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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也没关系,我先原谅你。”

陆禾傻住,随后暗自好笑,傻瓜,过去十年来来回回复习,怎么不熟悉。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忍不住想亲她抱她,这些事情是水到渠成的顺其自然。

她的回眸浅笑,娇嗔薄怒都勾得他心痒痒,真想抓过来锁在怀里肆意蹂躏。

“嗯,主要怪你。”怪你太可口,忍不住想将你一口吞下。

晚饭时分,纪家二老才堪堪回府,纪年琴又做了空中飞人,说是有要事在身,这些年都是如此。

那些活儿其实也不打紧,她却总是马不停蹄地一样接一样。

劝不听,也由她罢。

此次二老前去礼佛,还为纪得求了一签。

二老并不是沉迷此道之人,但年纪大了,倒也有些未雨绸缪的意思。

今日一求,确是上上之签:

夏日炎天日最长

人人愁热闷非常

天地也解知人意

薰风拂拂自然凉。

纪得不缺什么,这一签,自然是姻缘。

这签上顾左右而言他的几字,倒是像极了她的性子,安之若素,天可怜见。

纪老夫人安了心,连带着回家见到陆禾都面露喜色。

缘分天注定,清风自然凉。

这会儿看着陆家小子,倒是顺眼了不少,哪哪儿都好。

一道道佳肴上了桌,纪得吃得秀气,确是困意连连。

子午觉没睡上,此刻乏得不行,连带着胃口也不好了。

整完饭颗粒未动,汤只是喝了两口。

纪老爷子皱了眉,“是不是病了,怎么吃的这样少。”

“爷爷,我身体好着呢。”纪得恹恹的回答,不过是困了。

“那你好歹喝了这碗汤,”纪老夫人也劝着。

罪魁祸首陆禾自知有错,此刻不明着做声,低头反省。

在书房待了一下午,光顾着看她习字,津津有味不知光阴荏苒,再出来已是日若黄昏。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这么早。

他还没处够呢,时间光就不近人情的溜走了。

这不,他如意得逞,小丫头被扰得云里雾里,力不从心。

二老到底是心疼孙女,劝了几句就放她上楼休息了。

独留陆禾一个,受着他们的旁敲侧击。

“陆禾,进来住的可习惯?”纪老夫人和善地问道。

“纪宅一切周全,晚辈住的很好,二老费心了。”

“那敢情好,既住得舒心,那便多住几日。”

陆禾突然起身,微微颔首,“叨扰多日,周三有个家宴确实推不得,明天便要告辞了。”

其实陆禾什么时候走,倒无关纪家二老什么事,但这大费周章的解释,想必还有下文。

静待他的说辞。

“我,想带纪得见见家人,望得到二老首肯。”

陆禾说得卑微,但这年头刚开始就把人带走,确实说不过去。

初三家宴确实重要,陆禾想带她一齐参加的心意着实强烈。

“纪得怎么说?”纪老爷子微微蹙眉,并不痛快。

“还没来得及与她说明,先来告知爷爷奶奶。”陆禾如实回答。

纪家二老见他心意已明,也不多加为难,只要孙女答应,自然也不会阻拦什么。

楼上的纪得在睡梦中鼾然正香,对参加周三家宴丝毫不知情,陆禾精心的一场策划,拉开了序幕。

等再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这一觉稳稳当当踏踏实实睡足了12个钟头。

期间张姨打开门看到她熟睡的样子,便没叫醒她宵夜。

早上是被肚子的咕咕叫给吵醒的。

昨晚就喝了没几口汤,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

时针才刚过六点,走下楼,张姨已经在厨房忙活了,爷爷刚练了太极回来,正坐在餐桌前看当日报纸,奶奶想必还在睡。

陆禾也不在楼下,应该是还没醒。

这一饿,小米粥都都喝了两碗。

纪老爷子见她胃口好,想必确是身体无恙,也松了口气。

早餐过后,纪得又去补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才正正把这几天的亏缺补满。

从前十点就入睡的人,谈恋爱以后常常12点还在与心上人说着体己话。

这半把月下来,加上午休小憩倒也不觉得。

昨日稍稍打破了规律,这累上加累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直将她吞噬殆尽。

纪得睁开眼睛,有那么几秒分不清身处何处。

睡的太深太满,她迟钝的寻顾四周。

不远处的老虎椅上,陆禾真低头看书,屋内光线昏暗,他只开一盏小灯,暖黄黄的,衬得他如梦如幻,真假难辨。

白衬衫在灯光的反衬下有了发黄翻旧的质地,衣角皱皱的拉出,配着牛仔裤相得益彰。

一如当初,海棠树下,他白衬衫配休闲长裤最是好看。

睡意朦胧的少女半撑着身体,颤巍巍地喊道,“陆禾,是你吗?”

