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赢家[快穿] 第47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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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和笑了:“孙相——哦不对,你已经被撤爵罢官,喊你孙相不合适了,我比你大几岁,就厚着脸皮喊你一声孙老弟吧!”

这话语中的嘲讽实在明显,孙承贺无法侥幸,以为勇毅侯是过来与他叙旧送别的。他警惕地盯着瑞和:“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知晓孙老弟今晚要乘船远走,心中不舍得,特地过来送行的。”瑞和说着拔出长剑,“毕竟你这一走,我们就永世不得再相见了。”

“你!”孙承贺看着剑,脸色煞白,他是一个文臣,本身并不会武艺,这一个多月来又一直被关着,身心受到极大的磋磨,整个人面黄肌瘦,颓丧憔悴,对着这剑,他就心脏狂跳,惊骇欲死。“你想干什么?我们平日里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无冤无仇?”瑞和淡笑,“这话你自己说着都觉得不可信吧?若是觉得与我无冤无仇,为何往我身边放细作,还打听我当年入军时的详情?依我看,你心中是有数的,不过当初你自认高高在上,我这从田野间爬起来的莽夫,没什么权势没什么人脉,又有什么能入得了你的眼呢?”他将长剑横在孙承贺脖子上,“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天你落到这个地步,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手刃你,为当年被你一己私利害死的难民们报仇是我的心愿,今天我终于等到了。”

孙承贺听了这话目眦尽裂:“是你?是你!你是怎——”

长剑轻轻一划,动脉血管被划开,血液瞬间喷溅出来。孙承贺捂着脖子,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瑞和:“你、你……”可是血液流失太快太猛了,他很快就觉得浑身发冷,眼前发黑。没说完的话,没有得到解答的疑惑,全都化为无法解除的执念,最后拉着他沉入黑暗,陷往深渊,临死之前也不得解脱。

瑞和掏出一条手帕将剑身上的血迹擦了擦,然后将剑插回剑鞘里。

他垂眸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孙承贺,低声说:“砍掉他的头,剁掉他的四肢,他不是想坐船走吗?将他的尸体丢到河里去。”被他强征入伍的人客死他乡,许多人的尸体散落在战场上,根本收不回全尸。王老九就是看见儿子的残尸后大受打击,精神恍惚之下才在下一场攻城战中被滚石砸中头部而死的。罪魁祸首的孙承贺凭什么能躯体完整地安眠于地下?

“是。”老头应下来,将孙承贺的尸体重新塞到粪桶里,然后掏出斧头开始动作。

数声钝响后,老头闷声说:“侯爷,办好了。”

“好,去吧。”

粪车嘎吱嘎吱地离开了这处小巷,然后绕着小路来到河边的无人之处,那里停着一叶扁舟。老头耐心地划着小舟,到一个地方就丢一截躯干,直到将孙承贺的尸体散落在这宽大长河里,再无踪迹可循。

这条河的某个角落里,等待孙承贺等到心焦如火的孙家人还不愿意离去。燕帝愤怒之下判了孙承贺斩立决,孙家也被抄家流放。他们怎么愿意去流放呢?所以计划着今晚劫出孙承贺后一家人走水路,渡过天素江北上,逃离镇南府。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孙夫人抱着小女儿,满脸惊惶。

她的担忧很快就成了真,黑暗中突然出现火光,没等死士前去探明,数不清的流光就飞射而来,那竟是带着火的箭矢!

在惊呼声中,箭矢带着火烈烈而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将船烧了起来。船上的人赶紧跳江逃亡,却不知道寒冷的江水之下也有利刃的寒光正翘首以盼,下来一个人就收割一条性命。

很快,这一片江水就蔓延着炽热的气息与血腥的味道。

郑家人远远地用望远镜看着江面,直到江面上动静全消,船被烧成灰烬沉入江水里,尸体尸体浮起来,在然后被一具一具地拖上岸堆叠起来。

望远镜被收起来,郑家人沉声说:“都烧了吧。”

一大捆一大捆的柴火堆起来,火油哗啦啦地往里倒,大火迅速燃起,这二十年来年随着孙氏进入成王府而给郑家带来的威胁伤痛与阴影,终于全部消散了。

随着孙家的覆灭,大燕朝中的势力也经历了一次大洗牌。燕帝到底是一位皇帝,他在发泄怒火后很快发现,现在朝中的局势其实不容乐观,孙家倒了,郑家再没有可掣肘的对象,俨然要成为朝中第一大势力。为防郑家成为一言堂,燕皇开始大力扶持其他势力,作为燕皇心中“纯臣”代表之一的瑞和也借此机会得到露脸机会。他原先就掌管着工部与弩箭军,燕皇又将镇南城护军指挥使的职位给了他。

镇南城是大燕的国都,护军指挥使原先掌握在孙承贺手中。孙承贺倒台后,郑家对之这指挥使的职位虎视眈眈,可郑家本就握着边境军了,燕帝怎么可能再将镇南城护军交到郑家?郑家那是想上天?!挑来挑去,挑中了瑞和。

