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尖毒后 第5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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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宇文倩的脸更红了,却能感觉到弟弟对胡大公子的态度和缓善意了不少,心里甜蜜之余,一直半悬着,怕两人处不好的心总算放回了原地去。

简浔姐弟一行回到崇安侯府后,简君安与平氏还没得到豫亲王薨了的消息,听说后都吃了一惊:“腊月都熬过了,怎么就不再咬咬牙,把正月也熬过了,等出了正月,天气就暖和了……”

平氏已叫了贺妈妈等人进来:“把大爷和我的素服都找出来准备着,等明儿上头有了旨意后,我们好立刻去豫亲王府吊唁。”

等晚间阖家一起用膳时,崇安侯也知道了此事,上了年纪的人,就听不得这些,何况如今还是大年下的,崇安侯不免有些物伤其类,道:“我恍惚记得豫亲王比我还小一岁呢,却说走就走了,看来我也快了……”

话没说完,又自嘲一笑:“果然是老了,也开始学那些读书人腻腻歪歪,黏黏腻腻的做派了,不就是一死吗,什么大不了的!”

简君安忙笑道:“父亲说什么呢,豫亲王是比您小一岁不假,身子骨却比你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叫了简泽简沂,“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告诉你们祖父,将来你们的儿子,也还等着他老人家亲自教养呢。”

简沂还小,听得这话还没什么,简泽却对这些事有些似懂非懂了,闻言立刻红了脸,跺脚道:“爹爹安慰祖父就安慰祖父,非要拉上我们兄弟做什么。”

简君安一瞪:“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你看你弟弟多听话!”

简泽没办法,只得上前学着简沂方才的话,声若蚊蚋来了一句:“祖父,您可一定要长命百岁,将来我的儿子,也还等着您老人家亲自教养呢!”

大家便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崇安侯被儿孙们彩衣娱亲的行为也弄得心情好了许多,呵呵笑道:“那祖父可就等着你们给祖父添重孙了。”

大家的笑声便更大了,总算把方才那一瞬间的低沉给带了过去。

次日,皇上下了圣旨,如今因大年下的,各部衙门都封了印,文武百官也不必上朝,自然也就不必缀朝几日了,但豫亲王乃国之肱骨,如今他薨了,整个盛京城都得一同哀思,是以禁娱乐一个月,禁婚丧嫁娶两个月,另赐祭礼十二抬,祭银一万两。

圣旨既下了,简君安与平氏便忙换了素服,去了豫王府吊唁,也不过就当日去了一次,之后再在逢七之日,送了奠礼过去即可,只要不是国丧,就算是亲王的丧事,说到底也只是宇文家的家务事而已,对旁人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只除了去别人家吃年酒,或是请了别人来吃年酒时,不好再搭戏台唱堂会,不好再公然的摸牌取乐,也不好再放烟花爆竹的活跃气氛了而已。

如此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的灯会庙会自然也远比不得往年了,不过简浔对此本就不甚感兴趣,便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本以为日子还得这样波澜不惊一阵,没想到正月十六一早,古氏便带了简沫过来仁智院与平氏说,她打算过几日便先搬进新宅子去,把一切都打点得妥妥帖帖了,简君平回来便可以直接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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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自作聪明 生辰

“……大嫂虽已提前打发过人去新宅子那边洒扫布置,也留了两房人看宅子,可下人们如何知道二爷的心意,自然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布置屋子了,还有各个行当的丫头婆子们,总得先熟悉一下自己以后当差的地方,账房、厨房、针线房、马房、回事处……这些也得提前都安排好,缺的人也得尽快买进来调教好才是。所以我打算再过几日,便带了沫儿先住进新宅子去,还请大嫂把文安院所有下人的花名册都给我一份,我回去好对应着清点,看哪些人带出去,哪些人不带出去。”

古氏一席话不但说得平氏与简浔目瞪口呆,便是同了她一道过来的简沫,也是一副被雷劈了,耳朵出了问题的样子。

母亲什么时候做的决定近日就要搬出去,她不是在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后,已答应了自己,至少等父亲回来,见过父亲后,再决定要不要搬出去吗?合着她这些日子说得口干舌燥,那些翻来覆去的话让自己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全是白说的?!

简沫因忙压低声音说道:“娘,我们不是说好了,等父亲回来后,我们再决定要不要搬出去吗,您急什么啊?您答应我的话,都是哄我的吗?”

话音未落,古氏已也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什么,我们不先去把正院正房占了,回头等那个贱人回来了,万一……我可没那份闲心与她扯皮,没的白失了自己的身份!”

简沫实在很想说‘您现在还有什么身份可言?再说您现在说的话即将做的事,难道就不失身份吗?’,到底不忍刺激古氏,堪堪忍下了,耐下性子继续道:“可父亲回来还有一段时间呢,娘您何必非急于这一时,不然我们回去再细细商量一番,待彼此都达成共识后,再来与大伯母说也不迟啊。”

古氏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道:“你知道什么,再说了,这事儿是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过问该过问的吗?还不给我闭好你的嘴巴,大人说话儿,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说完看向平氏,又笑道:“对了大嫂,除了花名册,我还想支一笔银子,那边什么都要添新的,真正是处处都要花钱,我估摸着,怕是没有五千两下不来,我银票银子都可以的,只看账房给哪个方便。”

平氏已是彻底的无话可说了,她与古氏虽妯娌这么多年了,直接交道真打得不多,但也觉得她以前是个精明人,哪里能想到,有一天她会糊涂成这样,异想天开成这样?

