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 第6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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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车停下,林格听不下去了,匆匆和妈妈说一声后下车。几步上了台阶,林格直奔主题,找店员买消食片。

林誉之跟在她后面,温和地问店员,有没有某品牌的小雨衣,店员摇头,表示没有。

结账后,出门时,林格冷不丁问他:“都用完了?”

林誉之说:“只剩最后一盒。”

林格说:“你还挺挑剔,只用这一个牌子的啊?”

林誉之说:“其他的太勒,不舒服。”

实际上,这个不舒服已经说得足够委婉。林格起初天真地以为这东西均码,什么样的都行,自己悄悄买了一盒备用,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戴不上。林誉之没说什么,他自己看着林格研究着那东西,任由她摆布,等忍不住了,才抱了抱她,亲亲她汗津津的发,说以后还是让他准备吧。

换句话讲,林格就没在这东西上上过心。

林格说:“估计以后用到的次数也不多。”

林誉之没说话,伸手,替她开了车门。

车上的龙娇还在和林臣儒争论,不是吵架,只是单纯地想要说服对方。

林格有些头痛地劝解,可惜父母家没人听她的。

这简直就像是热带雨林里的雨季,潮湿闷热的天,野蛮生长的藤蔓,在各种有毒气体和植被中游来游去的茁壮彩色生物,有着五彩斑斓的话语和持续的氤氲湿度。

林誉之的手机响了,他镇定地划开,手机壁纸上,趴在他身上熟睡的林格,像落在一炉香上的一片雪花。

龙娇和林臣儒谁也不肯服谁,林臣儒的意思是,放弃王霆,再找其他的;和林格一块儿长大的男孩子挺多的,比如杜静霖,后者也是个好孩子,就是单纯了点,不是坏事——

龙娇不同意,她更青睐王霆,现在觉得对方哪哪都好。

龙娇从家庭条件说到婆媳矛盾,一句比一句狠,气得林臣儒说了一句:“你要是真担心什么婆媳矛盾家庭矛盾的,不如就把格格嫁给誉之。你当自己的亲家母,咱们来个亲上加亲,好不好?”

龙娇不作声,惊得眼睛都瞪大了,眼角皱纹齐齐绽开,不可思议地看自己丈夫,好像从未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林誉之握住手机的手一顿。

林格叫:“爸!”

“……我只是说说,”林臣儒说,“开个玩笑,举个例子,唉,爸知道,你俩没别的想法。”

龙娇骂他:“以后少说这种话,你知道是开玩笑,外面的人万一当了真,笑话咱俩孩子,你怎么办?”

林臣儒也冷静了,讪讪地说错了。

无论如何,这一句惊天地的“疯话”让龙娇不再提王霆的事,生怕林臣儒还真的再直接让林格和林誉之拜堂成亲入洞房。

龙娇不好说什么,她不是没疑心过自己这对儿女,但她自己观察了很久,再加上这些天下来,兄妹俩的表现的确很正常。她安慰自己,或许林誉之只是偏疼了妹妹,毕竟俩人一块儿长大,最难的时候也是一块儿扶着过来的,比普通人家的兄妹关系亲近点,也正常。

更何况,林誉之在她眼皮子底下长这么久,不是什么坏孩子,他聪明又善良,规规矩矩的;格格虽然跳脱了些,但也是懂事的好孩子。

她甚至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有点精神过敏,疑神疑鬼。

吃了消食片,夜里临睡前,龙娇想起林臣儒说出那句话时,两人的反应,林誉之看不清,林格那表情就像要吃了她一样震惊——虽然林臣儒说的是气话,但人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格格应当的确没想过和林誉之有什么,所以才那样吃惊。

龙娇在这样的安心中醒来,次日清晨,七点钟,林誉之已经在厨房做早餐,说林格还在睡,他敲了一次门就停下,想让累到的妹妹多睡会。

龙娇不同意:“不能养成这习惯,早睡早起身体好,我去叫她。”

她去敲了两遍门,林格才睡眼惺忪地开门,长袖睡衣,头发蓬乱。

龙娇叫她出来吃饭,她打着哈欠说换身衣服。

龙娇说:“自己家换什么衣服?”

林格不自在地并拢腿,徒劳地阻止林誉之的东西从她大腿蜿蜒流下。她把门开着小小缝,不想让妈妈瞧出端倪:“我总得穿个内衣吧?”

龙娇毫不怀疑,叮嘱完女儿早点出来,转身就走。

她绝不知道,三分钟前,林誉之刚关上格格房间的门。

第60章 房间 一墙之隔

时针拨回前一夜。

林格没想到林誉之会这么大胆。

当初的他都是被动的那一个。

第一次亲吻是林格主动, 第一次做也是林格主动,之前被“哥哥”这个身份困住的是他,他努力在其和爱人之间寻找一个合适的平衡点, 以至于林格有时都觉得他冷淡。

好像他们两人之间, 注定有一个人热烈, 另一个如水。

从前的水是林誉之,他给林格补习英语,希望她六级能一次性拿高分。林格的英语水平不错,但听力上的水平不平稳,忽高忽低。听说下一年的六级就有了口试的选项,林誉之是建议妹妹去考的,尽管有些公司在招聘时不卡四六级的分数,但分数高一些, 总比低了好。

吃过晚饭就开始补, 林誉之很有耐心, 纠正林格的发音和一些语法上的错误。晚饭是林誉之做的,西红柿炒蛋,酸辣土豆丝, 今年新结的莲子和银耳熬粥,他那些挑食的习惯早就强制性改正, t恤上有两三滴小油点,林格没有耐心了,就坐在他腿上, 盯着那几个小油点看,目光能将这几滴灼伤。

她在那个时候察觉到自己奇怪的偏好, 喜欢看林誉之不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 喜欢看他偶尔的“瑕疵”, 就像这衣服上的油点。一个注重仪表的人,偶尔展露出、不那么板正的狼狈面,让林格有种独享这一面的愉悦。

所以她骑在了林誉之腿上,装模作样地将手放在哥哥的咽喉上,振振有词,解释说自己只是想感受一下他的发音;这种奇奇怪怪的学习方法最终还是只有一个结局,林誉之被她强行按在座椅上,垂着眼认真与她接吻,或者扶着她的背,防止妹妹因为打哆嗦而跌落。林格的手指没能感受到他声带的发音,反倒是其他地方深深感受到了兄长压抑的汹涌。

那次补习后的六级考试,林格的确拿到一个极其优秀的分数。打电话给龙娇报喜时,龙娇喜笑颜开,让她好好谢谢哥哥。林格的确也谢了,不过是以龙娇绝对不会喜欢的那种方式表达了感谢。

林格在那时并不拒绝这种易得的快乐,两个人的秘密关系中,她总是主动的那个。时过境迁,当林誉之在深夜敲响她房门时,林格一面开门催促他快进来,一边提心吊胆、鬼鬼祟祟地探头往外看,在确定爸妈都不在后,才严厉地问:“你疯了?”

林誉之只穿了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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