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烫头年师傅 第2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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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玉霓于是作为当地的大姐姐,一早就习惯了保护别人和故作坚强,即便现在身上被烫了滚烫的一盆火锅,疼得眼睛直冒酸水,可出来后看见年晓泉眼中无比愧疚的眼神,她还是咧嘴乐呵呵笑了一声,上去用好的左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说道:“晓泉妹妹,这次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啊。”

年晓泉起初跟廖玉霓搭话,只不过是因为她为人开朗,说话有趣,后来两人在篮球场上聊了会儿私话,渐渐多了些女生之间的交情,如今廖玉霓帮她挡下这半盆火锅,年晓泉即便平时再慢热,感激之下,也对她生出了几分格外的亲近之情。

白宴于是将年晓泉放开,见两人靠在一起,说起了女儿家的话题,起身便往外走,跟外面潭大篮球队的几个男生询问了几句,而后转身走到医务处的阳台上,打通了林莫之的电话,开口说道:“你去给我查一个人。”

白氏上个月刚刚响应国家号召,决定在潭城设立一个新的科研生产点,准备年后将部分沿海地区的业务转过来,所以这一阵,林莫之实在忙得厉害,上一次跟白宴见面,还是两人在北城的时候。

此时,林莫之听见白宴的话,倒也没多问,点头答应下来,只是快要挂上电话的时候,突然喊到:“哦对了,白总前两天从山上下来,说是这一次要在山下多留一段时间,他让我把你跟年晓泉在碧湾小区的那个房子买下来了,说是等到周末,顺便去拜访拜访年小姐,应该是想要感谢她这半年对你的照顾。”

白宴“哦”了一声,没有多大反应,想了想,很是随意地告诉他:“最近我们刚开学都比较忙,过两天还有军训,没时间应付他,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林莫之得到他的回答,也不放弃,又问:“那国庆假期呢。白总好不容易下山,想着来看看你,你当儿子的可别寒了他的心呐。”

白宴嘴巴往下一撇,像是被林莫之这一番肉麻的话说得有些受不了,沉默一瞬,回答道:“国庆假期更不行了。年晓泉国庆要回小前村,我也会跟着一起去。”

林莫之脑子转得快,连忙建议道:“年小姐回老家,无非是想去见见自己的奶奶和妈妈。她们正好都没来过潭城,你们不如把人接到城里来,就算不愿意久住,就当玩一玩,总也是可以的。”

白宴一听这话,觉得可行,思考了几秒钟,便点头答应下来:“行,那我等下把这事儿跟年晓泉说说,她要是同意了,你就让老头子国庆过来吧。”

林莫之得到肯定的回答,终于放下心来,又嘱咐了白宴几句好好学习的话,便挂上了电话。

篮球队下午要回学校,白宴让他们给自己请了个假。转身再回到医务室里的时候,年晓泉已经躺在床上打起了盹。她睡觉的姿势有些奇怪,因为腿上的伤,整个人缩成一团,却又偏偏留出长长的右腿搭在外面,红肿的伤疤被一片白净的肌肤衬得越发骇人。

白宴略微收了收脚步,缓慢地走过去,挨着年晓泉坐下,闻到她身上一股浓重的药味,心中不禁翻涌起各种莫名的情绪,他将身体慢慢的也躺了下来,低头在年晓泉的眉心轻轻一吻,眼神在上面有些痴迷地打着转,而后手指随着目光一点一点地划过去,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便转过头去,对着门口的廖玉霓,举起手指放在唇前,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廖玉霓也不知怎么了,看着这两人靠在一起的画面,脸色一时间变得绯红,就好像他们中间有一股外人怎么也插不进去的屏障似的,于是她飞速点了点头,无声地指了指手上的课表,示意白宴,年晓泉下午还有课,然后,敬了个礼,便转身去了旁边的病房。

年晓泉午后的一觉睡得迷迷乎乎,睁开眼后,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等感觉到右腿上隐约的刺疼,她才“嘶”了一声从病床上一点一点撑起来。

医务室里没有空调,年晓泉平时也吹不得冷风。

可白宴一向怕热,此时靠在年晓泉身边,脑袋埋在她的腰间,怕她睡不安稳,还把她受伤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因此热得身上直冒热汗,即便睡着了,眉头还是紧紧皱着,t恤衫也在迷糊中被自己拉开了些许,露出里面被汗水潮湿的胸口。

年晓泉一时坐在原地,目光变得有些直愣愣的,两人前一阵夜夜笙歌,白宴那时尤其喜欢让年晓泉的嘴唇接触他身上的汗水,如今,年晓泉喉咙往里收了收,手指便也下意识跟着探了上去。

白宴像是受到了打扰,梦里皱了皱鼻子,醒倒是没有醒,只是年晓泉感觉手下的肌肉跟着缩了一缩。

年晓泉一时觉得又是新奇又是有趣。

她于是重新抓了抓,见白宴这次没反应了,不禁有些疑惑,抬起头来,发现跟前的人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年晓泉一时尴尬非常,脸上表情讪讪,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自己的手。

没想白宴忽然半路将人抓住了,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甩了甩身上的汗,还挑着眉毛靠过去,低着脑袋,不无遗憾地说到:“想被哥哥弄了?现在不行,还伤着呢,忍一忍。”

