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沙雕白月光穿书 第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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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皎记得那个名字,连忙点了点头。

冯景思索片刻道:“说来他去世也有些年了,我对燕家之事并不熟悉,不过若说他们父子有什么矛盾,我能想到的或许也只有那一件了。”

他看裘元白一眼,见裘元白面色虽然不好却并未出声阻拦,便继续说了下去:“差不多是十年前吧,朝中曾爆发过一起贪污大案,当年燕开诚还是廷尉,他受命调查此事,层层顺藤摸瓜,最终找出那幕后之人,也是时任的大司农,步安南。”

明皎迷惑道:“呃,有什么问题吗?”

目前听起来,燕冢他爹是个好官啊!

而后她便接收到自家外公那种谴责无知之辈的目光:“燕家和步家皆乃公卿世族,历来交好不说,昔年燕开诚求娶步家小姐,鹣鲽情深的故事,还曾被传为一段佳话。”

明皎一顿:“所以,燕冢她娘……?!”

冯景点头:“步安南借大司农权柄大肆敛财,陛下大怒,当即下令处死步安南,削官夺爵不说,步家满门也被流放至雍州,燕夫人虽因出嫁躲过一劫,那之后却也一病不起,没到一年便过世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我对燕家家事并不清楚,可若说燕冢那孩子对他父亲有什么怨怼的话,恐怕就这件最说得过去了。”

明皎嘴巴张得老大,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她不是真正的明皎,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情,可光是听冯景这么说,也能感受到这其中的狗血。

明皎忍不住道:“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裘元白冷哼一声:“冯老哥说得笼统,当年那案子轰动朝野,且不说其中种种逻辑证据是否足够经得起推敲,单说最后的定罪——按照大寿律法,步家也不至于全族流放,为何他们最后会落得这凄惨下场?”

他道:“不还是因为明——”

想起面前明皎的身份,裘元白又悻悻改了口:“有人看不惯他们。”

明皎再傻也能猜到对方所指,她嘴巴张了张:“啊……”

“所以,”明皎拼命用自己不太聪明的脑子理着思路,“父皇他本来就想找步家的麻烦,正好有那一场贪污案发生……当年负责案子的又是燕冢他爹……”

会客厅外传来阵声音。

燕冢手里提着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

他静静看向明皎,面色平静不似先前:“想知道这些?”

明皎被他这悄无声息的出现吓了一条,犹豫半晌还是如实点头:“当然。”

燕冢走过来,先将铫子放在桌上,而后朝明皎道:“那跟我来吧。”

他先行转身朝外行去,也不看明皎是否跟上,徒留三人在会客厅内面面相觑——主要还是明皎和裘元白两人。

她怒视裘元白:“你不是说他才刚走不会回来吗?!”

裘元白立即无辜表示:“我一个记忆力衰退的老人说的话你也能全信吗?”

明皎:“……”

燕冢已经走远,她只能匆匆又瞪一眼裘元白,直接追了过去。

眼下书院中学生正在上课,庭院中只有间或读书和讲解的声音响起,燕冢是往着后院的方向走去的,因此便更显安静。

明皎追了两步心里还有点打鼓——这位该不会是怒到极致直接杀人放火吧?

但又想到冯景和裘元白尽皆在这儿,她很快又定了心,重新追上去。

燕冢在后院中一棵桂树前停下。

正值花期,空气中都是盈盈香气浮动。

他垂眸看向明皎,唇角却掀起一抹弧度:“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想要知道这些。”

明皎坚持道:“我就是想知道不行吗?”

燕冢扭过头,嗓音冷淡:“也行。”

那日宫宴自己的失态,他心里也并非不清楚,然而这真的只是因为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了燕开诚吗?

真正的答案让燕冢自己心里都有两分惶恐。

——最近这段时日以来,他着实有些失控了。

平静无波的湖水突然被投入一颗意料之外的石子,无趣死板的生活被人拉离了原本可以预见的轨道。

若换做别人或许会感到欢欣鼓舞,可燕冢只感到抗拒。

因为这个人是明皎。

他反反复复查过,眼前人就是明皎无疑,纵然诸多行事兴趣有所改变,可其身份却没有任何可疑——大寿皇族唯一的嫡公主,明皎。

是谁都可以,但绝不可以是她。

燕冢的眼睫以不可见的幅度颤了颤,随后他开口道:“寿和十四年,葛州饥荒爆发,灾荒之处饿殍遍地民不聊生,然而在这之前并未有任何风声传出,甚而前一年秋收之时,时任州牧还向朝廷报喜,表示收成极佳。”

——倒不如把事情与她一次说个清楚,省得以后再剪不断。

“所以究竟又如何爆发了饥荒?”他唇角嘲讽翘起,“说来也简单,若非天灾,即为人祸。”

事实上葛州贪污之风早已是盛行,官员层层剥削压榨,连官府粮仓也早被暗地掏空,寿和十三年的秋收收成也并不理想,不过是那州牧正在想法子做政绩,好让自己来年再升一步罢了。

所以葛州之患看似突然,实则早就是养痈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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