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耀女帝女尊 第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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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夫过谦了,本宫平日偶也弹上一曲,只是琴艺实不敢恭维,不知张正夫可否赐教一二。”贤贵君谦逊的向张正夫求教一两处琴技。随后令人取了张古琴,赠与张正夫。

“臣夫谢贤贵君赏赐。”张田氏接过古琴,欣喜非常,一来他本就是爱琴之人,二来能得宫里的赏赐,那对自已及妻家来说都是极有面子的事。张田氏之前还羡慕徐柳氏得了赏,没想到自己也有,非常高兴的接了千恩万谢。

随后,又有几位正夫过来向贤贵君见礼问安,自然也免不得要寒喧几句。而博锦凌也必须一直跟在贤贵君身边,接受诸位正夫嫡子们的见礼,无法如他所想的那样,与同龄的孩子玩耍。

没过多久,皇贵君便派人来请诸位君侍、皇子、正夫、嫡子们过去一起到馨岳走走。

“六皇子可真是个美人,天仙似的,像极了皇贵君,听说陛下也是疼爱有加,真不知到时谁家有这个福份……”当皇贵君率领众人赏花观景,闻香赞色,咏山吟水之时,一位正夫突然冒失的说出这么一句,跟着那正夫身边身着冰蓝色丝锦宽袖袍的男童,急忙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袂,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众人向那正夫看去,见说话的是正二品参知政事颜静茹颜大人的正夫金氏,身边跟着颜家嫡子。

许多人都在轻笑着窃窃私语,颜正夫却都没在意,他偷瞄了儿子一眼,见儿子一脸依旧低眉浅笑,却略眯着眼,知道儿子生气,便不敢再说下去,心里却直嘀咕,自己没说错什么呀。

有几位近年才由外地调入京城或妻主刚刚进封从三品以上的官员的正夫,对颜家及颜家正夫不甚了解的,都在心里捉摸着:这颜家正夫如何说出这话,一则自古男子是以贤德才貌名天下,贤德才是首要,而才貌却是其次,而颜家正夫怎么却只称六皇子貌美,还说象极皇贵君,那不是等于在说皇贵君年轻时是色惑陛下。二则传闻颜大人近几年可是甚得帝宠,莫非颜家是想当皇家东床,求娶皇贵君所出的六皇子也未可知。

而知道颜家底细,了解颜家正夫为人的君侍及正夫们,则一听就明白颜家正夫这话也就是想奉承皇贵君几句,嘴上这么一说。若说这说话的是别人,倒可以认为他是想委婉的向皇贵君求娶六皇子,攀附皇家,可说话的是颜家正夫,便不必如此作想。颜静茹虽然夫侍众多,子女数之不尽,但其正夫金氏却只出一个嫡子而没有嫡女。皇子何等尊贵,嫁与庶女是万万不能的,即便将一庶女过继于颜家正夫,那也少了份尊贵,况且至今,颜家还并未有庶女过继于正夫名下。

众正夫中,金家少主正夫低声讥笑着对跟在他身边赵家正夫说道:“这蠢人又说混话了,也不看场合,说话没个分寸,敢拿六皇子打趣,这种市井小民出身,即便再让他当个二十年正二品诰命,怕也难登大雅之堂。”

赵家正夫说道:“可不是嘛。”

两人声音都压的很低,并没有让其他人听到。

“本宫的聪儿身为皇子,他的婚姻大事自有陛下操心,想来也定会给挑个如意的,本宫只等着为他备嫁妆便是。瞧,那边是牡丹吧,开的可真艳,近前看看。”皇贵君也深知颜正夫为人,且颜静茹如今正得圣宠,他虽不齿与颜家相与,但这种日子也不好苛责于他,在众人面前两相难看,便笑着转了个话题,一行人跟随着他沿着花众中的石子甬道继续边走边观赏着。

博锦凌也只能跟在父君身边随着皇贵君一起在园中漫行,生表哥明明就在离他不远处,两人却无法说上话,更不用说一起去玩耍,心中不愿,边走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直到傍晚,皇贵君在锦华园蓼芳殿设下晚宴,殿内雕刻着百花争艳的彩梁上高挂数百盏各色琉璃宫灯,闪灼耀眼、精致非常。

