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2)-杀人(下)(虽然没有240颗,但我等不及要更新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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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你信吗?」

宛如利箭正中胸口,有些疼,试图平静的回答,却没忍住鼻酸:「……我不知道。」

「林,他当初跟你说:『你想过要走吗?』你回答的『是』,是真的吗?」

六起的声音很平静,他转过了身,望着地上的兽人。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有眼神中的明亮,就像是每次在夜里与他接触时,眼中的样子。他总是被动的,总是身心都痛着,他不觉得这是爱,可他的确跟对方纠缠不清,也看不清对方在自己心中的样貌,是不是如果当初能坦率一点,两人的结果就会有所不同?

「……是真的。」

「你第一次强吻我的隔天,你去蒐集做床的材料的时候,我就想过,要收拾东西离开?」

兽人望着他,问话的语气有点单纯:「……那你为什么没走?」

「因为……我想带走的东西,都是你送的……」

——你对我很好……

他隐住的语尾没能说给兽人听,只是沉默了,趴在自己手臂上,然而兽人举起一隻手碰到了他的脑袋时,他没有躲开。

「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你要是带走了,至少我不用那么难受、担心,还有害怕。」

「……怕甚么?」

「我只怕,你不要我了。」

话语不似平时安稳,落寞中夹杂着真情的低语,他相信,其实他真的相信。然而哪怕对方已将真心捧在眼前,想起的依旧是苦楚,污秽的手段以及那些隐瞒的背叛。

如果这样开诚布公的对话,能早点发生有多好?如果这中间只有真情没有拐骗算计有多好?

压抑的情绪让呼吸越发浓重,深吸了几口气,却被坐起身的男人靠近,捧住了脸:「林,你还在生气吗?」

「气——」

温热的唇吻截断了他的话,下意识地退后,却只是给男人却逼近的空间,他的动作是如此嫻熟俐落,喉头发出的抗议及挣扎都被镇压,一进一退之间转眼就被压在墙角,他抓着他的手腕,坐在他的身上,退开了之后还问:「还气吗?」

「就气——」

就算答案只有一个也无所谓似的,吻过一个又一个。

「我不要,你滚!」

他踢他。

兽人却不怕,扣住了他的腿将他困住,他压住他的手臂,在唇盼撒娇似的问话:「要怎么样才行嘛?林,那不然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嘛?」

「你放开我就不生气!」

他却发出了一个笑声,缠绵的咬了他,黏腻而清晰:「你骗我。」

他跟他近乎扭打的纠缠在一起,气喘吁吁的被压制,男人将他压在墙边,浅笑纠缠,他知道他的敏感处,他了解他的身体,男人的手段挑起了他的慾,也满足自己的。

他抓住他的手为自己服务。

在粗喘中,他只越发觉得自己不堪,他挣扎,嘶吼,释放自己的怨怒与恨意,「你当我是甚么,你到底当我是甚么!你洩慾的玩具吗?!你当我是你伴侣吗!」

「你又当我是伴侣吗?林,你爱我吗?」兽人的声音很低,直接,而且残忍的撕开他们之间的假面。

他的语言破碎而沙哑:「我都这样了,你都逼我成这样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兽人发出的清朗笑声与他的痛苦形成了反比,他笑了一声又一声:「也是,你明明就有感觉,我们都成婚了,你一定是对我有感觉才愿意跟我成婚吧。」

「放开——你放开。」

「林,你为什么不说爱我?」

他吻着他的耳,耳鬓廝磨的亲热之间,话语逼他说出对方肯定不想要的回应:「我不爱你,你背叛我,我不爱你!」

然而吻只是落在了其他地方,男人轻轻柔柔的语言令他的泪腺溃堤。「你恨我,我也爱你——林,别生气了。那人只不过是个玩物,不用在意他,不喜欢就让他走,你忘了他,记得我就好了。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他的眼泪让他吻走。

夜深了,他的痛苦还在继续。男人比起以往的动作温柔而体贴,他让他坐在身上,两人肢体的拍打节奏令他失神而不可承受,他就像站在深渊的恶魔,引诱他拋弃理智,引诱他沉迷慾望。

林耕未趴下了,发喘着,身上沾满了黏腻,六起掐住了他的腰,不知疲倦似的耕耘:「嗯?不行了?」

他的肢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手指滑动,收缩在男人的脖子上:「让我杀你,可以吗?」

身下加重的一顶令他闷哼,收紧了手,男人却加快了速度,逼出了他一声又一声的呻吟,近乎高潮,他的喉结在手下滑动,手上几乎失去力气,他的呼吸打在身上,自己的名字落在耳畔,缠绵温热:「别这样,我能让你舒服的,舒服吗?嗯?抱紧我。」

痛苦毫无结束的跡象,可这次他偏偏清醒到了最后,当六起抱着他把重量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早就又死了一次。他杀死他了,在心里。

紧贴的身体,心跳剧烈而磅礡,分不清谁是谁的,他清楚感觉到对方的生命力,也清楚这份痛苦还会延续下去,直到任何一方放弃挣扎。困倦如同黑幕逐渐地将林耕未笼罩,六起在说话,然而他浑身上下除了疲倦黏腻,就是痠麻疼痛。

不知道他说了甚么,只抓到了尾音的「好吗?」

「……随便。」

在睡着之前,听见了六起嗯了一声,然后他稍微退开了,吻了他的脸颊,意识真正的离他远去。

他到底问了甚么?

林耕未隔天清醒才听说。

他站在欧阳纪断掉脖子的尸体之前,尸体表情还凝固在死亡之前的惊慌与恐惧,半边眼睛碎裂,糊成一片。血跡从床榻一路洇到了地上,半乾涸了,深红而诡譎。

六起站在这一地狼藉之前,脸上掛着笑,语调充满邀功的喜悦:「既然他的存在让你介意,我杀了他,就不用介意了吧?」

颤慄,从脊椎深处鑽出,蔓延到了全身,林耕未发抖得弯下了腿,抱着自己,只感觉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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