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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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表示自己是真的彻底服气了,裴长卿咬着后槽牙把李承乾在自己的内心捶打了上千次,这才憋出一句:“李承乾你真棒!”

已经了解了自己住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裴长卿干脆利落地退出去用脚一勾把门带上,迎着打在自己脸上的夕阳伸了个懒腰:“来都来了,就当体验生活了。”

正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裴长卿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一撩衣摆干脆直接坐在台阶上,懒洋洋地等着来人把宫门推开。

“长卿已经进宫了?”

把手头的公文放下,陈萍萍借着这个机会抬头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示意朱格把蜡烛点上。“是,阿裴在回到府邸不久之后就被太子殿下的人接走了。”点好蜡烛后退一步站回原位,朱格低声说道“看来人,是秦家军。”

翻开另外一份公文的手顿了顿,陈萍萍这时候才抬眼看向了站在桌前的朱格,声音有些冷淡:“秦家军来接的长卿?”

点点头没说话,朱格听着陈萍萍发出一声冷笑,随口问道:“宫里什么动静?”“太子殿下安排阿裴住在明德宫。”想起自己得到的情报,朱格自己都恨得牙痒痒,当年明德宫里的那些龌龊事,外人虽然不知道但是他们监察院的人可都是门儿清。

干脆直接把手里没看几个字的公文重新丢到桌上,陈萍萍捏着鼻梁微微垂头,低声呢喃:“明德宫……”

念叨完这三个字自己先冷笑出声,陈萍萍随后抬手指着朱格手中捏着的那张纸条,有些疲惫:“手里拿的是给我的?”

说道自己手中的这张纸条,朱格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几分警觉,压低声音说道:“回院长,这纸条是突然出现在属下的桌子上的,指明了要给院长您。”

“拿来吧。”

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陈萍萍把纸条裹在手帕中展开,眼睛一点点地眯了起来。看着纸条上画着的那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陈萍萍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的把纸条丢进桌角的香炉中焚毁,吩咐道:“把城门口的人都撤回来吧,这几天盯紧了宫里。”

摆摆手示意朱格下去,陈萍萍撑着有些沉重的头闭上眼睛,突然听到影子冷冰冰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陈萍萍,你再不好好休息该生病了。”

“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一想起那些苦药汤子就头疼,陈萍萍揉着太阳穴坐直身子“情况怎么样?”

对于陈萍萍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习以为常,影子从他身后绕到桌子前闻了闻空气中的熏香的味道,随后皱着眉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换的熏香?”

“今天。”特意打开香炉的盖子看了看里面还剩下一半的香料,陈萍萍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了?”

摇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影子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同款熏香的另一个主人,隐藏在面具后的脸有些僵硬,随后冷淡的说道:“明德宫有问题。”

已经走到院外的朱格一眼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言若海,刚想抬手打个招呼就被一把拉住了袖子:“朱大人。”“言大人这是……”低头看了看言若海的手,朱格被拉的一个踉跄“来找院长?”

点点头又指了指陈萍萍的屋子,言若海低声问道:“心情可还好?”“还可以。”明白为什么言若海会问这样的问题,经历过同样的经历的朱格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那位快了。”

略一思索就知道朱格指的是什么事情,言若海低头装作是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一样收回手,眼角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和朱格同时整理完了自己的衣服之后转过身,言若海看着还没到自己面前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血腥气息的方七,微微颔首:“方大人。”

“朱大人,言大人。”一手端着烟斗一手背后,方七站在离两个人有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二位大人也是来找陈院长的?”

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往自己的后面撤了一步,朱格和言若海不约而同地说道:“方大人先请。”

驼着背慢慢地走进陈萍萍的院子里,方七缓缓吐出一口烟,嗓音嘶哑地提醒:“朱大人,城西那片地方,多多留意。”

脸色顿时一僵,朱格瞬间联想到了前些天的事情,只来得及说出一句:“多谢方大人。”之后,就急匆匆的往自己一处的小院里走去。

前度时间的城东,现如今的城西,这偌大的京城,是真当他朱格手下的人是吃白饭的吗?!

越想越生气,朱格脚下走的飞快,一回到自己一处的地方看着有几个正在休息的下属,杀气腾腾地训斥:“还有时间休息!天天这么多工作是还不够多吗?看什么看!开会!”

“院长,这是任世仁的供词。”

恭敬的把怀里的几张纸在陈萍萍的桌上摆好,方七后退几步把烟斗背在自己身后,仍旧冷这张脸等着陈萍萍的反应。

一目十行的把手中密密麻麻的供词看完,陈萍萍拿起放在桌上的半块虎符颠了颠,问道:“人还活着?”“还活着。”自认为自己还没有用出多少手段就让人招供了这件事情还有些不太满意,方七点头说道“就是可能放出去也会是个傻子了。”

对于任世仁会不会变成一个傻子这种事情并不上心,陈萍萍在看完所有的供词之后示意方七收回去,又转手把手里的虎符给了站在身后的影子,这才不咸不淡地吩咐:“把任世仁收拾收拾直接扔回任府门口,留在监察院里看着碍眼。这东西你给范闲送过去,他会知道怎么做。”

夜晚。

终于从太后的宫殿里竖着走出来,裴长卿一如既往的对着把自己送出来的小太监福了福身表示感谢,随后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对方的双脚,转身离去。

在拐过角后原本平稳的步伐变得极为狼狈,裴长卿跌跌撞撞地靠在墙上,用手死死地捏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的手腕。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裴长卿闭上眼聆听着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最终顺着墙壁跌坐在了地上。

从地面上传来的凉意让她的神志略微清醒,裴长卿僵硬地松开自己捏着手腕的那只手,反手摸上了自己身后的墙壁,笑的满是轻松:“还好,命没丢。”

说着就要忍着全身上下的疼痛站起身,裴长卿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干脆直接坐在地上等待着药劲过去。

大脑昏昏沉沉还不断的闪现出一些自己不想回忆起的片段,裴长卿狠心把自己的舌尖咬破,强迫自己用疼痛来抵抗强劲的药效。一边忍耐着等着药劲过去,裴长卿一边骂为了杀自己不惜一切代价的太后。

体内的这种毒素若是之前的裴长卿恐怕都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现如今的裴长卿却因为这种毒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等药劲稍有所缓解之后再回到明德宫。

在把庆帝都骂了一遍之后,裴长卿终于能够抖着胳膊把自己从地上支撑起来。摇摇晃晃地站稳,裴长卿一手扶着墙壁另外一只手掐着自己眉心的部位,等眼前的黑点消退后才抬脚一步一步的往明德宫的方向走去。

把每一步都走的尽量平稳,裴长卿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又用宽大的衣袖做掩饰防止自己手上的血迹低落到地上。

仿佛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裴长卿眯起眼睛借着月光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岔路,刚想抬脚走自己印象中的道路,却听见了身后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小裴姑娘?”

抬手转身抽出匕首对着刚刚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裴长卿晃了晃身子才站稳,皱着眉看着正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的小太监和宫女,后退一步:“你们是什么人?”该死,因为这个毒自己的警惕性已经差到必须要让人出声才能知道身后有人的地步了吗?

两人站在离裴长卿还有几步的距离停下来,小太监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灯笼,极为小声地解释道:“咱家是奉了淑贵妃的命令过来接小裴姑娘的。”

淑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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