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尖毒后 第119节(2 / 2)
瑞雨便立刻应声上前,一人赏了范婆子和李婆子两个封红,二人忙笑着磕头谢了赏,才接过了封红,肃手立到一旁。
简浔随即看向门上的张婆子周婆子,二人也是打扮得干净利索,只是面相天生带着几分凶相,守门倒是正好了,她同样示意瑞雨赏了二人两个封红。
之后其他人也每人赏了一个封红,再与月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训了一番话,把职责与大家简单分派了一下,其实与如今差不多,简浔与宇文修正房的事,只她带过来的四个贴身大丫鬟,加月姨何妈妈即可应对了,其他人自然是以前怎么样,如今还怎么样,最大的变化,也就是那八个小丫头子,如今有姐姐们带着她们做事了而已。
待众人都领命行礼散了时,午膳时间也到了。
简浔一个人用膳,对着满桌子的菜也难免有些没劲,索性叫了月姨和何妈妈作陪。
何妈妈知道简浔主要是给月姨体面,她不过是为怕月姨不肯接受这份体面捎带的,便在月姨推辞时,笑着又劝又拉了一回,“月姐姐,您是知道咱们少夫人从不说虚话的,让坐就是真让坐,又何必这般客气,没的白生分了。”
总算让月姨道了谢,斜签着身子坐下了,笑向简浔道:“王府规矩大,除了大厨房,各个主子的院子,都是设了小厨房的,西苑那边,两位侧妃娘娘院里也是一样,再就是几位孺人共用一个小厨房,除非逢年过年,其他时候主子们都是在自己小厨房里用膳,与侯府那边儿又不一样,少夫人可能得一程子才习惯,但只要习惯了,就会发现,人少用膳,也有人少的好处。”
简浔点点头,笑道:“人多热闹,人少却也清净,各有各的好处,我很快就会适应了。”
何妈妈凑趣道:“少夫人只怕也清净不了多久,等明儿添了小少爷小小姐,不知道多热闹,您就会怀念这时候的清净了。”
说得简浔微红了脸,却仍大大方方的先举了箸,与二人一道用了午膳,待琼雪上了茶来时,才正色与月姨何妈妈道:“如今父王病着,且看情况,一时半会儿怕是大好不了,不然,我和大爷早该搬出去了,所以今日特意先与两位妈妈透个底儿,我们既迟早要搬出去的,那这段时间里,我们院里上下人等决不许生事,当然,事情若找到我们头上了,我们也绝不会退缩。不只我是这个意思,大爷也是这个意思,两位妈妈都是服侍我们多年的老人儿了,说是我们院里的定海神针也不为过,还请一定在我和大爷顾不到之时,把底下的人都约束好了,不叫任何一个生事,等将来顺利搬回咱们自己的家后,我和大爷自然重谢你们。”
心心念念还是要搬出去单过,对堂堂王府,竟是丝毫也不留恋,虽如今住在这里,却是将自己放在客人,而非主人位置上的。
何妈妈是简浔的乳母、陪嫁妈妈,自然要以她的意愿为要,闻言毫不犹豫就应道:“少夫人放心,我会把下面的人都约束好,不许她们生任何事端的。”
横竖如今姑爷已是正二品的高官了,前程远大,将来凭自己的本事挣一个王位也不是不可能,自家小姐又不差银子,那干嘛留在府里委屈自己。
月姨却眼神一暗,都到了这个地步,修哥儿还是不肯沾染王府的一丝一毫吗,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啊……不过罢了,他自己有本事,看不上王府也是人之常情,好男不吃分家田么,她何必操那么多心呢,横竖他们小两口儿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便也应道:“我与何姐姐一样,定会约束好下面的人,不叫她们生事,不该做的事不做,不该说的话不说的,少夫人只管放心。”
简浔闻言,方松了一口气,睿郡王妃或是其他人不先招惹到她头上,她是不打算惹事的,可她不打算惹事,下面的人却未必不会,毕竟宇文修表现得那般强势,下人以为自己水涨船高了,言行得意忘形一些也是有的,届时旁人才不管会下面的人是不是真受了她的指使,势必会被账算到她这个做主子的头上,指不定连宇文修也要一并被连累,她当然要未雨绸缪。
这也是她让月姨何妈妈与她同桌用膳的主要原因,她必须让她们明白她和宇文修的决心,这样主仆上下才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简浔喝了一口茶,看向月姨道:“月姨,府里各个行当上大致是什么情况,譬如大厨房,谁是管事,采买处谁是管事,库房针线房这些呢?您稍稍与我说一说罢,虽说咱们只是暂住,却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我大致了解一下这些情况,做到心里有数,也好知己知彼。”
月姨见问,便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王府与侯府一样,也是内外院分治,内院每月的花销都从外院关,所以外院像回事处、账房、马房这几个行当的大管事,都是直接听命于王爷的,连王妃都轻易使不动他们,内院的话,采买处、大厨房这些行当的管事都是王妃的人,针线房的马嬷嬷是王爷的奶嫂,还有……”
简浔认真的听完,道:“这么听来,就算外院的管事们都不直接听命于王妃,内院却几乎是王妃的天下,怎么我看倩姐姐的话也十分管用,使起府里的下人们来如臂使指呢,别说倩姐姐已经出嫁了,就算没有出嫁,照理王妃也咽不下这口气才是。”
月姨就笑了起来:“少夫人有所不知,王爷疼爱县主,曾当着阖府上下的面儿,给过县主一方私印,言明王爷不在府里时,县主凭着那枚私印,诸人诸事,县主都可调度,不必去王妃那里请对牌,所以虽各行当几乎都是王妃的人,却也不敢违背县主的命令,王妃再大,难道还能大过王爷不成?”
