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化解（2 / 2）

“求你……求你……”

她的嗓子似乎受了重伤，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满是焦灼，明明所过之处已然成了血地，却不觉疼痛，死死盯着那个红裙的女子。

“求你……救他……”

她说完了整句话，也因受伤过重，再也爬不出一寸路。

这一刻，仿佛世界都静止了。

杀伐声不断，火光越发耀眼，红裙的女子终于动了动，飞过断桥，停在了女人脚边。

“为什么？”她低头看着受伤的女人，碎发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她此刻表情。

女人深吸口气，很努力地抬起头望着她。

“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

她说完这句话便一直望着红裙女子，眼睛里满是渴求。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子俯身，按住了她的肩膀。

“好，我答应你。”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颜歌的一声低笑。

羽霄看着颜歌，重重叹了口气。

他虽非当事人，看到如此场景也觉得万分悲凉。关于颜歌的故事他大抵知道那么一些，所以才更难理解他到底凭借什么毅力才能如此平静地站在这里，重复往事，重复痛苦。

“回来吧。”良久，他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颜歌没有吱声，眉头紧锁静立在此，那条锦带后的盲眼仿佛溢出水渍，仿佛他真得能看到那一幕幕血色的悲痛一般。他脸上的笑透着几分古怪，少顷才缓缓道:“这一幕，经常在我梦里出现。”

“众人总说我铁石心肠，却不知我只是经历太多，更会隐忍罢了。”

羽霄垂首，“你今日的话，有些多了。”.

颜歌自嘲笑笑，眉峰微扬，深吸口气后退一步。当喧嚣跟杂音彻底消失，他依旧站在命阁一层，依旧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乌桕几人的声音出现在他耳中，颜歌沉思着，却并不像是没有办法的样子。

羽霄望向其余三人，笑容也带了嘲色，“看来你对罗英久很失望。”

颜歌微抬了下巴。

“这迷心之阵对你而言一点都不陌生，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能自行解开，想来你是希望他来点新花样的。”

颜歌无声一笑，走上前按住挣扎不休的乌桕，忽然回头，“你要不要再多看一眼？”

自知他指的是庆恩，羽霄目中露出挣扎之色，很快道:“不了，再看下去也是徒劳。不过……”他一顿，“我带她出来吧。”

颜歌点头，感应到羽霄飘至庆恩身侧时，念出一声“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瞬间被打碎，冷凝的气氛被化解，乌桕与庆恩同时倒吸口冷气，在颜歌瞬移至夙玉身旁做了同样的动作后，三人这才齐齐回神，眼角旁的一抹白色也由此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