还想着先搬出去占正屋呢,且不说她这样说是何等的有失身份,就算她真赶在简君平和那陆氏回来之前,占住了正屋,难道简君平就不能将她再扫地出门了吗?住不住正屋从来都是次要的,要紧的还是男人的心在谁身上,尤其是二房这样的情况好吗?真是蠢得都快没边儿了!

她就不想想,万一简君平回来见她已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等在新宅子里,摆明了等着与陆氏打擂台,一怒之下赏她一纸休书怎么办,届时连个能压着他的长辈都没有,就算事后崇安侯不同意,木已成舟,她还能怎么办?连如今的日子都别想了。

可要说她蠢罢,她又知道往自家一房,或者更直接的说,是往自己荷包里扒拉银子,御赐的宅子明明什么都是现成的,就算多少要添些东西,也花不了五千两啊,五千两都够在盛京好些的地方买座宅子了,何况她只是布置宅子,她那些私房体己都留着做什么,这样只进不出,回头若是都能花到她自己,或是花到简沫身上也就罢了,如是落到别人手里,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才真是可笑又可悲了。

平氏因笑道:“花名册我回头就打发人给二弟妹送去,只是五千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我得回过公爹后,才能答复二弟妹,还请二弟妹千万见谅。”

把事情捅到公爹面前,万一公爹不让她们母女搬出去怎么办?

古氏还待再说,转念一想,人去不中留,她执意要搬出去,便是公爹也未必好拦的,总不能不让他们夫妻团聚,以后二爷与上峰同僚们之间的交际应酬,都让陆氏那贱人一个小妾出面罢,崇安侯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何况五千两的确不是小数目,也不怪平氏不敢私自做主,且让她回公爹去罢,横竖两房没分家,这家里的产业,本来就该有他们二房一份。

古氏遂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娘儿俩就先回去了,等大嫂请示过公爹后,还请尽快打发人告诉我一声,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儿。”说完起身向平氏屈膝告辞。

简沫先是被她的自以为是自说自话怄了个半死,这会儿又被她张口就要五千两难堪了个半死,早待不下去了,见她总算肯走了,忙起身也冲平氏行了个礼,含泪说了一句:“大伯母,我回头再来给您请安。”也不理会古氏,径自跑了出去。

偏古氏还能面不改色的来一句:“这孩子,定是被她父亲就要回来了的消息弄得高兴得都傻了,大嫂千万别与她一般见识。”才跟着也出去了。

余下平氏看了一眼简浔,见简浔脸上的表情用言语根本形容不出来,想来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片刻方叹道:“我方才还想着,若是能借此机会将他们一房给分出去,于咱们家来说,也算是好事一桩了,看沫丫头羞恼难堪成那样,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又倔强的不肯落下来,到底还是忍不下那个心。”

简浔道:“母亲忍不下这个有什么用,决定权到底在二婶手上,且二妹妹这些年与二婶相依为命,感情极深,只怕也不会愿意让二婶一个人出去,自己留下的,势必会二婶去哪里,她就去哪里的。”

前世简沫跟自己一样早早没了娘,在陆氏手下苟延残喘,完美的诠释了那句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可这辈子她分明亲娘一直活着,分明就是有娘的孩子了,谁知道日子依然比前世好不到哪里去,——这般看来,她也的确可怜!

平氏闻言,又是一叹:“偏她这些年还好意思每每说什么‘当年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和离了,如今人生必不是这番景象’,她哪有半点真正为沫丫头考虑过了,要我说,当年她若真和离了,于沫丫头反倒更好呢!罢了,这事儿我们说什么都不顶用,且待晚间你爹爹回来后,我与他说了,我们再一起回你祖父,请你祖父示下罢。”

简浔点点头,没有再说,心里却在想着,便简君平为了名声,暂时容下了古氏住进新宅子,怕也不会给予她正室夫人应有的体面和尊重,何况陆氏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势必要一心取古氏而代之的,一个誓死要保住正室的名分,一个则誓死要将正室的名头夺到手……看来简君平的后宅,注定会很热闹了,她得帮古氏一把,让她好歹能多与陆氏过几回合的着才是,那样御史台的御史们也不必再日日闲着,总算能有事可做了。

所以晚间简君安回来,听平氏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立刻同了平氏一道要去景明院见崇安侯时,简浔也借口想去看一看简泽和简沂,跟去了景明院,然后给崇安侯请了安后,便稳稳的坐着,不肯出去了。

简君安与平氏见状,想着女儿向来有主见,好些事见解更是比他们还要独到,便没有坚持让她出去,由平氏三言两语把事情回了崇安侯,末了道:“儿媳想着花名册给了也没什么,所以下午已让人誊了一份文安院的送去给二弟妹,可二弟妹说的要支五千两,这么大一笔银子,儿媳实在不敢擅自做主,这才会同了大爷一道来回公爹,还请公爹示下。”

崇安侯闻言,因没有身临其境,亲耳听古氏说这话,倒是没有露出太惊讶的表情来,只讽笑道:“念了这么多年的经,还是没能让她变得通透平和一些,倒连沫丫头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都不如了。罢了,她既非要出去,且由得她罢,不过五千两太多了,给她两千两即可,另外告诉她,路是她自己选的,以后是好是歹,我都不会再管她,让她好自为之。”

本来崇安侯还想着,等次子回来后,虽有些艰难,自己仍要坚持说服他,甚至弹压住他,让他将正室夫人的名分仍给古氏,诰命也给古氏,但古氏以后都留在侯府里,陆氏则在新宅子里,二人一人得面子,一人得里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省得他忽然擢升回京,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抓他的小辫子,就以他后宅不宁内帷不修,甚至是宠妾灭妻来参奏他,那他在蜀地这些年的努力和受的那些苦,岂非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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