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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道:“此乃天生好汉!”令军士过涧唤他来,问道:“你姓甚名谁,为何在此牧羊?”那人跪下道:“小人叫赵武,金墉人氏,今年十九岁。父母双亡,无处栖身,蒙正南陈太公收留度日,代他牧羊。”秦文道:“我看你管力过人,不知晓得武艺否?”赵武道:“小人曾遇九宫山真人,传授六甲兵书,十八般武艺。”秦文大喜道:“陈太公处,我自着人去说,你今就随我到府,与你结为兄弟。”赵武叩头道:“小人愿跟随千岁。”秦文下马扶起,二人对拜了八拜,结为兄弟。秦文长赵武二岁,称为哥哥,分付军士取银五十两,送到陈太公庄上去。二人遂上马入城回府,赵武拜见夫人窦氏,就在府中住下。未知后来如何,再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六回武全忠偶遇佳丽夏去矜设计害人
第八十六回武全忠偶遇佳丽夏去矜设计害人
再说秦文有一胞妹,嫁于大名府方侍中之子方表为妻,夫妻二人十分恩爱。方侍中在日,得罪武后,被难之后,过了二载,因清明祭扫,方表与妻子同在坟上祭奠了一番,秦氏乘轿往大慈庵中玩耍,不期撞着一个贪花公子。这公子乃是武则天嫡孙,名全忠,情势横行。这日带领家奴也来大慈庵中玩耍,这方家家人阻挡不住,武全忠闯入庵中,恰好正遇秦氏在佛殿拈香,武全忠定睛一看,早已魂飞魄散。方表见武全忠跟随四五个家丁,知是显宦公子,只得催娘子上轿回去。
武全忠忙令家人去打听是何等人家,自己回府。到晚,家人回禀道:“小人打听得那女人是已故方待中之媳,方表之妻,金墉胡国公秦文之妹,年方一十九岁,却不是好惹的。”武全忠听了这话,连日茶饭少进,恹恹成病,又不好对人讲说。贴身有一个家人,叫做胡行,见公子有病,知是为着方家女人之事,即与一个帮闲的叫做夏去矜商议。夏去矜道:“这病却是心病。自古道,心病还用心药医。怎生设计害了方表,弄他妻子到手。如今先去看看公子,再作计议。”二人进内,叫一声:“公子,贵体可轻些么?”武全忠道:“不济事了。”胡行道:“小人方才与夏大爷商议,怎生害了方表,慢慢骗他妻子。”夏去矜道:“公子,有计了!”随附武全忠耳边说:如此如此,此事必成。武全忠听了大喜,就差人暗暗去行事不提。
且说方表一日在家闲坐,忽见门公来说:“府太爷差人要见。”方表道:“叫他进来。”门公到外边,领了一二十个青衣进来,见方表说:“太爷早间坐堂审事,有一人说要认方相公,故太爷在堂上立等相公去回话。”说罢,众人蜂聚捉方表出门去了。门公急急入内报知秦氏,秦氏大惊,即差人到府前去打听。
当下众役将方表捉到府前,忽听得传梆坐堂,叫带出牢内犯人,又叫带进方表。这本府姓郑,名伯义,是诸武心腹人。不一时将牢犯带进跪下,伯义道:“王强,你打劫武王亲府中金珠等物,意欲投九焰山反党,内中真有方表么?”王强道:“真有方表。他是窝家,小的当初原与他交结甚密,旧岁劫了武王亲府中金珠等物,俱在方表家中。”
方表闻言,吃了一大惊。只听堂上叫方表原差将方表推至丹墀跪下,郑伯义道:“方表,你家中窝了强盗,有何分说!”方表道:“老公祖,小人宦室名门,怎肯做那犯法之事!况小人与王强并不相识。”王强道:“方相公,你去年曾对我说,说等候九焰山徐美祖的来信,全家去投入伙。我自倒运,被捕役拿了,监在牢内一年了,如今受刑不过,只得招出你来。许多赃物在你家中,休得抵赖。”伯义大怒道:“盗情叛党,不打不招!”分付扯下去打。两边行役就把方表拖倒在地,打了四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破,方表连连叫屈。伯义道:“叛党罪重,分付押入牢中,待本府上本奏闻圣上,然后定夺。”衙役就把方表押送牢内。
方家家人打听明白,忙忙回来,见了主母,把这事禀知。秦氏闻言,哭得天昏地暗。家人方彪道:“大娘,哭也无益,必须想一个计较,去救相公才好。”秦氏一面打发家人入牢安顿丈夫,一面差方龙星夜赶至金墉,报知秦文。
