问我?”

赵霞刚才还算是跟她好好说话,这会儿,看她嘴硬的样子,火就往上冒,从裤袋里掏出一叠子灰色的钱,“说,这些钱,你都是哪里拿的?”

她一拿出钱来,林校立马地去翻床底下的书,眼尖地就看到那本书,一打开,里面夹着的钱,一张都没有了,她连忙地就要从赵霞手里夺回钱,却被赵霞一把挥开——

她的力气没有赵霞,被这么一挥,人就跌坐在地上,屁/股骨那里疼得厉害。

“我的钱,我挣的钱!”她大声地叫嚷。

她一叫嚷,隔壁的人就听到了,隔壁家是新搬来的一户人家,一家三口子,就好奇地往林校家门口看——

这一家三口这么一看,赵霞就当着他们的面,将门“砰”的一声就关了。

“你挣的钱,你有什么能耐挣的钱?”赵霞气得牙齿根都疼,还以为小女儿最近一学期变好了,也是懂事了,没想到今天整理她的那些书到整理出一张钱来,少说也有一千来块,而她放在枕套里的钱少了两张,不止今天,以前也少过钱,她一把拧住林校的耳朵,还转了转,不顾她耳根都变红了,“拿钱,一句话都不讲,就自己随便拿,我是这么教你的?教你乱拿钞票的?嘴巴还硬得跟石头一个样,讲骗话眼睛都不眨?我从小是这么教你的?你好样不学学坏样,把他嘴巴不能听的毛病都学了?”

林校疼的厉害,但没哭。

☆、第021章 修文

“我没拿,我没拿你的钱,”她辩解着,“全是我自己挣的钱。”

赵霞一点儿都不相信她,哪里能挣得一千三百多块,难道是全捡的吗,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认为,更何况她这小女儿平时在家里也是拿过钱,而且每次问她都是扯谎说没拿过,赵霞会相信她才是怪事。

所以林校不辩解还好,一辩解,更让赵霞觉得这心跟什么东西踩过一样,狠狠地瞪着她的脸,倔强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反省的意思,她的手放开小女儿的耳朵,随手就拿过塑料扫帚,就要打向林校。

别看是塑料的扫帚,扫帚的柄是木质的,有小拇指与无名指加起来那么粗,一打下来都不用想就知道会是怎么个疼法,——林校并不是乖乖受打的人,一见情势不对,都懒得对赵霞有什么失望的想法,人的想法是很难一下子改变的,在这种情况下,她惟一能想到的就是逃跑。

拉开门,就逃跑。

赵霞一看她跑,心里更气,大多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家里都这样子,有林长富一个够让她头疼,小女儿还要学坏,她能不怒吗?拿着扫帚就追了出去,看到门外站着隔壁住户,她脑袋顿时冷静了下来,将扫帚放在一边,回到房间里,又重新关上门。

她气得不行,又拿出那一千多块儿来看看,这么多钱,小女儿怎么能说得出来这是她挣的,还死活不承认是拿的,这种死性子,这时候不整理过来,以后可怎么得了!

她并没有去追小女儿,每次小女儿拿了钱不是死命地抵赖说没有,有时候她气得狠了要打人,小女儿就会往外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她并没有特别的担心,只是气得胸口闷得慌,本来早想问小女儿,但小女儿同学在,她就忍了。

打小就淘气,长大了不知道好好读书,老是看些不知道什么书,给她零花钱早早地就花完,零花钱没了还摸她的钱,在家里拿钱还好,要是这性子养成了,在外面拿钱,岂不是以后就牢监命?

她就两个女儿,再苦那也是要把日子过下去,丈夫都这样子,就盼着他能收心一点儿,可两个女儿真的,她是盼着女儿好好读书,再穷也是读书,除非是家里是拿不出钱来了——

她坐在家里,灯也不开,隐隐地听到隔壁住户的说笑声,她更是心烦气躁,索性从林长富的床头摸了包烟出来,打火机一点,就抽起烟来,平时她不抽烟,就是酒也是少碰的人——但胸口一闷得慌,她就想抽烟。

这一抽,就抽了两根。

林校还在外面,没回来。

这让她更气,本事大了,不止会拿钱了,还会躲起来了——

她打定主意这回林校要回来,肯定要好好地整整林校的贼骨,把贼骨都打了,要让林校晓得痛,晓得痛了才不会再伸手。

忽然间听到门锁被转动的声音,她立马地站了起来,几步就走到门前,看也没看人,就冲着门口骂道,“还晓得要转来?你本事大,都能挣钞票了,还不待外面?还晓得转来?转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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