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爹是当朝首辅 第19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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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名后的考卷会被送入誊录所,上百名誊录官等候在此,统一用馆阁体誊抄,以防止有人私通考官,用字体舞弊。

这个过程即为“糊名誊录”。

誊录过后的考卷送入“帘内”,通过抽签分派给几位同考官,开始阅卷。

八股文有相对客观的阅卷标准,同考官会从“理、法、辞、气”四个方面逐一批阅,将文章分为三个等级,用蓝笔加标记,并将“上等”推荐给主考官,又叫“出房”。

这时就体现出第一场考试的重要性。第一场考卷一旦“出房”,只要第二、三场不出错,基本可以取中了。

倘若第一场发挥不好,第二、三场发挥的特别出色,或许也有机会被同考官“补荐”。否则此人的试卷压根不会出现在主考官的面前。

譬如怀安的试卷,就在第一场阅卷中被评为“中等”,剔除出局了……

……

回到家里,为了让怀安保持体力,所有久别重逢的欣喜都暂时被压制了下来。

因为太累太乏,怀安睡的很早,几乎是一沾枕头就迷糊过去,一夜无梦。

次日精神虽然好了许多,身上却腰酸背痛,好在后两场考试不比第一场的难度,且是怀安相对擅长的。

第二场考的是“论、判、诏、诰”等官场应用文体。怀安从小跟着老爹混迹各个衙门,对这些官场移文本就熟悉,又被谢彦开着重训练过一段时间,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第三场考经、史、策,考察生员对古今政事的见解。空坐书斋的读书人哪里懂得政务,只要不犯忌讳,没人要求他们写出什么真知灼见来。

因为第三场恰赶上八月十五,夜幕降临,望着被几抹残云拥着的一轮盈月,看着被娘亲塞进考箱里的几块月饼,怀安抱着可怜的自己,突然无比的想家,含泪哼了一首《铁窗泪》……

终于熬过了整整九天六夜三场考试,身体严重透支,走出贡院大门时,看到一大群接他出考场的家人们,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酥软。

真不是人受的罪啊!他一个“习武之人”尚且如此,遑论那些久坐书斋的文弱书生呢,难怪每年都有不少晕倒患病被抬出去的考生,三年的努力功亏一篑不说,还怕有性命之忧。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都听不清家里人跟他说了什么,好险没把饭吃到鼻子里,回到前院自己的屋里,倒头就睡着了。

睡了一天一夜,吃饭都叫不起,许听澜忧心忡忡,怕他身体吃不消,甚至给他灌了两次参汤。好在第二天自己饿醒了,爬起来饱餐一顿,满血复活。

看着耐造又皮实的儿子,夫妻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随后家里就不太平了。

等待放榜的日子里,怀安带着侄儿侄女上房揭瓦下水摸鱼,把家里能拆的地方都拆了,实在无聊,又去霍霍谢家。

亲爹岳父看在眼里,心里都憋着火呢,只等八月三十日放榜,考过了一切都好说,要是考不过,先卸他一套胳膊腿,以泄心头之恨!

第199章

在等待放榜的日子里, 怀薇编写的《字海》上市了,甫一出版便引起了巨大轰动。

书本风靡京城的同时,人们都在纳闷, 沈怀薇是什么人,从没听说过啊。

得知沈怀薇的真实身份之后,坊间出现了两种说法:一种是对其大加赞赏,如卓文君、鱼玄机一般的奇女子;一种则是大加抵制, 认为妇人编书纯属滑天下之大稽,谁要是买了这套书回家学习,会贻笑后人的。

怀安拆家拆的正起劲, 放榜之前本不打算回国子监的, 听说《字海》在国子监引起了强烈争议, 也不得不赶回去探听一下情况。

率性堂中, 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辩论。

正方以博士杨牧为首,他们认为女子与男子在读书做学问上并无差别;反方以率性堂监生柳子毅为首,认为《字海》与《说文》同类, 都属字范, 让天下男子以女子之书为范,实在是牝鸡司晨,荒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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