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欲燃 第93节(1 / 2)
“我还怕你不来呢。”端阳将萧瑜上下打量了一圈,上次见萧瑜还是一身利落袍服,因着赴宴,萧瑜今日盛装,乍一看竟同过去没什么区别,端阳又找回了几分过去和这位密友一同赴宴赏花的感觉,“我叫你打扮得好看点你居然真的听进去了,我还想着你要是敢敷衍了事我就给你好好打扮,喏,我连衣服都给你备好了。”
端阳手一指,果然备下了一身胭脂红华服。
萧瑜无奈:“既然答应了你要来赴宴,自然不会敷衍。”
萧沁瓷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长公主,她生得妩媚明艳,言行确如传言中一般骄纵肆意。
上次在枫山,这位公主来去匆匆,最后也没见过,萧沁瓷突然想到,她知道自己与皇帝的关系吗?
她正想着,却见端阳望过来:“这是你哪个妹妹?我怎么没见过,真是个美人。”
“你见过的,”萧瑜开口,毫不留情地揭了端阳的底,“你还抢过她的糖葫芦。”
“什么?”端阳恼羞成怒,“我什么时候抢过她的糖葫芦了?”
端阳才不相信自己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况且这姑娘一看年纪就小,她们要见面也得是十来年前了,自己会去抢一个几岁小姑娘的糖葫芦?
“你别胡说。”端阳不相信。
萧瑜却道:“你忘了,那年七夕你约我出门,想去瞧瞧那位崔公子——”
“好了!”端阳立即截断她的话头,“你别说了,我想起来了。”
只有一年七夕她约着萧瑜出门,那晚发生的事也着实丢脸,叫她记了许久,这么一提端阳倒也想起来,她好像真的做过抢人小姑娘糖葫芦的事。
她记得她那时厌烦萧瑜出门还带着个小拖油瓶,看她手里攥着根糖葫芦,就趁着萧瑜不在骗她说她刚才看见那上头趴了只小虫子,让她把糖葫芦给自己,自己帮她把虫子沾过的那颗山楂扔掉。
结果等萧瑜回来就看见萧沁瓷被端阳气得直哭,端阳把她的糖葫芦全吃完了,还威胁她不许告诉阿姐。
“真的有这么回事吗?”萧沁瓷好奇,她没有印象,但是看萧瑜和端阳的样子似乎真的有这么一桩事。
端阳看她一眼,又看看萧瑜,转头叫了婢子进来,叫人一会儿在席上添上一道糖渍山楂,这才没好气地对萧瑜道:“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要说出来叫我难堪。”
萧瑜道:“你抢我妹妹糖葫芦的时候也没见你觉得丢脸。”
“我不觉得丢脸啊,谁吃亏谁丢脸,你最后不也没把面子找回来吗?”端阳得意,“谁叫那时候我皇兄也在。”
萧沁瓷惊讶,抬眼看着端阳,仔细回想她话中的情景。
端阳就一个兄长,她话中哥哥只会是皇帝,皇帝居然会帮着端阳抢她的糖葫芦?
萧沁瓷完全想象不出来。
第104章 危险
萧瑜道:“抢完小姑娘的东西还要叫你兄长来撑腰, 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端阳只说:“你当时难道没有帮你妹妹出头?”她还委屈上了,“你对我那么凶。”
“是你自己先做错了事。”萧瑜再回想也觉得既心累又好笑,她转身去买个东西的功夫端阳就把人欺负哭了, 还威胁萧沁瓷不许再哭也不许告状,萧沁瓷眼里含泪, 眼巴巴地把人看着,一副想继续哭又不敢的样子。
萧沁瓷生得娇,年纪又是最小的,还爱哭,家里几个兄姐都爱欺负她,她忘性也大,半点不记仇,常常被人欺负哭了两句话就能哄好, 转头又颠颠地跟在身后叫阿兄阿姐。
虽然萧瑜平时也爱欺负这个妹妹, 骗她的糖是常有的事,但转眼见端阳也这样做就有些头疼了。
一个是妹妹, 一个是好友,尤其萧沁瓷那时发现自己被骗了之后怎么哄也哄不好,端阳还在一旁得意洋洋, 惹得萧瑜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萧沁瓷是怎么被哄好的来着?萧瑜有些记不起来了。
萧沁瓷听她们说着, 也半点想不起来, 有心想要问一问, 但又不好插话, 端阳只提了那么一嘴便不再提起皇帝,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斗嘴, 眼见着互相都要把对方的底都掀完了,门外婢女及时提醒:“殿下, 快到开宴的时辰了。”
“好,本宫知道了。”端阳沉稳不过一瞬,又悄悄去同萧瑜说,“今日文家人也来了,可得让他们看看你如今的风光。”
萧瑜无奈,没想到端阳还存着这份心思:“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着。”
端阳却是气愤:“当初要不是文家要是肯履行婚约,你也不必去那边关受流放之苦,”她替萧瑜不平,“你心倒是大。”
萧瑜却看得很开:“明哲保身是常情,没必要因此怨恨,我不在意,”她皱眉,“难怪你非要让我来赴宴,都过去的事了,同文家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别做多余的事。”
萧瑜原本同文家大公子定下婚约,结果当年英国公出事,想着要让文家履行婚约娶萧瑜过门时却被文家退亲了,萧瑜客客气气地收了退婚书,一别两宽,此后也不再提。
倒是端阳一直还气不过,当年的婚事原本便是文家高攀,出事之后却忙不迭地撇清关系,叫人齿冷。
端阳亲亲热热地揽着她出去:“我知道那文家人你也不会稀罕,我还替你看了许多旁的公子呢,有俊秀的也有英武的,你瞧上哪个就同我说,肯定都比文家那朵老黄花好上千倍万倍。”
萧沁瓷原本默默跟在她们身后出去,乍然听到端阳那句“老黄花”忽地没忍住轻笑了一下。
她只是不合时宜地想到,要真这么说,皇帝也该是他妹妹口中的一朵“老黄花”了。
萧沁瓷垂眸浅笑,没看见萧瑜转头投来的一瞥,继而眉心微蹙。
萧瑜这段时间把可能的人选都筛了个遍,同苏家有来往的,可能同萧沁瓷有关的,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在朝中位高权重,她还找了金吾卫的巡禁记录来看,长安有夜禁,即便是重臣深夜出行也会被盘问,所以那人很可能就住在宣阳坊,否则深夜潜入不会那么方便。
结果一无所获。
但是说来也奇怪,在她去查巡禁记录时有当值的金吾卫多嘴问了一句她住在哪,她说完之后便见那人怪异地看了她好几眼,头一次见她似的,此后她当值时也总能感受到暗地里若有若无投来的目光,这待遇还是她第一日去值房领腰牌时受到过的。
萧瑜是女子,又是罪眷,打从入金吾卫的第一日就有人看不惯,不过都被她收拾过之后就变成了心服口服,再之后和同僚相处也算融洽,她实在想不明白,要说是因着身份,早在她进金吾卫的第一日大家都知道了,没道理因为她住在旧宅遭人嫉恨?
她也去查过了,在此之前那宅子根本没有旁人住过。
说起来那个男人到底会是谁?
“阿瑜?”端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事。”萧瑜回神,打消了要去问一问端阳的念头,事涉萧沁瓷的私密,她便连查也是独自偷偷地查,半点都不肯让旁人知道,还是别去问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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