男人抬起看书的脸,笑着看她:“醒了啊。”就好像已经在那里一世,只为等她转醒。

眼泪无预兆地掉下来了。

终于等到他来,这句“醒了”她等得好无望,终是等到了。

她直觉还在梦里,掐了一把自己侧脸,呀,好疼。

不是梦啊。

陆禾在她流泪的瞬间,已经放下书快步走至床边,却仍没拦住她掐自己的那一下。

这会儿看脸色浮起的红印,转而变得青紫。

她皮肤薄,娇气得紧,一点点力气就能显色,更何况刚才掐得那么不顾一切。

陆禾心疼得揉着她的双颊,怪她:“做什么这么用力掐自己,都青了。”

沉浸在他的柔情关怀中,哇的哭出来,扑进他怀里:“我等你好久啊,你怎么才来。我每天都在等你,你去哪儿了……”

小姑娘嘴里断断续续地指控,扎的陆禾的心都成了筛子,四面透风。

惊觉她话里语无伦次,透着前世今生的意味。

“宝宝,做噩梦了是不是,不要怕,我在呢,莫怕莫怕啊……”

他不得章法的哄,殊不知火上浇油。

伤心的情绪太浓,纪得这会儿哭的头脑发懵也有几分清明。

方才她梦里回当年,海棠花下,又梦到林间等候,无望等候。

一醒来看到他就在眼前,一时路回千转,只当是他已如愿归来,却来不及记起那十年蹉跎。

楚楚可怜的女孩趴在他怀里,时不时抽泣,控制不住的打嗝,一时情难自己。

陆禾静静地等她回转修复,轻轻拍着她的肩,缓着她的情绪。

她压抑太久了,不论是那些年的等待,还是近几日的娇黏,无一不是在克制着自己。

一场梦境,一句关怀,将她击得溃不成军。

待思绪回到现实,她推出男人的怀抱,低头不语。

陆禾寻来湿纸巾为她擦脸,一点一点,连鼻涕泡泡都不放过。

这细心劲倒是让纪得有几分羞涩不自在,取了纸巾,自己擦好。

待收拾完,才抬头给予他一个安好的笑容,眼睛肿肿的难得傻气。

他起身拉开帘子,一时阳光灿烂,暖意四起。

啊,是现如今啊。

陆禾笑着看她,“真是个小傻瓜,一场梦就把你吓成了这样?”

“才不是吓得呢。是失而复得的恍惚。”纪得小猫似的,小声说道。

“我就在这里,一直都在。你推都推不开地在。”给她信心,他知道他的小姑娘有多缺乏安全感。如果言语不够,那么他会用行动证明。

纪得再次躲进他怀里,小手轻轻抓着衣角,越来越紧。

“嗯,我知道你在。”

陆禾抱着她,低声哄着。

好一会儿,才把小姑娘哄出了笑脸,才拉她去偏厅。

纪家是大家之范,家底殷实,吃穿用度都是上乘之选。

每个人的房间都是套房系列,连陆禾的客房都是里外两间。

纪得的房间多了点少女气味,不粉嫩,却清宜。

陆禾拉她到客厅的沙发坐着,有些话,总要精精神神,敞敞亮亮的说。

“今天下午我就要动身回Z市了。”

陆禾声音透过静谧的空气,传到纪得耳中。

纪得明白的,过年这节骨眼上,他能在纪家待上两日,已是极其不容易的了。

这会儿说要走,自然是不挽留的。

“嗯,是该回去了,这么大的日子,你留在纪家,确实不妥当,赶紧回去吧。”

纪得识大体的说道。

“这么着急忙慌赶我?嗯?”

知道她不留是不想自己为难,可这会儿又有些不乐意了。

“你就不想我啊。”

本来想压着那些小心思的,这个人在她边上说的这些话,又引得她一阵低落,此刻一点都不想理会。

他爱回不回,自己爱恼不恼。

小姑娘不开心的样子显露无疑,陆禾这才心满意足,低头亲她。

“要不然,跟我一起回去?”

回去?年初二就走?可以吗。

往年从没有过这样,爷爷奶奶应该不会答应……

可是,怎么办呢。

将纠结的小脸尽收眼底,男人不再逗她,“爷爷奶奶那里我已经报备了,你只管放心跟我走。你若不想,那就作罢。”

“真的…同意了?”她诧异。

往年她年初六回Z市,奶奶都是百般不舍,爷爷更是百般阻挠。

这会儿居然大大方方同意了,真是稀奇。

“嗯,我说带你回家见人,二老自然是通情达理,二话不说就应了。”

陆禾如实以告。不想瞒她,她愿意在整个纪家面前给他一个做实的身份,自己自然不能藏着掖着。

私心里也想要公诸于世,黎牧旁敲侧击地提醒过,那日宴会后,仗着黎家与纪家有些交情,有不少人请他递话,说想认识纪家长公主。

认识?认识个鬼哦。

他火冒三丈,明知道兄弟是揶揄玩笑,也不犹豫干了这碗飞醋。

他急着昭告天下,先见父母,下一步就是娶回家,这下谁都抢不走了。

男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纪得像只待宰的小羔羊毫不知情,就等着洗香香被吃光抹尽。

“回家?见人?”纪得听到他的话,半天反应过来,眼睛瞪的大圆。

“怎么,害怕吗?”陆禾有些心软,但不想放过,“有我呢,我快30了才带女朋友回家,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是其他人。纪得,我只想与你走余下的人生。”

表白总是毫无预兆。

纪得愣住,看着他,心里麻麻地触动。

这话似曾相识,当初爷爷错把她与陈澜点成鸳鸯,她拒绝的当下,也是这个念头。

如果不是陆禾,也不会是其他人。

是这样坚定不移的信念。

她是,陆禾居然也是。

“那,这一次,你要帮我说说好话啊。”

少女糯糯地开口,话里透着诚恳。

陆禾笑着看她,不置可否。

傻瓜,你哪里轮得上我来措辞美言,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毛病,这样一个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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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一样的满出来的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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