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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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虽说是个混混,也算是个半职业的,办事能力不错,那也是有“单位”的人,在自己“单位”里还颇受领导看重,否则也不会轮不到他去得罪什么人。对黄毛来说,从来只有他找别人麻烦,还没遇见过别人主动找麻烦到他……老大的头上!

做惯了体力活的男人,论力气比黄毛只大不小。但是打架这回事情,也是讲究技巧的。黄毛和沈江瑜这种顶尖职业选手不是一个级别,教训个把路人那还不是跟玩似的。他只是手上微微用力,那男人就跟杀猪一样叫了出来。

他倒是也想硬气,更想揍回去,但是这痛的……边上想去帮忙的人,看到这货被人捏了一下,就软倒在地上,也没怎么认真了。再说他这事情干得确实不地道,这都新的,这么漂亮的东西,想往上摁烟头……要是黄毛上来就对这人拳打脚踢,那全村的老爷们绝对一拥而上,现在嘛,都装看不到。

上苏村人对沈家也就是漠视,最多也就是传几句闲言碎语,倒不会真去欺负人孤儿寡母。村子里多少人家里的家具都是沈木匠打的呢。

黄毛把从男人手上掉下来的烟蒂一脚踩熄:“哥们儿,你的手放错地方了吧?还是眼睛看岔了,把咱们家的车厢当烟灰缸呢?”

沈江瑜招呼了一声:“妈,可以了吧?还赶时间呢!”

龚月桂点点头:“哎,行。”她三两步上了车厢,黄毛也跟了上去,车门让村民们又是一阵惊叹。

拖拉机重新折返沈家,装上小冬瓜和红毛紫毛,再开去龚家村,路上赚足了眼球。

他们没想到的是,短短几天时间内,关于龚月桂的“事迹”已经被传得如火如荼了。

龚月桂已经嫁出去许多年,生了沈江瑜之后就断了往来,也就是两位老人过世的时候来了一趟,走了个过场。

她这趟回去,其实连儿子都不想带,更别提黄毛他们三个了。可是既然沈江瑜硬是要跟着,那把黄毛他们放在家里带小冬瓜,她肯定放下不下。所以单人行动变成了全家出动。

龚月桂来的时候,龚金桂和龚丹桂全家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来势汹汹”。那辆一看就写着“我很贵”字样的车子(?)也就算了,上面下来的黄毛三个一看就不好惹。

龚丹桂这会儿嘴巴还没停呢:“……啧,就算是自己妹子,我也要说一句,良心被狗吃了她!老娘就是被她给活生生气死的!”

龚金桂用力扯了一把龚丹桂,小声道:“别说了。”

龚丹桂满不在乎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就不说了?大姐你不好意思讲,我可没什么好顾忌的……”她忽然觉得周围人的视线有点不对,这才转过头去,一看龚月桂正站在她背后,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龚月桂手里面牵着小冬瓜。黄毛三个显然经常跟着老大出去办事,对站位很有讲究,愣是把龚月桂拱出大姐头的效果。

龚丹桂瞬间收声。

龚家村的情况和上苏村不一样。龚家村是个杂姓村,虽然也是姓龚的居多,不过这可不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而是天南地北完全没关系的两个老祖宗传下来的。

像龚紫萍的娘家,和龚月桂他们家就没什么关系。

这两天,龚月桂被两个姐姐往身上泼了无数脏水,作为外人大部分都是当听个八卦。当然,龚月桂一来,人们看她的眼神有点不一样是肯定的。

“二姐。”沉默了半天,龚月桂首先开口。

龚丹桂有些色厉内荏道:“干嘛?难道我说得有错吗?你这些年回来过几次?”

“呵呵。”龚月桂被气笑了,“二姐真会开玩笑。我这些年是什么原因不回来,村里人都清楚。当年妈把我的东西打包了扔出来,还是你和大姐捡回去的呢,也不知道现在东西在哪儿?”

龚丹桂干笑了两声。

“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哪里还记得清楚。要不一会儿你自己进屋找找。”龚金桂面上一团和气,心里面也是发虚。

那会儿龚月桂是姐妹三个里面嫁的最好的,吃的穿的都比她们姐妹上一个档次;就算是嫁了出去,几乎每周都会回一趟娘家,给两个老人买上一些吃的用的。两个老人就拿来贴补她们。

沈木匠后来出去打工,不放心龚月桂一个人在家里,就时常让她去娘将住一段时日。可以说,龚月桂原本放在娘家的东西还不少。

更不用说是十几年前,那会儿可不比现在。别说是村里,就是镇上也总共只有菜场附近有个三五家店面,卖的东西还又贵又不时新。

龚月桂前脚刚走,她们姐妹两个后脚就把东西分了。

龚月桂也没揪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放,张眼一望,问:“大哥和小弟呢?”到她家来的是两个姐姐她能理解,但是现在商量捡骨的事情,在农村里,那可是儿子们的事情,没道理直到现在都不露脸。

第71章 兄弟姐妹

龚月桂兄弟姐妹五个人,家里面头尾两个男孩,中间三个女孩。

只是在龚家,男孩从出生起,基本上就和女孩是两个位面的存在。

其实不仅是龚月桂那双早已经去世的父母,在他们周边的村子里,家长都会要求女儿为儿子出力。女儿的嫁妆都是自己赚钱攒下来的;而嫁女儿得到的彩礼,父母却拿来给儿子娶媳妇儿。更别提平日里做女儿的还得给兄弟家一些贴补。

只是龚家的三姐妹不一样。龚金桂和龚丹桂都是精打细算有进无出的性子,想从她们兜里掏钱,那是想都不用想。原本龚月桂稍微好一点,可也是以自己的小家庭为主。再说她身上的东西除了沈木匠给买的,手上的家用其实并不多,钱都是沈家老人拿着。到后来两位老人去世,龚月桂才算是掌了财政大权。只是当时沈江瑜的“病”已经查了出来,她每一分钱都算着花。

经年累月下来,龚家的两兄弟对待三个姐妹,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龚金桂和龚丹桂两个人无论对龚月桂有什么看法,一提到两个兄弟,都是露出一脸不屑:“他们啊,还在喝酒吧?”

“是啊,也不知道在哪家。大哥说事情都交给我们办。”

龚月桂听懂了,这是他们不打算出钱。

沈江瑜也听懂了,不过他仗着自己年纪小,很不懂事地嚷嚷了出来:“不是说了一家五千吗?大舅和小舅的钱拿来了?今天把钱集中了,一会儿把要准备的东西就记下,先把能买的买了。”

围观的人一听,就有人嗤笑一声:“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可真孝顺,一家五千可得两万五呢。”

“不是说就葬在后山么?”

“是啊,修坟得用金砖吧?”

“还是打算葬到镇上公墓去?”

村里可没什么人讲究轻声细语的,最起码出来凑热闹的都不会。周围的纷纷议论,听得赶过来的龚德寿和龚福禄两个脸上一热。

两兄弟赶紧把人叫进了屋子,邻居们看着大门紧闭,这才走开了。

坐在主位的龚德寿和龚福禄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不过龚德寿作为大哥,自认为是一家之主首先就像三个妹妹发难:“一家五千块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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