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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爷?!你叫我爷爷?我是女人啊!女人啊!”她的声音凄厉而愤恨,如地狱的恶鬼。
范宜吓得往后退,却被老人一把抓住。
她浑浊的眼睛充满了浓烈的仇恨,猛地靠近范宜。
“我是女人,你们不能把我关在这里,我生而带金,生而带金啊!”
范宜吓得挣扎起来,无比后悔自己的多事。
可却怎么也挣不脱老人干瘦的手。
“我不该跑出来的,不该的,更不该告诉他们我是女人,我要回家,娘!爹!二叔叔叁叔叔四叔叔!快来救救我呀!”
说着便哭喊起来。
范宜乘机一个大力扯回手臂,连滚带爬的扑到离到理她最远的角落。
老人的扑到在地,佝偻的身子更加短小。
范宜缩在角落,不停的发抖,门外敲门板恐吓的声音更让她像一只惊弓之鸟。老妇听到恐吓声也立马收住声音,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让范宜一度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你还有心情管别人?才来的?”旁边一位同样干瘦的人嗤笑着说。
范宜警戒的看了对方一眼,缩了缩身子,没有答话。
“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到这来的人都是等死的了,还矫情个什么。”老人睨视着范宜,眼里闪过一阵阵的打量。
半晌,他慢慢挪了挪位置,“看你样子,没伤没病的,虽然年纪大点,怎么也不至于到这里来……”突然,他停住话语,忽的上手撩开了范宜的头发。
范宜被这一手吓得一个反手就打了过去,感觉像是被压了最后一根稻草的骆驼,整个人陷入攻击状态。
“啪!”清脆的声音伴着范宜“呼呼”的粗嘎呼吸声,在小黑屋里显得格外响亮。两人对视着,空气突然凝滞。
“啧,难怪呢,是个涓儿啊,”半晌,老人像是突然没了兴趣,蔫蔫的缩回角落,对范宜的态度也毫不在意。
范宜观望了许久,发现老人缩在角落密目养神,没有再过来,慢慢放松了身体。
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和屋里的其他人一样,但埋在手臂里的眼珠却不停的转着,心里的疑问和不安越涌越凶。终于,她抬起了头,盯着角落里的黑影,低声问道“……涓儿,是什么?”
老人听到问话,掀了掀耸拉的眼皮,像是被问到了什么特别稀奇的问题。
“涓儿是什么?那我问你,你是女人么?”范宜卡了一下,下意识的不想承认,于是轻微的摇了摇头。
“那你是男人?”范宜又卡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还没等范宜点头,老人继续问道:“呵,这么问你吧,你有宝贝袋么?”愣了一瞬,范宜立马反应“宝贝袋”说的是什么,连忙摇头,比起最初问她是否是女人时要坚定的多。
“那不就结了,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居然自己是涓人都不知。”说完便翻过身,一副没了兴趣的样子。
范宜看着角落的影子,死死的拧着眉,觉得眼前蒙了一层纱,有什么东西欲冲破而出,但就是若即若离,不知真相。
“涓人又怎么样?女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结局。”范宜口中说着丧气的话,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黑影。
然而抛出去的饵却半添没人接,让她忍不住咬唇上的死皮。
“……在咱们大锦朝,涓人地位低下,天生贱命,不是是为奴就是为妓,能作为庶人过一生的少之又少。”老人在范宜快撑不住的时候开口了。
“但女人……就不一样了,”他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看向黑屋里的角落,亮的离奇的眼神让角落里的黑团们发出一阵躁动,“女人生而带金,但却稀有娇弱,在外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呵呵哈哈哈,如那叁岁稚子抱金砖过闹市,不是罪来~~也是罪~~”说着说着尽吊着嗓子唱了起来。
自娱自乐了一阵,老人终于又道:“在这里啊,女子还不如咱们涓人呢,而她们,呵”老人卡了一口痰,把视线转向伏在地上的老妇,眼睛里透出兴奋的神采,“喏,你看她,不知道被卖了好几手,一身疮病,看这样子,黑窑和猪圈都去过了吧,啊~说不定还当了一个村的肉鸡,生了一个村的光棍啊~哈哈哈哈”说着他便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
老人恶毒的语气和怪异的腔调,就像泥淖里的水蛭,一个劲儿的用力钻进皮肉,深深的吸附在骨髓里,让人活着去体验绝望。
而范宜已经完全顾不了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似的妇人,从老人说第一句话开始,她就如被一记老拳打在太阳穴,耳边“嗡嗡”作响,浑身就像浸在九寒天的冰河里,从里到外冷汗淋漓。
她知道了潜意识里感到的违和是什么了:你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你穿越啦!呵呵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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