看看天色将晚,忽见一个媒婆绰号花蜜蜂走来,见了秦氏,说道:“闻知相公被害,老身特来探望。”秦氏哭诉受屈事情,“如今怎生救他?”花蜜蜂道:“老身方才在武公子府中,闻他家家人来报公子说,打劫府中的强盗,太爷当堂审他,他又招出窝家来,却是方表。武公子说,方表他是老实君子,怎肯做此事,想是与王强有隙,被他所害了。依老身愚见,不如去求节度使老爷,就可救方相公了。”秦氏道:“那个节度使?”花蜜蜂道:“就是武老爷名元嗣的,他现做本处的节度使,出生入死的衙门,谁人不知!那武公子就是他的嫡亲侄子。如今娘子要救方相公,必须有人去求武公子到节度使那边说一声,就好解救了。”秦氏道:“我家无人,谁人去求武公子?”花蜜蜂道:“武公子十分爱慕方相公,说方相公无辜被害。若娘子处没人去求他,待老身前去请他来,娘子面求于他,谅无不允之理。且是武公子说曾见过娘子一面,十分仰慕,这事求他,是极妥的。”
秦氏听得婆子说话夹七夹八,肚内留心,即问道:“那武公子在哪里见我来?”花蜜蜂笑道:“那武公子就是昔日在大慈庵会过娘子的,难道忘了不成!”秦氏闻言,心中一想,就晓得此事是武贼设计谋害,是要占我的,遂假意悦色道:“你且去,明后日来讨回复。”花蜜蜂不敢再言,恐秦氏生疑,只得辞了出来。原来这花蜜蜂是夏去矜所使,叫他到方家来探口气,希图成事。欲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七回方彪入牢见家主赵武大怒闹武衙
第八十七回方彪入牢见家主赵武大怒闹武衙
再说夏去矜,原是他买嘱王强扳害方表,又叫全忠嘱托郑知府屈打收监,把方表诬为叛党,要害他的性命,希图谋占秦氏,所以设此毒计。
当下秦氏分付方彪,到牢中见了相公,通知此事是武全忠设计陷害,叫相公安心在牢,只等金塔信到,便可救出。又将金银交与方彪,叫他买嘱禁卒狱官,上下使用。方彪领命来到牢中,见了禁卒姜元,将金银托他上下使用。姜元引他见了主人,备说这事是武全忠设计陷害,图占大娘,并寄信报知金墉秦爷,细细说明。方表点头会意,分付方彪回去。
方彪遵命回家,到了门首,只见一个大汉,面分五色,武军打扮,手下有十余人,各背包袱。方彪问道:“你们在此,是做什么的?”那人道:“我们是奉金墉秦爷之命,到方府祝寿的。”方彪道:“请里面坐下。”急急进内禀知主母。秦氏即走出外厅,赵武呈上书札,秦氏拆开看了,对赵武道:“原来贤弟是哥哥结义兄弟。目今你姐夫遭了一场冤枉官司,被人陷害在狱,十分苦极。我差方龙到金睛去送信,不知到否?”赵武道:“不知方姐夫受何屈事,请道其详。”秦氏就把大慈庵遇着武全忠,被他设计买通知府,着王强扳入叛党,囚在牢内,又遭媒婆前来引诱,细细说了一遍。
赵武听了大怒,叫声:“姐姐,你明日等那老虔婆再来,许他去见武公子,待我假作姐姐,坐了轿子到他府中,要他放了姐夫便罢,若不肯时,待我捉他到金睛去,等哥哥发落。”秦氏道:“贤弟,且忍耐些,到明日再处。”不一时酒筵齐备,赵武送上礼物,自在前厅坐下吃酒不提。
且说花蜜蜂到了次日,来见夏去矜与武全忠,将秦氏的话说了一遍,全忠赏了他些银子,叫他来见秦氏讨回信。秦氏一见媒婆,道:“奴家只为要救丈夫性急,就是今日,奴亲身去见武公子,求他救我丈夫出狱,恩当重报。”花蜜蜂道:“娘子且等一等,老身叫抬轿子来接你,娘子只说往监中去看方相公便了。”就罢,急急走到武府,见武全忠说出来意。
武全忠大喜,即叫家人抬轿子到方家去,只说方娘子要往监中去看方相公,速去速来。家人领命,引轿子竟到方府,歇在庭上。里面丫环出来说:“大娘分付,把轿子抬进内宅。”家人叫抬轿进内,丫环叫家人并轿夫且出去,在外厅等候,家人、轿夫领兵出外。这赵武结束停当,外罩青衣,走入轿中坐下,将轿帘紧紧遮盖停当,然后丫环出来,叫轿夫进内。抬出外厅,竟出大门,一直抬到武府内宅歇下,轿夫往外去了。
花蜜蜂同两个妇人来到轿边,伸手揭开轿帘一看,唬得两个妇人仰面跌倒,花蜜蜂欲走不及,早被赵武抢出轿来,一把抓住,喝道:“老虔婆,武全忠在那里?快快说来,饶你狗命!”花蜜蜂见赵武犹如鬼王一般,先唬慌了,便道:“那,那,那,那腰门口站,站,站着的,不,不。不是公,公,公,公子么!”赵武闻言,赶上前去,见一个穿得十分华丽的,一把抓住道:“你好好说出来,为何抬我到此?”
