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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江初月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按下开关。

好像他们还在小别墅里,棠明也曾经让江初月这样做过。

江初月忽然颤抖着用力回吻,挣扎着下来,和棠明像两头小兽,抵着对方的鼻尖额头,一路进了浴室。

棠明本意是想让江初月把浴室灯关了,就像他当初恶趣味地调戏人一样。

但江初月勾得他太情动,死死搂着人的腰,不知不觉就进了浴室。

刚被用过,还是湿漉漉的。浴室外头用来洗漱,里头隔了扇磨砂玻璃推拉门。门以内的地方没有装照明,他俩拉扯喘息着进去,光忽然就暗了一个度。

江初月太想棠明了,太渴望这样的亲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就淌下来。

他刚想抹掉,就感觉棠明的手伸进来。

江初月一抖,抬手覆上棠明的手腕。

棠明一言不发,沉沉地看着他,看着他清冷眼眸中刚掉下金豆豆又漫上雾气,慢慢汇聚成潮,随着自己的动作眼尾红得近乎艳丽。

江初月眼睫翕张,向下去望,被布料下收缩的轮廓刺了眼睛。

浴室里水雾萦绕,江初月恍惚间回了高三那年四月份的宿舍里。

他轻仰着头,声音近乎消失:棠明你在给我送礼物吗?

是他成年生日那天要的那个礼物,是后来高三也没送出去的礼物,是那个棠明亲口答应过以后上大学租了房子,要天天给江初月送的那个礼物。

曾经的时光和承诺跟着这句话一同回归脑海,棠明至此才后知后觉

他记得的,江初月也全都记得。

于是他一愣后骤然拉近和江初月的距离,覆在人耳边低低笑起来:对。

以后会天天送。

第89章 和好

后来江初月怎么重新洗了个澡, 怎么又和棠明迷迷糊糊地回了床上,怎么本就属于棠明的衣物被推上去自己叼着,都没印象了。

他嘴里含着棉质布料, 难耐地回过头去。

身后的棠明线条硬朗, 劲瘦肌肉下的力量感比少年时翻了倍。

眼里雾气弥漫, 江初月只能看清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修长结实的手臂。

忽然腰际一麻, 头更深地埋进枕头里。

棠明俯下身来, 把江初月埋下去的头重新捞出来,侧身和他接吻,又吻上他耳廓。

这几个吻实在温柔得不像话,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期,他们之间爱意浓密,从来没有隔阂。

棠明不会拒绝他递过去的水, 不会丢下他让他一个人睡沙发,不会对他淡漠疏离, 连说话都斟酌许久。

江初月几乎又要落泪。

忽然,耳边的人轻轻说了句:好了。

棠明直起身,江初月突然轻呼一声,白皙修长的手不由得抓紧底下的枕头,捏出深深的褶皱来。

等棠明重新覆上来的时候, 手掌裹住他的手背,十指紧扣。

江初月早就眯了眼,在推进的动作中仰起头。

第二天醒来,是托了棠明闹钟的福。

说来人真奇怪,棠明高中的时候天天盼着高考完,盼着睡一天懒觉,真正考完过后, 他却循着闹钟响起的时间,一次床都没赖过。

闹钟定得挺早,早上六点半。

仔细算下来,他们昨晚根本没睡多久。

棠明几乎是被闹钟吵醒的一瞬间,昨夜的记忆就尽数涌入脑海,他稍微动动手指头,怀里人光滑的背上就传来温软触感。

江初月很累,昨晚又喝了很多,还没醒。

棠明赶紧关了闹钟。

窗帘是拉好的,唯一恼人的声响又停了,室内只剩下一片温暖的静谧。

俩人似乎身体记忆深刻,只要相拥而眠,就自动成了年少时的姿势。

棠明的手臂又被江初月枕在脖颈下,夹在他肩窝和柔软的枕头间,又酸又麻。

可他却舍不得抽出来,借着昏暗的光定定看着眼前人。

说怨气全消了那必不可能,只是失而复得的珍宝,怎么都下不去手为难他。

何况昨晚江初月合着自己的意,把说得出口的说不出口的,做得出来的做不出来的全都说了一遍做了一遍。

没有底线,又乖又软,但凡自己表现出一点怨气来,他就淌着泪索吻。

清冷的气质那才叫粉碎,废墟上开出的小花那才叫娇艳欲滴,把棠明的心生生化了一半。

那种整颗心要剖给自己看,近乎于献祭的爱意,他不信江初月还能对第二个人拿得出来。

棠明一个劲儿地回忆,差点又回忆出点禽兽本性来。

压下绮念,顺着自己心意一遍一遍地描绘了好多遍江初月的脸部轮廓,确定自己这些年居然连他哪里有个极淡的小痣都没记错位置,无奈地笑了声。

这几年时光难捱,却在看到人的时候又觉得很神奇,原来爱意在怨气浸染下会越发加深,原来时光匆匆,有人会变得跟跟念念不忘的人很像,有人会一成不变,停在时光里。

如他如江初月。

他原来以为自己的怨气重在这些错失的年岁,到这一刻才彻底明白,他在意的是江初月的爱,是他这个人。

所幸,江初月好像对他的感情只增不减。

这人固执地停在原地,等自己一切都自由随心了,就能去接他。

棠明轻轻起身在人额头上印了一下,想要抽出手去做个早餐。

可这一点点动静就把江初月弄醒了,他轻皱着眉睁开眼。

可能是昨晚眼睛哭肿了,睁开的时候不舒服,又开又闭的好几次,表情才渐渐从困倦里脱离,眼神逐渐清明。

他猛地抬头,往旁边一侧就看见了棠明。

大概是昨晚的回忆正缓缓滑过大脑中的沟壑,江初月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眼里羞涩漫上,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种一睁眼就能见到棠明的日子,在好长一段时间里是他做梦都求不来的。

棠明触到这双几乎要黏在自己身上的眸子,恶劣因子冒头,顷刻间换了想法。

要起身的动作就停下了,干脆故意冷着张脸,把江初月重新按着躺回床上。

如他所想,江初月的表情果然明显慌乱起来,轻咬下唇,湿漉漉的眼忐忑不安,像个等待发落的重刑犯人。

比之前还乖,比在一中的时候还要软。

越乖,越软,棠明想起他们中间错开的这几年越气。

他生硬地问:说说,去了哪儿,当时消息为什么不回?后来为什么没联系我?如果这次没遇见你是不是不打算再见我了?

语气十分严肃,问的每一个问题江初月都招架不住,可或许是两人正面对面地躺在床上,身上还在提醒他们昨晚闹得多狠。

江初月也横生勇气,从沉默中脱离,轻声说:

我在的话,你会很难过。你爸爸知道我们的事了,我姑姑他们也知道了,两家主要是我这头,真闹起来

他深吸口气,我们也会和何老师他们一样

一样什么,江初月没说完棠明也知道。

脆弱不堪的少年期,他们只能一样不堪,一样狼狈,一样浑身都是伤。

江初月说完,看棠明不吭声,勇气又被戳破,他不敢看棠明了,垂着睫毛加上解释:我以为我走了你就没有这些烦恼了,不用再为了我,承受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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