皇贵君背北面南坐于上首中席,其余后宫君侍之席位依各自份位高低,于皇贵君左右两侧排开。

东西两侧各设两排席桌,东侧两排背东面西,西侧两排背西面东,臣子正夫也依各自品级顺序入席,嫡子都与自家父亲随席而坐。

宫侍一队队捧着佳肴醇酿鱼贯而入,先是在各人席桌正中放置一水仙干花的缕空金制香盒,紧接着是蜜桔、鹅梨、香蕉、红苹四色看果,跟着又是雕花笋、紫苏奈香、蜜果鱼儿等数道前品,随后是火腿肘子、鲜蚌芙蓉蛋、红烧羊腿片等大菜,另有宫侍在一旁斟着香气肆溢却不怎醉人的桃花香酿。

皇贵君举杯道:“今日锦华园百花齐放,艳丽多彩,味香气馥,本宫略备薄酒,特邀诸位前来叙旧赏玩,还望尽兴才美,你我同饮此杯,祝愿诸家家合事美,如意欢欣。”便自饮一口,众人纷纷举杯谢皇贵君恩典随之饮下。

第7章 凌儿落水

席间,有些许才艺的正夫嫡子们陆续表演着各自的拿手技艺,由其是众嫡子们,他们基本长在后院,不被外人所认识,这可是他们在各大家后宅之主面前显露才德的绝佳机会,若能在此入得众君侍及各家正夫的眼,就不愁没有媒公踏破门槛了。

博锦凌毕竟年龄还小些,对这些诗呀琴呀的没多大兴趣,过不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央求父君放他去找表哥玩耍,贤贵君原是不准的,无奈博锦凌软磨硬磨的使着小性子,贤贵君宠极了他,又想儿子今日在这种场合已耐着性子乖巧听话的随了他半日,只得嘱咐几句便放他玩去。

博锦凌蹦跳着跑到萧家少主夫席上去找萧煦生。

萧煦生见着是博锦凌过来,便打开身边的小盒,盒里搁着两串快化了的冰糖葫芦,那是前日进宫时,博锦凌听他说着京城的热闹,说到那外看红通晶莹,咬上一口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如何好看好吃之后,缠着要他进宫进帮着带串来的。

“凌儿,这就是冰糖葫芦了,本来极好看的,一进宫就该给你了。可是今日父亲要我守规矩,看的可紧了,一步都不准乱跑,只得放到现在,有点化了,样子没先前好看,但味道还是极好的。“说着,拿出一串便要递给十皇子。

“等下,看看这化的,我当这盒子里放着什么宝贝呢,原来是这个,这样就递给十皇子,让他怎么拿。”萧家少主夫见状急忙拦住儿子,不让他直接递过去,从袖中取出帕子,裹住那冰糖葫芦下方手握之处因化了的糖衣滴下而发粘着的竹签,方才递给博锦凌“小心着点吃,别弄脏衣衫。”

“哦”博锦凌看了看那冰糖葫芦,不是很好看,还渗着点点发粘的红色糖水,他小心的将冰糖葫芦放入口中,咬了一小口,惊喜又含胡的说道“表哥,这个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萧生你来时怎么也不找个宫侍先把这东西交给十皇子呢,看你平时挺机灵的,这会子却笨拙的很,这东西,放的时间一长就会化的,也就你们这些个孩子喜欢。”萧家少主夫笑着数落道萧煦生,边取出锦帕为博锦凌擦拭嘴角红色的糖汁。“看看这吃的……”

“好吃吧,下次我一进宫就给你,就不会化,一颗颗糖葫芦红红圆圆的,可好看了。”

“嗯,姑父与表哥进宫进,可千万要记的带呀。”博锦凌爱吃的紧。

“表哥,我们去玩捉迷藏吧,凌儿先去躲,表哥来找,好不好。”博锦凌期待的看着萧煦生。萧煦生余光瞄了眼父亲,见父亲没有什么反应,开心的点头,他也是个爱玩闹的,强忍着玩性一直守那劳石子规矩到现在也是极限了,萧家少主夫自然了解儿子,不想扫了孩子的兴致,佯怒训了几句,又叮嘱要好好照看十皇子,便坐正身子,继续欣赏歌舞。

博锦凌见姑父没拦着表哥,心中高兴,便对表哥提议:“我们还去寒春池那一边,我先去躲,表哥一会儿再来找,不准偷看。”

