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图利斩手足 念君跋山川(1 / 2)
「曹清?为何是曹清?」
「你们兄弟俩玩的是什么把戏?」
「大战时你在何方?」
「若洁同我说,宇文真掠走了盼盼,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全身伤痕累累的高若明回到杨杏坞后,又是对曹诛一阵劈头猛骂,他用力地把玉霄剑往地上一插,也不管那地板维持得多辛苦,直让曹诛心里犯嘀咕。
「维平啊维平,此番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
接着高若明坐了下来,看着手脚多处刀伤,但好在身上毫发无损。
「若非此甲,我命早休矣。」高若明卸下早已残破不堪的铁衣,再把里面那件软甲脱下来,在手中把玩,也一边检查受损的情形。这件软甲由非常小的金属环相扣而成,看起来非常崭新,深色的金属甚至泛着浅蓝色的光芒。
「这莫非是上回西域天铁所铸?」曹诛好奇地问,高若明曰然,丝毫不避讳。
「这可是要赠与卢脩大将军的寿礼?怎的会…」曹诛发现自己竟然被他骗了。
「卢脩大将军?哼,终日卧病在榻,不久矣,他哪还用的着?这当然是留予未来的大将军。」高若明幽幽地说着,不过话锋一转,「曹维平,你在质疑我?」
「岂敢、岂敢。」曹诛连连作揖,但心中早对面前这人忍无可忍,试想,跟他征战这么多年,装备武器都他拿,任谁心里都不平啊。
「曹诛啊曹诛,你还是当年那个曹维平吗?」
高若明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随后自顾自地玩着手中的软甲。曹诛站在他身后,早已怒不可遏,忽然间,他拔起八面玉霄剑,一剑狠狠地刺入高若明的背心。
「我便是那同根相煎,手足相残的曹维平!我便是那踩在别人尸首往上爬的曹维平!」曹诛说得咬牙切齿,全身颤抖,恨不得把眼前这人撕了。
「哼,你今日才认识我吗?高若明!」
说完后,他一剑将高若明贯穿,让高若明当场气绝。高若明的存在对他而言,如鯁在喉。这一击,他多年来的宿愿,总算得偿所望了。血渍一点一点地喷溅在他的脸上,他却咯咯咯地笑起来,真是大快人心。
想当年的杨杏坞,可是比现在古朴多了,没有华丽的缀饰,也没有诱人的乐舞,只有粗茶淡饭与布衣蔬食。那一年,一个垂死的老人躺卧病榻上,他是杨杏坞的老爷子,似乎已交代完后事,年轻的曹清、宇文真与曹夫人守在榻旁,老爷子握着曹清的手,渐渐嚥下了最后一口气。
「父亲…」曹清还没哀悼完,轰的一声,有人踹破了门──原来曹诛与高若明带着重兵来了。
「二娘?」曹清喊着那位夫人,夫人哭丧着脸,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站了起来。
「母亲。」曹诛挥了挥手,让夫人站向他们那一边。
「曹清构陷朝廷,企图谋反,罪证确凿,给我拿下!」高若明指挥着凶神恶煞的官兵,要来捉拿曹清,而曹清与宇文真赤手空拳地与官兵打了起来。
「大郎快走!」宇文真掩护着曹清破窗离开,自己却陷入重围,她夺了一把刀,与一大群人拚命,也不管弓弩手已拉满弓,蓄势待发。
「弓弩手准备!」
「莫伤了真儿!」
曹诛跳下去帮宇文真解围,用肉身挡在她前面,官兵们则把目标转向曹清,追了出去……
然而现在的高若明,却被曹诛一剑刺死,想想实在可笑。曹诛布置了一下现场,跪在高若明尸体旁痛哭起来。「将军!」撕心裂肺的声音惊动了整个杨杏坞;崔磊、斛律铁勒推开了门,看到眼前的景象傻在原地。「哥!」灰头土脸的高若洁随后跑进来,跪在高若明尸首旁痛哭。
「高将军伤重难堪,血流不止,尚未等到大夫便已气绝。」曹诛垂丧的脸说,大家也都这么认为,只有崔磊觉得奇怪,因为他明明看见高若明好端端地走进大殿,而且还是曹诛把他们支开的。高若洁早已哭成泪人儿,顿时失去亲人的她,难掩心中悲苦,她过去拉住曹诛,却被曹诛一把推开,这一个动作又让高若洁哭了出来,自己的亲哥死了,自己最心心念念的人,心里却装着别人。
「宇文真…我高家与宇文家…自此势不两立!」
听见高若洁这么大喊,曹诛突然回过神来,整了整自己的情绪。
「若洁,表哥有一事相求。」曹诛又把高若洁搂了回来。
「将军天不假年,都要怪那折罗漫夜鬼,表哥意欲为将军报仇,无奈这帮畜生着实难缠,表哥人手不足。将军麾下之人,如今只从你,是也不是?」
泪眼婆娑的高若洁点点头,随后又哭起来,因此曹诛把她搂得更紧。「若洁对表哥好,表哥岂会不知。将军麾下有个人,名唤阿六敦,你可否让他来我杨杏坞?」高若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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