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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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自己不快乐,是一定要作的别人也不快乐。

太宰治被他打扰得没了脾气,支着身体坐起来,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五条悟眨了眨那双苍蓝剔透的漂亮大眼睛,无比纯洁地凑上去,干你?

太宰治懒洋洋地翘了一下唇角,从枕头底下摸出烟盒,取了根烟用嘴唇衔住,再划着火柴点燃,全是懒得动随便你的意思。

但停电至少一整晚,这点活动肯定不够,这个点睡觉对五条悟早得过分了,他向来是熬夜冠军,但他的睡眠质量比怀里这人好一万倍,睡醒以后直接满血复活,一低头,发现太宰治正注视着墙上那扇小窗户,神情有点倦怠,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屋子破归破,采光却不差,淡白的月光从外面斜斜地照进来,太宰治正好在那点光柱的外面,整个人都笼在阴影里,那双鸢色眼睛在没有光的时候,又黑又沉,显得冷冷淡淡的。

外面有什么吗?

太宰治收回视线:什么都没有。

五条悟却被窗外吸引了注意力,眯着眼睛去看,好让视野更清楚一点:星星好多啊快看,今天是这段时间横滨天气最好的一天吧。

停电以后人一下子闲了起来,他穿上鞋去外面站了一会,又兴冲冲把像条青花鱼一样没骨头的太宰治提溜出去,渺渺繁星,银河无比壮观地铺开,空气泛着湿凉,五条悟一低头就发现太宰治压根没看天空,而是侧着脸凝视着他,那双他亲吻过的鸢色眼眸闪烁着一点莫名的微光。

他第一反应就是晚上吃完蛋糕没擦干净脸。

他用手指蹭了蹭脸,自然什么也没蹭到,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这种神情让他有点不适应,便笑嘻嘻地将这人压到了怀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这人耳侧柔软的发丝,另一只手从对方兜里摸了块糖塞嘴里他的糖罐子基本就是太宰治的衣服兜,什么时候都能从里面摸出点糖果。

太宰治任凭五条悟作了半天,忽然听见头顶这人闷闷的声音: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不等他回应,五条悟又继续说了下去,感觉这事情他已经考虑了很久:没有咒力,六眼也用不了,回我原来的世界根本不是短短几年就能解决的问题,这样一来我们也没必要住在这里,不如换一间高层公寓。

他们其实没有一定要过得特别拮据的理由,五条悟一天多半时间都在琢磨咒力和世界转换之间的关系,没花多少心思去赚钱,太宰治更是敷衍得过分,他的花钱习惯特别糟糕,总是在第一时间挥霍干净,但真要说他们能不能换个地方住一点问题都没有。

太宰治一边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声,一边想着还有什么地方彻底在港口黑手党的视线之外:可以,你挑就好。

五条悟有点出乎意料,他还以为太宰治对这个破地方情有独钟,不然他随便找个清纯小姐姐吃点软饭,也犯不着回这种艰苦地方:我挑完以后,你来付款?

行。

我还要去布鲁塞尔的天文台看星星。

太宰治心想真是让这人蹬鼻子上脸了,但他将近两年学到的教训就是不要陪五条悟作,他根本作不过这只鸡掰猫,第二条教训就是适当保持沉默。

怎么和昭和年代没用的丈夫似的。

但他还是被五条悟薅着卷毛强行逼迫着答应了下来,接着又听见五条悟惆怅他应该给自己写的歌起什么名字,太宰治听了一会:斜阳?

五条悟很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要,你起的什么糟糕名字啊。

虚构之春?道化之华?

更糟糕了。

太宰治把手插进衣兜:那你想起什么名字。

环地平弧、溶源体、拓扑异构、十基序元件、开尔文亥姆霍磁波五条悟说一个名字就伸出一根手指,流畅地像点菜似的:锁相环?

太宰治:你有中二病吗?

他突然觉得和这个闹心玩意浪费时间简直是脑子有病,偏偏五条悟还要扯着他的衣领不依不挠地问他锁相环这个名字怎么样,他听着这个名字简直匪夷所思: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没有啊。

那你怎么想出锁相环这名字的?

太宰治被五条悟扒拉着翻了个面,他莫名其妙地将视线落到这人脸上,就见五条悟挑了下眉,语速飞快:锁相环是利用相位同步产生的电压去调谐压控振荡器以产生目标频率的负反馈控制系统,由鉴相器滤波器

太宰治:

服了。

科学界失去这闹心玩意真是一大损失。

其实五条悟真的很擅长偏理工科的一切,尤其是物理,他对物理和数学研究得特别深入,水平极高。

只是这人用物理和数学去搞玄学了。

最后这首歌还是被命名成了锁相环,太宰治被迫同意五条悟品味奇绝,再被迫答应写一篇赞美他优秀的品味,折腾了半天这只猫终于安静下来,心满意足地去看星星,太宰治注视了一会那双似乎落入万千星河的漂亮蓝眼睛:你的视力怎么了?

打游戏打多了,近视了吧。五条悟随口回答。

第86章

什么时候。

五条悟结结实实地被太宰治吓了一跳。

这人一向心思极深, 能让其他人情绪波动到眼珠子都掉下来的消息,太宰治最多冷冷淡淡地掀下眼皮,或者轻慢地扯一下唇角, 冷静得要命,别看这人平时冲着别人笑得很蛊, 但真要让这个混账一个人呆着,那张漂亮的脸多露一丝表情都欠奉, 整个人看上去既恹怠又冷感,

他很难辨明太宰治现在的神情,对方展露出的情绪太过复杂,也太过压抑,某一瞬间他瞅见这人倏地睁大眼睛, 嘴唇微微张开,脸色不知不觉变得苍白比纸的颜色还要苍白, 让他莫名想抱他一下。

可这点堪称脆弱的表情转瞬即逝, 接着那张脸扭曲出一种怪异的模样,像是要笑, 好像什么事情正中他的预料似的什么都在他的预言之内。

但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所以最后那张面具像是被拙劣的画师胡乱勾了几笔, 画得糟糕、油彩也上得不好,很是难看,那人眼角发红,眼底与唇角挂着点讥讽, 但又被潮水般的黑暗所吞没, 冷酷、疲倦、愤怒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做成了调色盘, 那张漂亮的脸隐隐约约都显得有些狰狞了。

五条悟被他这反应惊得怔愣了几秒, 没能及时回答太宰治的问题, 回过神以后他皱了一下眉:你有什么毛病?这点小事谁会记得住

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太宰治陡然提高声音。

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按住五条悟的后脑,重重向下一按,手指蓦地收紧,力气很大,扯得五条悟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被拽下来了几根,然后听这人用那种极度冷硬、还有点歇斯底里的声音,几乎是在吼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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