众家人一见,各执棍棒打来,赵武大喝一声,犹如雷响一般,众人大惊,不敢近前。有几个大胆的上前来打赵武,却被赵武将武全忠左手抓住衣领,右手抓住腰胯,望众人迎挡。武全忠连忙喊叫:“众人不可动手!”那些家人一窝风乱打乱叫,那里听得真,早被赵武把武全忠东撞西挡,早已呜呼哀哉死了。
众人见公子死了,大喊一声,一齐来打。赵武在腰间取出双锤,两手抢开,乱打乱杀,打得尸横遍地,血流满庭。有几个要命的四下跑开,分头去报各衙门知道,早有几处即刻到了,先来救应,围住大门,不敢进去。
赵武听得外面喊杀连天,索性把两扇大门上了拴,然后寻了引火之物,四下放起火来。外面节度使武元嗣亦领兵到来,看见一个大汉手执双锤从火里打出大门来,打得众人东倒西歪,如入无人之境,杀了半日,不能获住。武元嗣分付布下绊马索,扯开地网。赵武虽勇,这就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早被众人拿住,绳穿索绑,解到节度使衙门来,一边救灭大火,计点打死军人五百有余。
元嗣回衙坐在堂上,两边将赵武推至堂下,赵武立而不跪。武元嗣喝道:“你这厮是何处强徒,在此行凶?从直说来,免受苦楚。”赵武骂道:“我因一时不识路径,被你这狗官拿住,要杀就杀,问我怎的!”元嗣道:“这贼不打不招!”叫取夹棍夹起来。
赵氏大怒,大吼一声,绳索俱断,走上前来,隔着案桌把元嗣一提,平空提过案桌,横在手中,众人一齐来救,此时各官俱到,止住众人,便道:“好汉,不可如此,有话好说。”赵武道:“有甚好说,要叫我放他,实是不能。话是有得说:那方表好好在家,为何嘱盗扳害收他在狱?今日你们要我放他,必须还我一个方表,我便放他。”众官道:“监中快快放出方表来!”不一时方表取来,众官问方表道:“你可认得这人么?”方表把赵武一看,回说:“小人不认得这人。”
此时赵武与众官说话,就把武元嗣夹在胁下,大喝道:“你们既要无事,把方表放他回家,去取锤来还我。”众官听了,就分付:“快送方表回家,去取锤奉还,请好汉放手。”赵武道:“我今若放他,他必然害我,必须送我出城,万事全休。”众官道:“好汉要出那一门?”赵武道:“我要到金墉州秦爷那边去的。”众官分付让开一条路,凭赵武走。赵武一只手取了一锤,插在腰内,又取一锤,走出大门。众人要抢,又恐像武全忠的故事,恐难为武元嗣,只得引赵武出城。到了城外,赵武将元嗣向地上一丢,早跌得无气了,赵武向前走了。欲知如何,再看下回。
第八十八回秦文势急反周朝赵武大战殷楚鸦
第八十八回秦文势急反周朝赵武大战殷楚鸦
当下众人见赵武丢下元嗣,如飞去了,一齐上前来看元嗣,不想元嗣虽未至于死,已不能言语了,众官忙令他家人抬回府去,按下不表。
且说赵武行了一日,看见前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人差官打扮,飞马而来。赵武一看,见是秦文,大叫:“哥哥,赵武在此!”秦文一见赵武,忙跳下马来道。“贤弟,自你出府之后,就有大名急信,故此愚兄亲身而来,与武元嗣讲话。贤弟,你从大名来,其事如何?”赵武就把昨日之事细细说了一遍,秦文道:“兄弟,你打死了武全忠,挟坏了武元嗣,妹夫虽然出狱,只怕如今又拿在狱中了。且是这事非小,二武皆系皇上之孙侄,长安一知,定然不肯与你我干休。你如此一打,其祸不小,这事却怎处?”
