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茶屋舞伎（2 / 2）

“冒昧问一下，你老家在哪里？”

“就在京都的慧雅茶屋。”

“哦，这么说你母亲也是艺伎了?”

妈妈桑笑着插话进来：“水月的母亲和姨母都是艺伎出身，她今年初夏来到我这里开始学艺，是个聪慧懂事的好孩子。”

其他客人听了赞赏：“水月小姐一定有成为艺伎的天赋，期待你成为真正艺伎的那一天!”

纱雾颔首道谢，心里却很无奈。她还没有想那么多，暂且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并未想一生都在茶屋奉献。

这次的陪客很成功，之后的每个月彭百川都会来，每次都钦定静美和纱雾来作陪。

静美姐姐教导纱雾：要像对待恋人一样接待客人。

纱雾苦恼，属实无法达到如此高的待客境界，这里客人大多都是有权有钱的老男人。许多都可以当她的爷爷了。直到某晚她突然梦到了穆柏丞，第二天醒来就想：如果有和穆柏丞长得一样的爷爷，那她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不过想完又懊恼起来，唉，怎么突然就想起他了呢？

纱雾在茶屋过得浑浑噩噩，每日重复的作息让她都快忘了何年何月。一天早上从置屋醒来，看到窗外枝丫突兀，枯叶散落一地，才惊觉秋日就要过去，婆婆的生日快到了。

隐慧园一个月只给她2天的假期。她这一月还未用。便告诉同屋的姐姐今日要请假去看望婆婆。

慧雅茶屋就在另一条花街中，离这里不过6分钟的步行。纱雾难得穿一次便服，心情愉悦地来到了那里。

来之前她已经打过电话，婆婆特意在门口等她。

“小宝儿，婆婆总算见到你了!”婆婆激动地搂住她，迫不及待牵她进了屋。

“你母亲怕我溺爱你，不让你留在这里学艺。”婆婆哀伤：“婆婆本来都想好了要把最好的置屋留给你。”

“我在那里也很好，拖您的福，妈妈桑对我很照顾。”

“幸子和我已经认识60多年了。我特意嘱咐她要多关照你。”

“婆婆，那天我听妈妈桑讲我还有姨母，是真的吗？”她可从来没有听母亲讲过。

婆婆听了起身，从身后的矮柜里拿出一套厚厚的相册。

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打开同她分享。

“你姨母叫爱玲，就是这位。”婆婆只给她看。

纱雾凑近仔细瞧了瞧，忍不住叹道：“她好美，感觉和婆婆长得很像啊。”

“大家都这么说呢。”婆婆笑了，注视着照片里的人眼中充满柔情：“其实婆婆收养了你姨母，把她作为茶屋接班人培养。她很努力，也深受客人的喜爱。直到有一天她恋爱了，最后跟着那位情人私奔了。”

“然后呢？”

“我和你母亲找到她，劝她回来，可是她被那男人迷住了，不顾一切离开，跟我们断绝了来往。”

婆婆说到这边，眼睛有了泪光。

“后面却听说她和情人过得很不顺，一个人住在医院无人照看。你母亲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你母亲不久也离开这里，不过她不是因为情人，而是想要去东京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