第753章 逃荒路上的父亲

在燕帝看来,勇毅侯够老实够忠心,妻子死了,长子死了,仅剩的儿子没什么出息,与他也不亲近。倒是有一个女儿,打听来的消息说也是个贤良妇人,现在正带着丈夫经营着勇毅侯给置办的铺子。怎么看,都是做纯臣孤臣的好苗子,年纪也不小,快六十岁的人了,够稳重,也不怕他霸着位置不肯挪。等勇毅侯到岁数老死,自己也该培养出继任指挥使的人手,此时让勇毅侯做镇南城护军指挥使最合适了。

瑞和也没想到自己能吃到这口天降的馅饼,一番表忠心后就走马上阵了。他将弩箭军也编入镇南城护军里,加强了镇南城的安防。

又过了五年,燕皇对不停逼迫他立太子的郑家忍无可忍,他虽处死了孙承贺,流放了孙氏一族,贵妃也被牵连被贬为庶人,但他对孙庶人是真爱,对二人的孩子也满腔慈父之心。郑家不放过孙庶人及其孩子,步步紧逼,燕皇觉得自己的威信被不停挑衅,终于对郑氏下手了,削弱郑家兵权。郑家起了反心,将宫中的皇后偷了出来,又偷走了宫中一个才出生不久的皇子,称是郑皇后所出中宫嫡子,要拥护那个孩子做太子,做皇帝。

大燕内战自此始。

又是数年内乱,晟国与大元趁机而动,边境冲突骤增。内忧外患之下,大燕有些支撑不住,同年国内邪教也爆发起义,更是雪上加霜。燕帝身体不好,为了稳定民心,立了孙庶人即昔日孙贵妃的长子为太子,但这更加剧了郑家的反扑,郑家对孙贵妃的恨从未减轻过,眼见着孙氏之子成为太子,怒火更旺,再次发檄文称“通敌叛国罪人之嫡亲外甥不堪为太子”,“孙氏血脉不忠不义,低贱卑微”,又说燕皇为美色所误,轻忽国家大事,不堪为大燕皇帝。

多年动乱中,瑞和趁乱揽权,军权不停扩张。可这也没有什么用,晟国与大元联合越境攻打燕国,郑氏开门相迎,联军一路打进镇南府,连下几城逼近镇南城,瑞和奉燕皇出逃,越过天素江往北而去。

渡江之时,燕皇受惊且被江风所伤,得了风寒,一路高烧不止。仓皇出逃,太医院的太医也只带了几个,太医正都没跟上,说是病重起不来,如今还在镇南府中。几个太医轮番诊治,斟酌着开了药方,几剂药下去,燕皇的病情只稍微减轻,等渡江来到地面上,从大船换成马车,一路颠簸着燕皇的病情更严重了。

“朕、朕大概要不行了。”燕皇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两颊有两团烧红,眼睛红润憔悴,他看着跪在身前的心腹重臣,口述遗诏,令太子继位为帝,几位重臣为辅政大臣。“太子,以后便托付给你们了。”

遗诏写好,燕皇虚弱地按下玉玺,然后朝着身侧招手。

跪在一侧一直在无声落泪的孙庶人跪行过来,哀恸呼唤:“圣人!”

燕皇握住她的手:“立孙氏为皇后。”

孙庶人瞪大双眼,眼泪哗啦啦地掉,她感动极了:“圣人您、您到现在竟还挂念着妾,妾舍不得您啊圣人!”

燕皇嘴角微微扬起:“那你便跟我一起走吧。”他看向托孤重臣们,“让皇后给朕殉葬。”

孙庶人脸上含泪悲伤的神情瞬间凝固。

不管孙皇后再如何不情愿,她也只做了三天口头上的皇后,没有册封大典没有皇后金印,忐忑心悸,惶惶不可终日。等燕帝驾崩的钟声响起,她颓然跌坐到地上,她看着这简陋的临时行宫,莫说比不上她当年的贵妃宫,连当年她刚进成王府做侍妾时居住的屋子都不如。

当初哥哥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哥哥说,孙家衰败了,如果她能够得到成王的宠爱,那么孙家能够东山再起。

“有正妃了又如何?你莫要看你现在只是个侍妾,来日必定能成为夫人,成为侧妃!”她成功成为了侧妃,成王为了追逐帝业举旗反了,那时大哥的眼睛像亮着两簇火。

“以成王对你的喜爱和外甥他们,等他称帝你最少能得个贵妃!你信大哥,大哥还会让你做皇后!”

“皇后啊皇后,皇后……”她呢喃着,露出苦笑,然后定定地看着房梁。

等报信的宫女含着泪急速奔来,喊着“皇后娘娘”推开门,迎面看到的就是一双挂在半空中半旧不新的绣花鞋。

“皇后娘娘!”

太子在北地登基,一应流程都简化又简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北地只有一座修建到一半的行宫,还是数年前的孙承贺负责建的,等他死了,这行宫修到半途也就中断了。此番北上,也只有这座行宫能勉强接驾。

新皇匆匆登基,战事失利的消息就不停传回来,几道防线都陆续失守,敌军已经逼近天素江,渡江之日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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