赵武道:“我想郑知府既诬方姐夫为九焰山叛党,细思九焰山庐陵王实系皇唐嫡孙,哥哥何不乘此反周为唐?”秦文想道:“也罢,目今河东节度使鲁国公程明、宜春节度使鄂国公尉迟勃二处,都有文书来会不日起兵,扶助大唐。今事至此,说不得了。”遂唤家人秦顺、秦横二人,速赍兵牌赶回金墉,令弟秦方速发大兵三万,星夜前来接应,不可有误。二人得令,飞马回了。
秦文、赵武就在林中披挂,杀进大名来。不想城中这日武元嗣死了,城中没有主帅,秦文、赵武乘势杀入城中,无人敢挡,打入府内,擒了郑伯义,又遣人去捉夏去矜、花蜜蜂。秦文据了武府大堂,收籍户口,百姓欢呼,军心田顺。秦文今扯起大唐旗号,点了兵马,与妹丈方表相见,此时夏去矜、花蜜蜂俱已捉到,方表令剥去衣服,叫军土剖腹剜心,报了大仇。
过了数日,金墉人马到了,却是兄弟秦方同小妹秦摆花领兵来接应。秦文择日将郑知府开刀祭旗,即差官往九焰山进表,请驾中兴,命案方取剑门关,秦摆花取龙地关,赵武取玉津关,各领大兵一万,克期兴兵。
且说赵武领兵杀至玉津关,把关守将乃成国公殷开山之后,叫做殷友。生一男一女。一男尚幼,一女一十八岁,面分五色,阔嘴金睛,力能拔山,名叫楚鸦,他要自择匹偶,必要与他一般有力,一般形状,方肯许配终身。此时殷友闻知赵武兵到关下,即时领兵杀出关来,看见赵武十分丑陋,面分五色,与女儿一般模样,暗想:“吾欲反周为唐,正合天意,此人又可与女儿作配矣。”拍马上前,便问:“来将何名?”赵武道:“咱乃金墉赵武是也。”说罢,一锤打来,殷友用枪一架,折为两段,连忙退走入关,对楚鸦道:“我儿,今来金墉虎将赵武临关,我挡他一锤,枪杆折为两段,幸走得快,险些儿没了性命。我儿出去会他,须要小心。”楚鸦听了,立刻领兵出关。
赵武一见楚鸦,唬一大惊,暗想:“天下竟有像我一样的丑陋女子。”这边殷楚鸦见了赵武,也吃一惊,想道:“世是原有像奴家一般的容貌,但不知他本事如何?”遂问道:“来将可是赵武么?”赵武道:“然也。”二人遂各放开坐马,各舞双锤,一场大战,战了百十余合,不分胜败,天色将晚,各自收兵,楚鸦进关,对殷友道:“孩儿与赵友交锋,果是英雄,算为敌手。”殷友道:“唐家旧日臣僚,皆顺九焰山,共建中兴。我意欲反周为唐,今观赵武相貌武艺,正可与我儿匹配,也完我一件心事。但不知我儿意中若何?”楚鸦道:“反周为唐事大,孩儿姻亲事小,任凭爹爹作主。”殷友大喜,分付关上挂了免战牌,修书一封,差官星夜赶至大名,投胡国公秦爷案下,求他主婚。
差官奉令行到大名府,投下文书。秦文拆开文书一看,上写道:
兴唐成国公殷友致书胡国公秦麾下:切友蒙先王之恩,承祖宗之荫,锦衣世禄,每思报效,无由而入。今令义弟赵武兵至玉津关,与小女楚鸦交锋百十余合,不分胜负,实系天生一对英雄夫妻,心窃慕之。恐令义弟行军守法,不肯允诺,故书奉案下,请驾幸临,速至玉津,主婚成亲,仆即率众迎接,共建中兴之业,专此上达。
秦文看了大喜,即日起马,竟至玉津关。
赵武闻报,迎接入营。秦文笑道:“闻知贤弟与殷小姐交锋,未分胜负,可有之乎?”赵武道:“有之。愚弟次日正要见个高低,不想关上免战牌挂出,已经九日。”秦文道:“愚兄此来,实来贺喜。”赵武道:“喜从何来?”秦文道:“殷友归唐,贤弟之功也。目今城内殷小姐与贤弟有姻亲之喜,愚兄已经专主,议定即日就与贤弟成亲,故此亲身而来。”叫差官:“你进城去回覆主帅,说本镇已至军中,叫他速备喜筵,成其姻事。”
