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轻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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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兰娘这才想起来去请先生。

她连滚带爬跑到了刘先生哪儿,刘先生正在给人扎针。

桂兰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由分说,拽住刘先生的胳膊就走。

刘先生也吓了一跳,赶紧问:“桂兰娘,你别急,到底啥事?”

桂兰娘说:“快,救救俺闺女,她跟何金贵拜七,死在了炕上。”

“啊?”刘先生吓了一跳,赶紧抓起了医药箱,陪着桂兰娘急急忙忙往家赶。

刘先生是黑石村唯一的赤脚医生,也是大山里方圆百里唯一的老中医。

他年纪大了,七十多岁,很有经验,人也非常的博学,是黑石村德高望重,见识最广,而又最有经验的老人。

一听说桂兰是找人拜七才死过去的,他就知道发生了啥事。

来到了桂兰的家,刘先生不慌不忙,摆摆手说:“莫慌,莫慌,我看看。”

他从被角里拉出了桂兰的左手,用手腕把了脉,手缕长髯,摇头晃脑,将胡子缕掉若干。

桂兰娘赶紧问:“咋回事,俺闺女还有没有救?”

刘先生的眉头舒展开了,微笑着说:“没事,一针下去,包她醒过来。”

刘先生说着,从医药箱里掏出一个皮囊,皮囊展开,里面是一串雪亮的钢针。

那些钢针身细如银,短的不到一寸,长的不下二尺。

他拉出三根二寸的银针,在桂兰的虎口扎了一针,人中扎了一针,额头上扎了一针。

三针扎好以后,他稳稳当当掏出了烟袋锅子,抓出一把烟叶子,将烟锅子填满,压实,划着火柴点上,吧嗒抽了一口。一股浓烟从长满白胡子的嘴巴里喷射出来。

这是刘先生的惯例,一般诊治结束他都要抽上一袋,证明病人有救了。

桂兰娘的心就放下了大半,

她问刘先生:“俺闺女到底咋回事?为啥会搞成这样?”

刘先生笑了,说:“没事,昏过去了。男人女人第一次,这种事情很正常。男人昏死过去叫脱阳,女人昏过去叫脱阴。所谓脱阳又叫马上风,就是纵欲过度。这是一种假死状态,扎针就好。”

“喔--”所有的人都嘘了口气,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舒服死的。

晚上,所有的人散去以后,桂兰娘走进灶火,帮闺女熬了一碗红糖水,端到了西屋。

趁着送水的功夫,开始对姑娘细细的盘问。

“妮儿,咋回事?为啥会搞成这样?”

桂兰脸红的像绸缎,躲在被窝里说:“俺不知道。”

“那你感觉咋样?是不是很难受?”

桂兰点点头:“疼,就像被啥东西撕裂了一样。”

“那你为啥会昏过去?”

“疼得昏过去了呗。”

从此以后,桂兰对男人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只要男人在她面前,她就浑身战栗,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这种心理一直持续了好几年,所以她虽然后来嫁过三个男人,也没让男人碰她一下。

桂兰娘是过来人,看着闺女,想起了自己当初拜七的情景。

20年前帮她拜七的是村头的小木匠。那个小木匠不错,很健壮,有着牛犊子一样的臂膀。

像桂兰这样在炕上昏死过去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就感到很奇怪,那事挺美啊,难道金贵那小子跟别人的不一样?超级巨大?

她端来温水,用毛巾沾了水,帮桂兰将血污仔细擦洗干净,然后帮闺女掖好了被子,让桂兰好好休息。

一切收拾好以后,桂兰娘准备到金贵家兴师问罪。

这小子太不知道心疼人了。女人第一次是一道坎,怎么那么不小心?太鲁莽了,非抽他不可。

还没去呢,门开了,金贵娘扭着一对小脚走了进来。

“桂兰娘,桂兰娘!”农村女人嗓门大,窗户纸被震得呼啦呼啦作响。

桂兰娘探出了头:“你喊啥哩?磨剪子嘞还是呛菜刀?就不能小点声?”

金贵娘说:“金贵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是不是在你家住上瘾了?干脆别让俺儿子回去了,给你做倒插门女婿算了。”

桂兰娘一听心里忽悠一下:“金贵没回家?”

“是啊,天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可小心点,别让他俩粘一块撕不开,产生感情就不好了。”

拜七的男女是不能产生感情的,这个也是规矩。

桂兰娘吓了一跳,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用问,这小子觉得桂兰死了,一定是吓跑了。

她就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金贵娘,金贵娘听了以后也吓了一跳:“有这事?那俺儿子咋办?俺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闪失,将来谁给俺顶孝帽子,摔盆子?你还俺儿子,还俺儿子。”

金贵娘撇着嘴哭了,晃着桂兰娘的肩膀,差点把她晃散架,跟她要儿子,儿子可是他的心头肉。

桂兰娘不乐意了:“俺还没有找你赔俺闺女呢,看把桂兰弄成啥样子了?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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