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倾酒(2 / 2)
我只能竭尽全力的活下去,我的命牵扯的不只是我个人,我有牵有挂。
并非是真选择困难,我只是害怕去做出选择,因为我之前怎么选都有错。
孩童时期选跳舞是错、后来送父亲雨具是错。
我追悔莫及,无力回天。
每个选择都把我自己推进万劫不复,我总想着如果当初,会怎么样,所以再也做不出任何选择。
难道我能够跟你说,你看得到我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我。
其实我疯得比谁都厉害,我只是装的像个正常人吗?
乔卿久不能,跟萧恕不熟悉的时候她不能。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萧恕后,更加不能。
人性习惯趋利避害。
乔卿久只肯让萧恕看见站在阳光下的自己,她妥帖的收好自己的阴暗面。
又有什么资格去问萧恕,“你从前经历过些什么呢?”
短短对视的几分钟里,时间像是凝固起来。
老树生长多年,枝桠终于伸展高过石墙,树影却始终脱离不了墙覆下来的大片阴影。
像极了乔卿久的困境,花漫长的时间,终归逃脱不了原生家庭留下的底色。
其实倒也不能算是对视,他们的目光不具备攻击性,反之平和温柔。
就好像是在这样安静的月色下,目不转睛的看了对方一会儿而已。
萧恕指尖的烟从刚才开始便没有在动过了,持烟的手垂在身侧,另只手抄兜,黑眸没有光,似古井无波。
指尖烟已然烧到了最末端,烟灰落在石板地上,砰然卷起尘埃四溅。
这是这几分钟里唯一变化的物质,萧恕回过神来,扬手吸了口。
烟蒂被扔在地上,脚踩上去有火花迸出,立刻湮灭。
“你吃饱了吗?”萧恕开口,声音如常动听。
仅尾调漏了丝没能被完全掩住的哑。
乔卿久迎上去,摸了摸自己微微隆的小腹,犹豫道,“应该还能把冰粉吃掉?”
“嗯。”萧恕颔首,“那回去吃饭了,范姨做的红糖糍粑跟蛋煎糍粑都是一绝,打包给你做早餐吧,你更喜欢那个?”
“能双拼吗,小孩子才做选择呢,可我想都要。”乔卿久软声答。
她边说边偏头。
看见萧恕优越的侧脸,已经捕捉不到半分失落的模样。
就好像方才那几分钟对视,是乔卿久的错觉般。
萧恕抿唇笑,“啧啧,我们家乔卿久什么时候不是小宝贝了啊?做小孩子一样可以全都要的,那就双拼吧。”
“谢谢哥哥!”乔卿久笑着说。
实际上没差别,乔卿久心里有过惊涛骇浪,面上却什么都展现不出。
我们早该习惯了带上“正常人”的面具。
不是吗?
这顿饭最后还是剩了些东西,不好说是萧恕食欲不振还是他点菜没数。
临走时候乔卿久终于见到了萧恕口里的范姨。
胖胖的中年妇女,满脸慈祥,头顶着厨师帽,白大褂干净整洁,手里拎着满满两袋子打包盒,召唤范加餐,“你把盆拿上,送他们到车上。”
“好嘞。”范加餐吆喝着,大步上前接过袋子,往塑料盆里一放,双手抱好盆卡在胸前。
“口味还吃的习惯吗?”范姨笑眯眯地看着乔卿久问。
乔卿久点头如捣蒜,竖起大拇指夸,“好吃,冰粉我尤其喜欢。”
于是塑料盆里又多了一袋子冰粉制作材料包。
“那以后经常过来吃啊。”母子俩全是实在人,乔卿久拦都拦不住。
好在范加餐没真的把西红柿苗连根拔起给他们带走,不然乔卿久真崩溃了。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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