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为臣(1 / 2)
霍星流在这时有些笑不出来,只是本能地自然握住她的手,与她一并回屋:“我应该知道你要说什么。”
梁鸢却不惊讶,只是说道:“我是想主动和你说的,可这事儿我怕说多错多,反而不好了。倒不如等你发现了来问我。”她很警觉,不肯在外面说。等一起回到房里,才又问起,“徐淮呢?”
霍星流面对这张年轻又稚嫩的漂亮脸蛋,其实满心的惊疑,想教她,也想骂她,可到底都忍住了。相处这么久以来,不论谁对谁错,到最后都得要他低头。倒不如省些麻烦,提前管住嘴,就当是历练心性和肚量。
深吸两口气,才说的道:“他应该是出城了,总之不在这里。”
“假的。”梁鸢道,“他不知在哪里,但一定没有如实告诉你。”她看着他的眼睛,逐字逐句的说,“这一趟来,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为你而设的局。徐淮不是七公子的人,他与你一样,同为世子效力!”
“……?”
即便是霍星流,也一头雾水。他见她激动地几乎手舞足蹈,只觉得好笑又无奈,按住她的一双手道,“你慢慢说,从头开始。昨日你领走哪个袁广不久后,牢中又死了一个犯人,是不是与你有关?”
“是。”梁鸢毫不犹豫,“那个人呢,不叫胡仁显,而叫徐仁显。自幼在辽州城附近的一个名叫双桐镇的地方长大,学得些字,大有志向,约摸是毛遂自荐来的。”
其实当她说第一句,得知那人故意改姓“胡”便懂了背后的险恶用心,只是……他仍是不解:“你是怎么知道?袁广和你说的?说了你便信了?”
“对。袁广便是双桐镇的人,甚至年幼时与那徐仁显一同上过几天私塾。当然不是他说我就信了,而是他告诉我,他记得他这位旧友自幼吃不得花生,我便想法子往他的饭菜里添了些。原是想验过真伪了再下手,没成想一箭双雕,那人倒是以一死替袁广证了清白。”
梁鸢很少神情激动地大段说话,这会子眼中的光芒旺盛,几乎烧成了火,反捏住他的手,“若不是你带我来,便不会想要去剿匪。若不是我突发奇想去游说袁广,说不定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个局。到时候要你选,是要对王上忠心,还是对主公忠心,你该怎么选?不死也要脱层皮!”
霍星流连忙像安抚小猫儿似的帮她顺毛,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揉了两下,哄道:“慢些说,慢些说……”
他差不多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是顾野设的局?”
“是,我找到了。”梁鸢说,“你们刚才不在,我偷偷去徐淮房间找过了——从出发到现在,他一直都事无巨细地同京畿那边联系。起先我并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看见信上的纹章,立刻想起你在京中办公务时也常见到——那个苍狼纹样,不就是顾野的徽识么!”
她记性好,过目不忘,将看过的书信内容逐字逐句复述给他听,不等念完,霍星流的脸色完全变了,打断她道:“我知道了。”顿了顿,视线移向地面,那里有从窗口落下来的阳光,睫羽被晒出了近乎金色,“……是我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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