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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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肚子里的,是檀斩庄少庄主的遗腹子,唯一可继承家业的靳家血脉。”靳楠杀面上仍是挂着冷笑,视线绕过了庄主夫人,直直盯着靳月秀,“若是他们母子二人有何闪失,你这个祖母也担待不起。”

“他这才三个月的身孕,如何会是我儿的遗腹子?连亲生儿子的名声也利用,靳楠杀,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庄主夫人复又看向靳月秀,双目死死盯在他小腹上,似要喷出火来。一柄短剑从她袖中滑落到手中,她当即旋身挥舞武器,剑锋朝着靳月秀袭来。

靳月秀自知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慌不择路地闪躲逃命。庄主夫人招招对着他致命之处来袭,毫不留手地想要置他于死地,剑尖几次擦着他的身体而过。靳月秀只来得及连连倒退,衣袖被剑气划开一道口子,踉踉跄跄地向后栽倒。

忽然,一道宽大绸缎裹住了他的腰身,扯着他向后旋转而去。靳月秀眼前发花,下一刻,发现自己已经倒在靳楠杀的怀中,坐在了轮椅之上的大腿上。

靳楠杀亲昵地将他搂住,与他贴面厮磨,手还搭上他的小腹,“阿秀的腹中胎儿,是我靳家的长子嫡孙,怎么?你竟然不为此感到欣慰?”

庄主夫人倒抽一口气,将手中剑柄握得更紧,“你是几时完全恢复功力的?”她不等靳楠杀回答,已飞身跃起,舞剑攻向轮椅上的两人。

靳楠杀收起笑意,飞快地对怀中的靳月秀扔下一句“可稳住了”,随后一把将他抛向远处,自己再双手一拍轮椅扶手,全身登时腾空而起。数十锋利铁片呼啸着,被他暴涨内力推着,齐刷刷狙向庄主夫人。

靳月秀稳稳地在角落处站定,那一掌倒是并未伤到他分毫。他只听见一阵叮咚作响,庄主夫人使剑拨开如雨暗器,而靳楠杀又一手撑着轮椅,另一手不断掷出各色纷杂兵器,两人顷刻间已过了百招。

饭桌立刻被掀翻,杯盘狼藉与破损暗器四散在地。刀光剑影之间,靳月秀悄悄沿着墙根向外走,想要趁乱逃离。没走两步,忽然又有一把匕首擦着他的鼻尖,从他眼前而过,正正卡在离他的面颜只有须臾之距的墙上。他浑身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靳月秀回头看去,正见到靳楠杀从轮椅中抽出铁链,双手猛地一甩,铁链末端正中庄主夫人心口。此一击中不知融了靳楠杀几成功力,只见庄主夫人立刻被甩飞数尺,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此时,房门被猛然踹开,暗卫室管事领着几个护卫冲了进来。靳月秀听得几声噼啪,除管事以外,另外三个一身黑衣的护卫尚未站稳便倒地而亡,胸口上都插着匕首,与墙上的那把一模一样。

管事怔在原地,正伸向腰间的手缓缓又垂落下去。若庄主要对他出手,恐怕此时二人已在交战当中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趴伏在地的庄主夫人,又将目光移向立于一侧的靳月秀,最终低下头,默默退了出去。

此时饭厅中酣战暂歇,一地散乱,血腥味徐徐蔓延开来。

靳楠杀坐在轮椅之上,将双手收回到身前交握着,漠然看着庄主夫人:“本来,你若是愿意安分守己,我还尚且能看在往日情面上,饶你一命。可惜你死不悔改,做庄主夫人还不够,还想做庄主?”

“檀斩庄有今时今日之面貌,全赖我一人支撑!”庄主夫人咳着血沫,依然死死盯着靳楠杀。

靳楠杀回以冷笑,正要抬手再朝她投出最后一把匕首,蓦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向仍呆站一旁的靳月秀。他的嘴角忽又勾起些许弧度,将那匕首抛到了离靳月秀不远处的地面上,然后笑着对他道:“阿秀,给你一个机会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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