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命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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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音跪坐面前,摸了一会儿脉,没诊出个所以然来,料他头疼是假,只得说些套话,“并无大碍,许是陛下政务繁重,日理万机,用脑过度,多多休息便好。”

谢淮还打了个呵欠,“孤这会儿头疼得紧,县君替孤按按吧!”

话音落了,就即刻有宫人搬了把椅子到榻首,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为难得很,试探着开口,“不若请御医来?”

“县君是有什么难处吗?”

曲音垂首,“男女授受不亲,如此实在是不妥。”

谢淮一手撑起来,清瘦的脖颈绷起一条连延的雪线,目光幽幽落在她漆黑的发顶,“县君这般可不是医者之风。要这么算,你不知看孤多少回了?怎地,县君要担起责来?”

“那倒是挺好……”

眼看他要说出一些不着调的话,曲音忙打断了,“谨遵陛下吩咐。”

她按捺住不满,挤出笑来,“那妾身与陛下推拿一刻钟,或轻了或重了,还请告知。”

一面香风来袭,她衣袖落下,手指穿插过他的头发,谢淮半边身子都麻了,眼皮合上去,待曲音去看时,他不知不觉已是睡了过去。

她小声道:“陛下既然已睡着,我就先回去了。”

谢淮都睡着了,宫人只有敬畏她的份儿,断不敢说个“不”字,绿珠亲自送她上步辇,悄声交代红玉,“好好伺候县君。”

一夜没睡安稳,第二日小喜又来,曲音别无他法,装病。

她让红玉烧了热水,浸了帕子,把脸熏得红红的,愰眼一看似病态。

红玉并不多嘴多舌,似乎真把曲音当了主子,只听她吩咐。小喜回去了才来内室报信,掀起素罗勾花帷幔,“都走了,已经出院子了,您起来吧。”

曲音想演得逼真些,“你去外头看着,我再躺躺。”拿起枕边纨扇,扇了几下风,随即把扇子盖在脸上,白玉珠串成的坠子落进衣服里,冰冰凉的。

她叹口气,不知那信是否送出去了?

先前不愿见着子初,现在只盼他赶紧回京。

谢淮真是……也不知真看上了她,还是另有所图。

她乃重臣之妻,她的夫君与他称兄道弟,更领兵在外,替他卖命,他这般心思,这般行径,简直无耻之尤。也是因没人能制他,狂狷肆意惯了,行事毫无顾忌,随心所欲。

但她又能如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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