差官领兵出营,叫开关进城,将秦文分付的话一一禀明。殷友大喜,令扯起大唐旗号,大开关门,迎接秦文,赵武与殷楚鸦即日成亲不提。欲知后事,请再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九回文豹元公双对敌薛蛟薛斗各建功
第八十九回文豹元公双对敌薛蛟薛斗各建功
再说九焰山庐陵王,一连得了数报:金墉胡国公秦文夺了大名府,反周为唐,河东鲁国公程明、宜兴尉迟勃,皆起兵勤王,其余闻喜公裴行俭之后裴洪济,约齐十六公侯节度使,陆续归降,先献顺表。庐陵王大喜,下旨封徐美祖兴唐兵马都元帅、行兵调将护国军师,封薛刚为兵马大元帅,择日兴师。徐美祖聚集众将,合齐人马,屯扎在宣武城下,请庐陵王御驾亲征。
徐美祖升帐,问:“谁敢挂先锋印?”只听得数人答应,闪出白文豹、薛蛟、薛葵、薛斗、薛云,一齐上前。徐美祖道:“先锋印只有一颗,就再设一个副先锋,也只用二人。如今你五人齐应,却哪一个挂印呢?”白文豹道:“我年长,先锋印该我挂。”薛斗道:“胡说!做先锋那论的年长不长,昔日越王罗通,十三岁做了元帅,我今年十四,岂做不得先锋么!”薛葵道:“不要争,如今我们比一比武艺,谁胜谁就挂先锋印。”齐应声道:“有理。”徐美祖道:“不可。出兵尚未得寸土,岂可先自相吞并!我有主意,前面有五座城池,我写五个阄儿,你五人各取一个,拈着那一城,便去攻打那一城,先得者先锋印即与他挂。”五人一齐应允。徐美祖暗暗写下折好,各人自取。白文豹拈着攻打陵江关,薛蛟拈着攻打梅州关,薛葵拈着攻打黄关,薛斗拈着攻打新州城,薛云拈着攻打当阳关。徐美祖道:“你们自己说,要多少人马?”五人齐道:“止要五百名校刀手。”徐美祖便点齐军士,各人领了五百,分头而去。
先说白文豹,领了人马,到了陵江讨战。守将罗元公即领兵出城,大喝道:“来将何名?”白文豹道:“我乃天保大将军白文豹。”罗元公闻言大惊,想到:“吾闻白文豹十分凶狠,怎能敌他?”又不好退去,没奈何,大着胆拍马向前。白文豹迎面一锤,把罗元公即打死于马下,白文豹乘势领兵杀入城内,就下令安民,次日回宣武报功去了。
再说薛蛟,领了五百校刀手,到了梅州关,抵关讨战。这关中守将何凤闻报,即时领兵出关,各通姓名,交手就战。杀了半日,不分胜败,薛蛟心生一计,回马便走,何凤拍马追来,薛蛟见他追近,伸手取弓搭箭,回身射去,正中何凤前心,翻身落马,军士取了首级。薛蛟飞骑进关,收了版图,出榜安民。在城担搁一日,然后起身回宣武报功去了。
再说薛斗,领兵到了新州,守将钱贵闻报,领兵杀出城来,两边名通姓名,搭上手就战,战了八十余合,不分胜败。薛斗暗想:“何苦与他死战。战到几时!”遂把一支朝更换刀路,钱贵抵敌不住,送回马落荒而走,直奔黄关苏黑虎处去了。薛斗也不追赶,领军杀入新州,安民已毕,次日回宣武报功去了。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回薛云用计取当阳薛葵独踹连营将
第九十回薛云用计取当阳薛葵独踹连营将
再说薛云领兵到了当阳关,抵门讨战。关中守将严成芳偶得目疾,闻报即挂出免战牌。薛云一见大怒,骂了一顿回营。到次日又去索战,免战牌仍挂在上,只得又回营。一连七八日,关中总不出战,薛云心中好生着急,说:“不好了!一颗先锋印白白被人抢去了!”弄得薛云有心没给,欲待扒城,城上灰瓶、石子厉害,也甚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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