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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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崎野蔷薇快要被无上的幸福感淹没了。

太宰治不仅是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美少年,现在加上一层文学家滤镜,而且对方还深谙哄女孩子的招数,就算被太宰治骗走钱包换取短暂恋爱,也一点不亏。

殉情就免了。

伏黑惠努力不往自己脸上镶嵌痛苦面具,毫无尊重地说:没错,所以请你赶紧离开,钉崎,你去西面搜索。

太宰无辜地举起手,灵巧地绕过伏黑惠,跨出木门:啊呀,好的好的,我这就走。

然后一头撞上什么透明屏障,他唉哟一声,捂住自己被绷带缠住的地方,用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手去触碰:好痛,这是什么啊。

伏黑惠心中的不妙骤然堆积到顶峰。

他检查了一番,不得不承认太宰没有装模作样地骗他,事实上,整个场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帐】笼罩得严严实实。

这里已经成了敌人的陷阱,伏黑惠悚然一惊,顿时想起虎杖悠仁,被各方都觊觎着的宿傩受肉/体。

你想找到虎杖君?对吗?

正当他全速运转大脑,太宰却冷不丁地戳破他心中所想,那种被完全看透的不适向他猛地袭来,他定了定神,刚准备说话。

太宰就像掐好了时间一样:身为作家免不了要观察生活中一点一滴,所以我的观察力很敏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虎杖君应该在楼上。

伏黑惠沉着脸:太宰。

多余的事我也不说了,总之,和上次一样、甚至比上次还要糟糕,我怀疑我们处于特级咒灵造花的领域中。

太宰转了转眼珠,似笑非笑地重复:造花?

伏黑惠瞥了他一眼,不爽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没好气地:啊,是的,特级假想咒灵,都是拜你所赐,小菅老师,造花之慌可真是一本好书!

他恶狠狠地强调,但太宰却不以为意,鸢色眼眸闪烁着充满兴致的光:也就是说?这只咒灵是我的造花?呜哇,好恶心,那估计是只橙黄色的矮子蛞蝓吧。

哈?

太宰却自顾自地:我个人觉得,花这种脆弱美丽的事物,还是自然点为好,要是强行制造,不仅很丑陋,造花的人估计也会慌乱吧。

什么?伏黑惠难以理解地:你的造花之慌是这个意思?

当然不是!太宰难以忍受地反驳:我怎么可能知道它的意思!

伏黑:

说起来,伏黑君,我好奇很久了。太宰不正经的模样瞬间一收,又挂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那表情犹如一副画上去的诡异外壳。

你为什么要当咒术师呢。

很奇怪不是吗?就算咒术师能赚到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可是性价比也太低了,能看见诅咒的恐惧,随时都会被诅咒吞噬,充满遗憾的死亡,啊呀,到底是多么愚蠢的人,才会选择去当咒术师啊。

伏黑惠脚步半点都没停顿:我当咒术师,只是因为我要救下我想救的人。

伏黑君!太宰动作夸张地鼓掌:不愧是伏黑君,又有才能,又要立派地达到自己的理想,好极了!

[对于有着熊熊燃烧理想的人,那些营营碌碌无为苟且之徒,恐怕不比路边的野草更有存在感。]

场馆极大,伏黑惠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久了即便是他,呼吸也隐约不稳起来,他抽空扫了一眼太宰治,对方双手仍然插在兜里,脚步轻快,维持着和他不远不近的距离。

嘀、嘀嘀、嘀嘀嘀

伏黑惠倏然刹住,身体因为惯性晃了晃,但他顾不上这些,抓起胸前的通讯器:伊地知先生?

没事了,伏黑君。通讯器里传来伊地知如释重负的声音:虽然你们被困在帐内,但一位准一级咒术师会和你们一起祓除咒灵,不出意外,他现在就在场馆里。

伏黑惠也松了口气,他凝神问道:准一级?是谁?

伊地知:没准你认识他,是禅院家的人,禅院莲,据说是分支的人,最近几个月他出色地完成了不少重大任务,被提拔的速度极快,你没有听过也是这个原因。

莲先生几个月前还是一位四级咒术师,如果他能祓除特级咒灵造花,估计回去能升为一级咒术师了。

伏黑惠身体一顿,眉头狠狠拧起。

禅院莲?就是之前在门口见到的那个作家大叔?竟然不是巧合,他名字里的禅院,竟然就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

准确来说,伏黑惠其实应该叫禅院惠,他的学姐禅院真希,也是禅院家的嫡系,却因为带着天与咒缚出生,作为无咒力者被视为禅院家的底层,而他自己所觉醒的术式,却是禅院家祖传的无上术式十种影法术。

就算让虎杖悠仁来评价,他也会说禅院家烂透了。

森严的等级,压抑的气氛,无处不在的歧视,血统论,阶级论,人一出生就分成三六九等,没有才能的人可以是消耗品、可以是工具,可以是摆件,可以是木偶,却唯独不能是人。

以伏黑惠对禅院家的了解,如果在此之前禅院莲作为一名四级咒术师生活在禅院家

人间地狱。

用人间地狱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境遇。

太宰晃晃悠悠地坠在伏黑惠身后,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深,他那副样子就好像满怀期待、准备等大戏上场的观众一样。

**

阳台的景象着实显得怪异,一位咒术师少年将一只咒灵护在身后,和他对峙着的,竟然是另一位年长的咒术师。

这副景象让诅咒师看了,都会忍不住哄堂大笑。

没有咒术师会去保护咒灵,说到底,就算有的诅咒师能将咒灵当成工具利用,态度仍然是鄙夷恶心的,那完全是对非人的厌恶。

年长的咒术师,在虎杖悠仁做出攻击准备时,极为明显地朝后退了一步。

他脸上还维持着一副居高临下的鄙夷神色,但其实早就陷入色厉内荏的困境,很奇怪,虎杖悠仁就算再天赋异禀,也不过是个刚刚接触咒术界几个月的少年,而他从出生起,不曾有一天离开过禅院家。

名为齿甲流的术式,在纯粹是咒力输出,毫无底蕴的径庭拳面前,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

[才能。]

[才能才能才能才能才能!又是一个有才能的小鬼!]

禅院莲的心脏已经被嫉妒化成的黑水腌透,他竟然在这种情绪驱使下,做出了自己平常绝对不会做出的事。

禅院莲重重向前迈出一步。

小子,你在保护一只咒灵!他厉声呵斥:你会被处以死刑!

我知道。虎杖悠仁分毫不让,毫不躲闪地直视对方眼睛:死刑也好,追责也好,之后你和五条老师联系,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服从五条老师的任何结论!

五条老师。

听见这个亲密的称呼,禅院莲的脸霎时扭曲,胃部仿佛出现一个无底洞,带着他不断下坠。

没错,五条悟会保护这个小鬼,在禅院家坚持对虎杖悠仁处以死刑时,白发咒术师犹如神明般从天而来,冲击波直接将禅院家正中心的建筑震得粉碎,他当时不知道哪来的胆量,拼命跑过去,藏在一堵墙后面,借着被五条悟力量余波撼出的细缝偷看。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能踏足正庭的,即使偶尔经过玄关,也要低头躬背,目不斜视以表尊敬,即使在禅院家度过半生,却也第一次见到正庭的全貌。

当时他其实心里怕极了,他见识过禅院宗家的本领,直毘人大人、直一大人、直哉大人、扇大人都是让他连嫉妒都生不出来的宗家强者,只觉得他们天生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差距过大,连畏畏缩缩地仰望他们都是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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