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倾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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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恕把视线从乔卿久身上移开来, 毕竟再继续盯着她看下去怎么都不可能平复好了。

某处不听话,真是周而复始的激动。

这间屋子之前萧恕满打满算只进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找装潢公司上门时被设计师带着进来, 看了个大体雏形, 交代过用全部最好的,还暴露了直男审美。

不过现在萧恕曾以为是晒衣绳的麻绳上坠了不少照片,乔卿久单人的、跟应长乐的, 还有一家三口的。

第二次是几天前, 乔卿久闹脾气去应长乐家借宿,萧恕推门进来看看人在屋里与否。

当时着急忙慌地, 没开灯, 手机电筒匆匆照了圈, 见人没在屋里就离开了。

所以这还是萧恕首次有功夫看清楚乔卿久住进来后卧室的面貌。

整间卧室都是以粉白色调为主装饰的, 设计团队非常专业, 后窗装饰成了飘窗的形式, 上面放了柔软的靠垫跟小桌子。

跟大多数胡同的只有前窗无后窗直接墙面接壤对家不同,父亲萧驰觉得全屋仅有前窗太压抑,通风跟隔音效果都不好。

仗着自己包工头出身, 艺高人胆大。

生生把屋墙后移了几米重建, 窗选用了半落地窗的形式。

萧恕屋里也是改了飘窗, 但乔卿久这边的明显用心许多, 小桌板一段是靠垫座椅, 另一段是挤成堆的毛绒玩具。

兔子耷拉着耳朵躺在熊本熊怀里, 黑白配。

衣柜大敞着, 椅子上还搭了条裙子,而行李箱被扔在了柜子最顶上。

目光放远,外墙攀了几株野生爬山虎, 窗纱单薄, 掩不住浓墨重彩的绿。

萧恕不由自主的扬起唇角。

还好,乔卿久在这里,过的应该还算舒服,且没有随时随地拿行李走人的想法。

明明在最开始的为她安排这些时,萧恕只想跟她做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阴差阳错到如今,希望她每天都可以开心,可以把这个地方当成自己家,可以理直气壮的住下去。

不需要虚与委蛇迎合其他人。

萧恕想要每天都能看见她的笑,抱在怀里宠得无法无天。

他瞅着那片绿,遥想起蒋圣同学作为“情圣”。

成天网恋跟初中生搞在一起,被他爹蒋宏发现追着暴打两条街后。

顶着张红肿的猪头脸,站在清狂的沙发上,大言不惭的发表自己对爱情感言时的场面。

蒋圣拍着胸脯自信的讲,“什么是喜欢?就是要星星那就不能给她摘月亮,老子要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捧给她。”

紧接着萧恕就把蒋圣从沙发上拉下来又打了一顿。

因为洁癖狗绝不允许有人穿鞋踩沙发,都得死。

喜欢上乔卿久后萧恕才发觉,像蒋圣这样的二傻子,一辈子可能还是能说出来那么两句至理名言的。

“唉,你要不要纸巾啊。”乔卿久软糯糯的发声。

萧恕平静时间有点儿过长,乔卿久思来想去都觉得可能萧恕应该接受不了用衣服抹眼泪的操作。

估计想找个纸巾擦一擦,但操作较为困难,因为乔卿久没有在床上放出了睡眠物品以外东西的习惯,离他们最近的纸巾盒在床头。

饶是萧恕手长脚长也没有可能在捂着自己眼睛的情况下,去够到床头柜上的纸。

为了防止对方陷入进退维谷的难题,乔卿久主动说,“这样,我可以自己捂自己,不看你,你去找纸巾吧。”

“……”思想非常不正经的萧恕被噎了下。

又暗自连骂了自己两声禽兽。

他向下扫了眼,确认没有再次亢奋痕迹后。

萧恕调整好表情,把手缓缓从乔卿久眼睫上移开来,低沉道,“好了。”

闭眼久了,再睁开时候需要适应下光源。

乔卿久先是从萧恕的指缝里窥见橙黄色的线条,然后光聚集起来,猛地涌到眼前来。

她眯着眼适应了三秒,渐渐睁大。

世界光亮一片。

萧恕还是单膝跪在床上,不过身体挺直了,正温柔俯视着自己。

狭长略扬的眼尾找不出半丝红痕。

英俊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丁点儿难过。

本以为大家同步哭成狗,没想到你特么留我一个尴尬?

乔卿久反手撑着床垫做起来,别扭的转过头,悄咪咪的用手背去蹭自己脸上的泪痕。

萧恕轻笑了声,收回跪着的膝盖。

床垫软弹,乔卿久明显感觉到了重量减轻不少,紧接着又再度压下来。

“转过来。”萧恕温声喊她。

乔卿久不听话,反而把头移的更偏。

萧恕无可奈何的笑笑,感慨道,“啧啧,一点儿都不乖了。”

他伸手,托住乔卿久的小巧的下颌骨,强制把她的脸转向自己。

乔卿久杏眼圆睁,黑眸里的氤氲水雾没有完全散开来,眼尾薄红。

像只被大灰狼抢了胡萝卜的小兔子,无措之余只能哭唧唧。

“干嘛”乔卿久娇嗔道。

她太白了,皮肤娇嫩,眼尾的弧线下垂类似狗狗眼。

所以那么红尤其明显,看得萧恕极心疼。

萧恕跪在床上,低头看着乔卿久,左手指腹轻柔的摩挲了下她的眼角。

乔卿久惊讶的眨了眨眼,想躲开,却因萧恕捏着她的下颌骨躲不开。

如羽翼的长睫毛扫蹭过萧恕的指尖。

“疼吗?”萧恕蹙眉问。

“啊?”乔卿久不解。

“眼睛红了。”萧恕解释道。

“……”乔卿久差点儿咬人。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扎心不具体形容。

萧恕半点儿混社会的守则也不遵循,正常人谁能干出这种事?

如果不是刚才每个问题问的都有毛病,现在乔卿久不方便怼萧恕。

那她早开口问了,“萧恕你跟我讲实话,你是不是因为过于不会说话,打人只打脸,骂人就揭短,扎心不忘补刀往死里捅,仇敌满天下,为了防止别人报复你,才不得已出来当大哥的。”

然而这段话乔卿久始终没问出口,她的思路被萧恕全盘打乱。

萧恕的动作太轻了,似是在抚摸什么稀世瓷器。

他把乔卿久眼睑下残着的泪迹用指尖拭干净,用纸巾轻轻的蘸了下眼角。

末了揉着乔卿久的头顶,哄着,“哥哥错了,不该凶你,别哭了。”

乔卿久没讲话,她安静的盯着萧恕的脸。

两人靠的极近,能看清楚萧恕脸上细微的小绒毛。

乔卿久从来不是因为萧恕凶他才哭的,她是在为萧恕的过往哭。

“哥哥。”乔卿久敛眸,低声讲,“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啊,再说哥哥生气了。”萧恕哄好人,自顾自的下了床,把乔卿久化妆台前的椅子倒放坐上去,漫不经心的调侃着,“对不起有用,要人民警.察干嘛?没给哥哥做早饭,并且不吃哥哥给你买的早饭,罪恶深重啊久宝。”

“……”这特喵都哪跟哪儿啊,乔卿久盘腿面向萧恕坐好。

眼神复杂地仰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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