说着便手拿才吃了一颗的冰糖葫芦跑出了殿外,将宫侍们也都留在蓼芳殿的游廊上,不准他们跟来。

夜晚的华锦园灯火通明,寒春池边上廊亭的雕花梁上悬着各色纱绫花灯,亭外花丛甬道每隔数步,也在石栏上安着水晶宫灯,虽还有假山、暖阁、竹轩等处可躲藏人,但博锦凌都觉那儿没趣,唯有池边水榭的石港,灯火阑珊,很是昏暗,若躲藏在那处,定是不好找的。

博锦凌跑了过去,见石港能躲藏人的地方也甚多,但藏了几处,都不是太满意。突然看见石港下方通往池水中的石阶没什么亮光,料想躲在这里,表哥估计是很难找着的,他经常玩捉迷藏各处躲惯了的,不怕这黑,便走了下去,在近水处坐了下来,悠哉的吃起了手中的糖葫芦,等着表哥找来,自豪的想着:表哥肯定想不到他躲在黑漆漆的水边,今日表哥输定了。

他们玩捉迷藏从来都是限时辰的,一般就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后,若没找着,就算萧煦生输了,但萧煦生也是个聪明的孩子,极少输过,这也正是博锦凌为什么这么爱玩这个游戏的原因,他总能被萧煦生找着,而萧煦生躲的地方他却很难想到,他总是想着什么时候赢上表哥一回。

就在博锦凌刚坐下得意的吃着冰糖葫芦没多久,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喘息声,博锦凌以为是萧煦生,转头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身影张着嘴站在隔他仅一个石阶处。纵然博锦凌再怎么胆大,也还只是个孩子,不免被吓了一跳。

“啊。”十皇子与那身影同时叫了起来,那身影抬脚踹了博锦凌一脚,博锦凌小身子随之向后仰去,跌下了石阶,扑通一声落入池中。

参加百花宴的主客都在蓼芳殿内,宫侍也大多在殿内侍候,寒春池附近基本没有多少人走动,也较安静,在附近巡逻的大内护卫在较远处隐约听到水榭石港这边有落水声,一小队人急忙便往这边赶来,只见过水中有人正在浮浮沉沉挣扎着,打着水花叭哒叭哒的乱溅,其中一名护卫即刻下水救人,将落水之人拖上岸时,才发现是个身着锦缎华衣已经昏迷了的男童。

众侍卫大惊失色,今夜能在这里并穿着如此华丽衣衫的男童,不是皇子便是哪家嫡子,只是灯光氏昏暗,看不清楚,只得一边叫个人去蓼芳殿通报,一边去请御医过来。

萧煦生在十皇子刚出蓼芳殿不久便站起身来,辞了父亲,准备往殿外走去,可巧皇贵君突然开口,问萧家嫡孙可有哪些才艺。

大耀朝对男子要求不高,只要不是粗俗无礼、胸无点墨便可,但萧家可称为是大耀朝的书香第一家,是大耀百年世家之一,萧家主是当朝从一品翰林大学士,萧家少主萧言玲也是正三品翰林编修,贤贵君之所以能入得圣目,很大原因是熙宇帝重文,而贤贵君在他未嫁时就已才名远播,做为萧家嫡系唯一嫡孙的萧煦生,却从没有在任何场合显露过他的才艺,在场众人也都想看看萧煦生的才华究竟如何。

萧煦生琴棋不精书画不会,萧家少主夫被皇贵君这么一点名,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后悔没有教好儿子,若当初能狠下心让儿子学一些诗词歌赋,此刻也不至于在众君侍与各家正夫面前丢了萧家书香传世的颜面,他觉的对不住萧家列祖,正想硬着头皮上前向皇贵君告罪时,萧煦生却说:“骑马。”

殿上众人掩嘴轻笑,有人道:“骑马?呵呵,萧家是将嫡孙当嫡孙女养着呢。”又有人道:“不知这没嫡女的是否也把嫡子当女儿养呢。”

萧家少主夫上前欠身回皇贵君道:“因小儿自幼身子不好,小时请了方士看过,说是多活动活动,对他身子有益,故而女儿们学骑马时,便叫师傅连他一同教了,也只是略学了些,只求能让小儿身体好转便是。”

皇贵君点点头,示意让萧家少主夫回席,并没再说什么,只是目光斜了眼坐在他左首处的贤贵君,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而萧家少主夫却羞的满脸通红,低头头,下定决心,这趟回去,定要逼着儿子学些诗书。

“但不知萧公子除了骑马外,还会些什么,不如也奏上一曲,让我等兄弟听听。”德贵君也开了口,贤贵君听着,扫了他一眼,德贵君只当没看见,命宫侍取出一把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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