再就是宇文倩从来不会拿了鸡毛当令箭,也就此番宇文修大婚,她惟恐弟弟的婚礼出岔子,才接手调度了好些事,旁的时候,一般是不会要睿郡王妃强的,这也是睿郡王妃忍了下来,没找她麻烦,没给她使绊子的原因,她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道还能一辈子在娘家作威作福吗?
简浔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难怪宇文倩的话在王府那般管用,可如今睿郡王“病”得只认睿郡王妃了,若情况不尽快好转的话,宇文倩的话只怕就未必再管用了。
想到睿郡王的“病”,不由皱紧了眉头,真的很怪,可没有真凭实据,再多的怀疑也没有用,也治不了睿郡王妃的罪,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暂且将心里的疑虑压下,简浔看向何妈妈道:“我的嫁妆,这几日就劳妈妈带着琼雪,她心细,全部再整理一下,最好分个类,譬如镜子,甭管是靶镜铜镜还是西洋镜,全部收拢到一个箱子里,贴上标签,将来要找时,便能一目了然了。不过,只是整理一下也就罢了,不必把东西都拆开摆出来,如今这屋子我瞧了下,布置得也很能住人了,就这样将就一段时间罢,省得明儿搬家时麻烦。”
何妈妈忙应了:“少夫人放心,我与琼雪会把事情办好的。”
正说着,就听得外面响起小丫头子的声音:“大爷回来了。”
这个时辰?
简浔又惊又喜,忙忙起身迎了出去,迎面而来一身大红官服,满脸冷肃的人不是宇文修,又是哪个?
看见简浔,宇文修的表情立刻柔和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笑道:“今儿在家里忙什么呢,累不累?”
简浔摇头笑道:“不累,倒是师兄,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不是说,晚上都有可能不回来吗?”
宇文修牵了她的手往屋里走:“在宫里听说府里召了所有不当值的太医,我想着必是父王的病势又加重了,所以去禀了皇上,希望皇上恩准我不必留宿宫中,当然,也有假公济私的想法在。没想到皇上不但同意了我的请求,还让我立时回来瞧瞧父王是不是真不好了,所以我就回来了。父王的病是真又加重了吗,给我找身衣裳,我换了立刻过去瞧瞧。”
简浔摆手将屋里服侍的都屏退了,才一边服侍他更衣,一边小声把睿郡王的情况说了一遍,“我当时很想提醒太医,看看父王有没有可能是中了毒,或是怎样的,又怕打草惊蛇,所以没说,这事儿只怕得师兄想法子密查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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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四回 母子同心
宇文修听得神色凝重,沉声道:“父王真只认得那个女人,连姐姐都不认得了?”
简浔点点头:“可不是,不过他也不认得二爷了,我们怕再待下去王爷情绪激动,伤了身体,只好出去了,到我们离开时,王爷已经睡着了,但王妃一直守着他。”
如今想来,倒像是睿郡王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若真是睿郡王妃做的手脚,那她的动机倒是不难猜了,睿郡王可至今没立世子,宇文修如今既有本事又得睿郡王看重不说,关键还有嫡长子的天然优势,相较之下,宇文信的胜算简直微乎其微。
但如果睿郡王什么都听睿郡王妃的,睿郡王妃让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呢,那宇文信的世子之位,自然也是手到擒来了。
简浔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宇文修听:“凡事都得有个动机,如今从动机反推结果,王妃的嫌疑就更大了,只是总得有真凭实据,才能揭发她的罪行,也才能真正挽救父王的性命。”
宇文修正要说话,宇文倩来了。
她回屋后细想了一番,也是觉得睿郡王妃嫌疑实在大,听得宇文修回来了,便立时赶了过来:“我当时很想让太医查一查,父王是不是中了毒,又怕打草惊蛇,还是设法安排个外面的大夫来,悄悄儿给父王查查罢,那个女人若真敢对父王下手,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要一次就摁死了她,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满眼的仇恨。
宇文修点头道:“方才师妹已把情况大概与我说了,她的想法也与姐姐差不多,悄悄儿安排人给父王查查,找大夫的事儿,就交给我罢,就是那个女人,怕不会再给我们单独与父王相处的机会……不过就算如此,也不是太难,都交给我!只是盛京的大夫,都差不多已与父王瞧过了,却没一个能瞧出所以然来,我得往蓟州找人去,一来一回的,至少也得耽误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姐姐与师妹要保证那个女人不敢轻举妄动。”
宇文倩忙道:“时间长了我不敢保证,半个月还是没问题的,弟弟只管放心。”
她回头就弄出一些不大不小的动静来,那个女人做贼心虚,一定会暂时按兵不动,以免露了马脚的,等她查上一回,查不出问题来,再“放心”的撂开手,那个女人回头胆子只会更大,那便是双管齐下,抓她现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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