第33章

年晓泉因为他这一句话, 眼睛突然之间瞪得滚圆,把自己的手猛地一下抽回来,脸上的红色从脖子涨到了耳朵根, 抬头见那厮还在十分兴致盎然地对着自己笑, 年晓泉恶向胆边生,干脆扭过头来, 左手撑在白宴的喉结上, 右手揪着他的耳朵, 下嘴就使劲来了那么一口。

白宴的喉结和耳朵平日里都不属于不大能让人碰的地方, 此时双双被拿捏住, 一时难免有些苦不堪言, 白宴觉得过去单纯善良的年师傅开始学坏了,于是索性张开双臂, 把人整个抱进怀里,因为怕碰到她的右腿伤口, 动作收敛得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看上去还有一些滑稽。

年晓泉被他身上的热气燥得有些受不了, 往外推了推, 等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又连忙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轻声说了一句:“我等下还有课呢。”

白宴叹着气,鼻子在年晓泉的后颈处来回地磨蹭,听见她的话,便低着嗓子回答:“我知道。你让我缓缓,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体贴大方的年师傅这样一听,竟也升起了一股恻隐之心, 乖乖地躺在他怀里,完了还像逗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嘴里哄上两句,喊着“白小朋友要坚强”。

白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几分钟后,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他松一口气,把准备接老太太和年玥进城的事跟年晓泉说了。

年晓泉点点头,没有反对。

她其实去年就想要把老太太跟年玥接到城里来了,只是老太太习惯了乡下的生活,又加上那时年晓泉日子过得困难,老人家怕给她添负担,所以这事便耽误了下来。

如今,两人把事情商量好,眼看时间已经快两点,年晓泉赶紧从病床上下来,扭着个腿往外走,白宴想要背她过去,年晓泉一听吓得两眼一黑,一时间竟是连伤也不顾了,跟只身残志坚的兔子似的,一路小跑,奔走得飞快。

两天之后,年晓泉和廖玉霓因为手上和腿上的伤,有些侥幸的避开了学校的军训。

白宴就没有这样幸运了,整日□□练得汗流浃背。潭大的军训本就严格,他因为模样出挑,又时常被教官指着做典型,加上最近这段日子正是秋老虎,太阳毒辣得很,所以这样训练了一通,即便是天生皮肤冷白的白宴,脸上也黑了不少。

傅娉婷周末打电话过来时,白宴刚刚从浴室洗了澡出来,她从年晓泉的手机里,瞧见那边黑了一个度的自家表哥,一时愣住,而后整个人笑得前赴后仰。直到白宴听见声音,有些眼神不善地望过来,傅娉婷才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岔开话题,跟年晓泉说到:“对了年姐姐,你送我的那瓶护理油实在太好用了,你是哪里买的?”

年晓泉之前收过傅娉婷一个大十万的包,心里过意不起,就回送了她一瓶自己做的护理油。

护理液是年晓泉从老太太那里学来的,用料天然,材质简单,里面混合的大多是些小前村自己地里种的草本植物。年老爷子当年做毛笔,不光雕刻笔杆,对于好笔头的狼毫护理也十分上心,家里仓库锁着不少顺滑毛发的土方。

年晓泉刚进城时,在金锣巷守店,有时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就会拿着那些方子琢磨,先是自己用,后来在月色得到杨安的鼓励,大半年里,又把护理油改成了适合各种发质的品种,给一些愿意试用的顾客抹了抹,反响还不错,之前她送给傅娉婷的那一罐,就是原本自己用的。

傅娉婷一听年晓泉说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是自己做的,一时不禁低叫了出来,嘴里大叹着年姐姐牛逼。

傅娉婷从小头发遗传了她妈,干燥易断不大顺,以前她花大价钱去做过不少美容院里的护理倒膜,可惜每次做完效果有点,但下一次洗完之后,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年晓泉送给她的这一灌护理油她用的不多,起初只当作是普通的护发素,可没想到,三四次之后,头发眼看着就有了不小的改变,不光发质开始变得光亮,连强度也高了不少,她妈傅姗前几天来英国看她,用过两次之后,也是啧啧称奇。

傅家是做日化出身的,老字号国产品牌,傅姗管理傅氏多年,嗅觉也一向十分灵敏,此时动了心思,便让傅娉婷问年晓泉,有没有跟傅氏合作的意思。

年晓泉过去打工,从没有接触过所谓的商品产业,听见傅娉婷的问话,只觉一头雾水,支支吾吾的,有些回答不上来。

傅娉婷见状担心她多想,便又开口解释道:“年姐姐你放心,我妈绝对不是想要你的方子,这东西你自己好不容易研究出来,还是你家老爷子留下来的,她的意思呀,是问你需不需要一个合作推广的对象,把它做成了商品,可以产业化,也可以改良,还能让更多的人用到。”

傅家在国内虽不算一线企业,但企业文化方面一向做的不错。傅老爷子生前一直被人称作知名儒商,提携新人,支助贫困,在百姓中的口碑很是不错。

年晓泉于是听见傅娉婷的话,沉默了一瞬,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自信地问:“但我这个东西,就只是以前在月色的时候,偶尔给客人免费用用,做成商品,会有人买吗?”

傅娉婷笑了一声,回答倒:“当然了,现在最有价值的,就是这种祖传药方,这都是老祖宗一代一代用经验尝试过来的,比研究所里弄出来的那些化工产品适用性广多了,怎么会没有人买呢。再说了,这事其实也不急着,你要是实在不自信,也可以自己试试先开个小店,现在不都流行网络购物吗?我投资你,咱们先小规模做一点,等那些用了你产品的人给了你回馈,你就会知道这东西能有多受欢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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