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的朝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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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家猫本能性的尖叫

护理师反射般的抱起家猫往前跑,推开门前的牧师,往大门外面跑。

『不能听』『不能看』『不能思考』『不能理解』,任何一种和传教士的接触都会感染『精神病患杀手症候群』,在大学医院得知传教士的能力后,护理师规划了面对传教士应该有的反应。

在『不能听』『不能看』『不能思考』『不能理解』的这些严苛条件下,护理师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只剩下…逃跑。

护理师在黑暗中全速衝刺,她知道传教士『神足』的能力想要追上她们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这样逃跑有没有用,也不知道传教士是不是从容不迫的在后面追赶她们。

但是,只因为不安而忍不住回头一望,很有可能就会因为目击传教士而感染『精神病患杀手症候群』,现在护理师能够做的事情就只有全速奔跑。

回到车上,护理师将抱头痛哭的家猫粗鲁的丢上车,自己跳上驾驶座开车离去。她不能停下、不能思考、不能回头,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跑。

「我们会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护理师重复念着,家猫还是不断的鸣叫,护理师不只是要稳定家猫的情绪,也是让自己有一个安心的暗示

医师的房间。

「她们带走了医师,不能让她们…」牧师看着护理师及家猫消失在黑暗中,十分着急

「不,是我带走了医师。」传教士打断牧师的回答,让牧师有些不知所措,微妙的气氛悬浮在两人之间

「你…你不是说你把她带回到家里…?」牧师猜不透传教士和善的笑容下面在想什么

「你是要我把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传教士耐心的解释,用手指比着房间的地板「『这里』本来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后来不是了…『这里』再也不能提供她安全感。」

「什么意思…」牧师不明白传教士的意思,表情显得十分困惑

「她打开了书房里的大衣橱…」传教士耐人寻味的继续说「她显然不能接受里面的东西。」

「不…不应该是现在…」牧师跑回书房,他发现大衣橱的确有被打开的痕跡,而且里面信件已经被阅读过了「她现在去了哪里!」

「某个地方。」传教士友善的微笑,但是牧师只感觉到一股失控的气息正慢慢展开

「某个地方?到底在哪里!告诉我!」牧师着急的问传教士

「她不想见你。」传教士维持着笑容,但是牧师只感觉到不寒而慄

「我想要见她!你带我去!」牧师要求的传教士带他去见医师

「你有没有听见…」传教士散发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听见…什么…」牧师疑惑,但很快就想到答案「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也什么都没有听见。」传教士凝视着牧师「我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也差不多该告诉我们了吧,告诉我们,你从『宿命』看到了什么。」

「我…」牧师欲言又止,他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回答吞了回去,牧师从回忆中寻找合适的答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我们的使命。」

「是的,那我们下一步应该要做什么。」传教士接着问

传教士耐心的等待牧师的回答,牧师被传教士沉默地等着,压力更加庞大了。牧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传教士,如果他回答的不好怎么办?如果他的谎言被拆穿了怎么办?医师现在正在传教士手上当作人质,他该怎么办?

传教士的存在带来疯狂与混乱,这股疯狂与混乱会透过人与人的接触传播下去,人无法停止思考,人也无法停止将思想传播的衝动,只要有一人在社会活动,传教士的疯狂与混乱就会无止尽的增生,总有一天这个世界的人类都会陷入疯狂与混乱。

牧师必须要阻止他。

「我们…」牧师不断的想,终于,一个念头浮上「我们…要最后一次的朝圣。」

传教士咧嘴笑开,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

公路。

高速行驶的护理师体力终于到了极限,一瞬间的失神就闭上了眼睛,护理师被偏离车道的景象惊醒,脚踩煞车,车子在杳无人烟的车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虽然有些打转,但车子还是安全停了下来。

后座的家猫已经完全睡去,两人的疲惫经过一晚的累积,已经挤不出任何力气去思考,确认家猫还有呼吸后,护理师再也撑不住,闔眼睡去。

等到护理师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黎明已经到了。公路在晨光的照射下,护理师从车内轻易看见车子前后数百公尺内,空无一人。

家猫还是好端端的在后座睡觉,护理师揉着双眼,打起精神继续在这一条无人的公路行驶,如果这是一个悠间的早晨,在无人的公路自由疾驶十分舒适,但护理师只觉得劫后馀生。

好几天,护理师和家猫都在护理师狭小的地下室足不出户。护理师的家里像是末日避难所一样,预先堆满各种粮食罐头,足以让她们两人不出门的吃上数十年。面对各种可能的灾害,护理师也堆藏了相对应的工具,武器、药品应有尽有。

护理师静静看着大学医院遭到围攻的新闻,家猫除了吃饭外,都是在睡觉,护理师也没有试着和家猫交谈,毕竟一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北门看守所遭人劫狱歹徒遭警员击毙」

「劫狱犯身分曝光警政署长利用职权包庇儿子犯罪」

「最混乱的一夜!警政署长下令弃守大学医院」

「大学医院示威抗议47人轻重伤3人死亡」

「示威伤者指控医疗人员打人监视器查无画面」

「打人的医疗人员是女人?网:今日最好笑」

「饮弹自尽人民英雄辞世」

「囚犯死亡法务部中止精神病研究案」

「中小企业接班人跳楼身亡畏罪自杀?精神病发?」

「官商勾结?中小企业介入政府委託研究案」

「警政署长指控北门看守所职员涉案法务部:查无此人」

「研究案计画主持人失踪可能已经潜逃海外」

无数的新闻不断从护理师眼前闪过,护理师每一则都仔细观看,大部分的新闻都和事实有很大的出入,但是护理师并没有现身抗议过,只是任由新闻揣测、播放。护理师沉默,家猫也沉默,她们未曾沟通却形成共识,彼此不再谈这件事情,任由时间从她们的意识下经过,她们心里都有着相同的想法,只要不再提起,这件事情就可以装作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时间并没有如护理师计划的掩盖过去的回忆,即使没有人追捕她们…即使护理师、家猫选择了与外隔绝,选择躲藏在狭小的空间...一股不安的感觉仍然在护理师内心挥之不去。有时候护理师会坐在沙发上,细细品尝这种难以言喻的不适,当她回过神来,家猫正在远处静静看着她,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护理师无法解释这种情绪,这种沉默,这种听不见声音的感觉,只是任由它出现、停留、离去,护理师无法准备、无法阻止、无法停止对这种感觉的期待,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没有。

唤起护理师的注意,是新闻媒体正在报到社会上神秘的健行活动。

许多人沉默地踏上健行的旅程,在公路上朝向同一目的地前进,当记者访问这些步行的旅者他们来自哪里?他们要去哪里?他们为何而走?这些人都只是沉默的点点头,没有给出任何答案,继续自己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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