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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在这么尴尬又肉麻的时候,好巧不巧,还被杜衍看到了。
月白只能认命地边朝着杜衍宫里奔去,边在心里准备着解释的陈词。
杜衍的宫里永远都是珠光华贵,处处通明。月白轻车熟路地又回到这里,率先去了杜衍的寝屋里。
只屋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影。
月白皱了皱眉,又去了大殿。大殿空空落落,被风吹动的鲛绡纱沙沙作响,泛着沉寂的华光。
杜衍?月白轻声喊了一声,从宫里跑到了宫外,也没有找到。
陈知渊的绿竹小院里,杜衍小心护着越安,防止他被那突如其来的灵气和威压吓到。边坐在地上,仰着头对陈知渊战战兢兢道:师尊,您放心,徒弟方才不曾来过玉辰宫,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为什么没有看到?陈知渊轻轻抬起了手,那白皙的手里,淡红的定魂珠泛着一丝血红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陈知渊:我会了!
第63章 信任
那,徒弟看到了。杜衍艰难咽了口口水,看着陈知渊手里的定魂珠心虚道。
你看到什么了?陈知渊这才垂目勾了勾唇,淡看他。
师尊想让弟子看到什么,弟子就看到了什么。杜衍将头磕下去,白着脸识趣道。
你那么怕本尊干什么?你是本尊的徒弟,只要听话,本尊会跟你一般见识不曾?陈知渊半蹲下来,望着杜衍森森道。顿了下才叹了口气。但凡月白有你一半机灵,本尊何用如此周折?
好事多磨,何况月白师兄在其他事情上反应不比别人慢。唯独在这风月之上,缺了灵性。杜衍看到陈知渊真的没有怎么自己的意思才稍微安下了心,斟酌着词,转眼就坚强地为月白苍白辩解。
他缺心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必说得如此委婉。陈知渊背着手叹口气,召出安神榻躺了上去,这才幽幽跟杜衍道:水滴石穿,本尊等得下去。
那师尊准备怎么办?杜衍望着陈知渊表情复杂,心道不知不觉陈知渊倒是脾气变好了。
本尊观你修炼有些缓慢,可是遇到了什么瓶颈?陈知渊难得眼里还有别人,端量着他,关心问道。
瓶颈倒是没有,就是问题有一些。徒儿进步不大,愧对师尊教诲。杜衍期期艾艾的,心想这哪里是自己修炼得慢?难道不是月白和楚宁修炼得太快了嘛?
既是有问题,便要早些问为师,让为师早日给你解惑。日日和你师兄混在一起,成什么样子?陈知渊不紧不慢地,说得风轻云淡。可杜衍就觉得身后寒风嗖嗖的,吹得人心里发凉。
师尊说得是,日后师兄过来非是探讨,徒儿定然不多留他。杜衍眨巴着眼睛,知道陈知渊终于说到了重点,闻着一股子醋味儿,立马心领神会跟陈知渊表心意。
若不是亲师兄,只怕马上就要割袍断义,分道扬镳了。
那倒是也不必,本尊不过是让你们别耽于玩乐,又不是不让你们师兄弟间增进感情,不可因噎废食。谁知道却是陈知渊沉吟着,却并没有赞同。
那,师尊的意思是?杜衍没想到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小心看着陈知渊,试探着问道。
你修为不能增进,也是本尊的错。陈知渊一本正经看着他,温声跟他道。从今日起,你便留在这里安心修炼,等过了筑基期再出去,可有异议?
待在这里吗?杜衍挑了挑眉,没反应过来,似是不相信般又问了一遍。
不错。陈知渊漫不经心道。这里灵气充裕且无人打扰,正是潜心闭关的好地方。你难道不想来吗?
这里的灵气何止是充裕,已经到了几乎凝成实质的地步了。这个条件都已经好到让杜衍起了这样的好事,是自己配轮上的?的质疑了。
面对这样的诱惑,杜衍有些沉默,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对陈知渊谨慎问道:师尊想让徒弟做什么?这等秘境,实在是太珍贵了,师尊对徒弟如此好,徒弟实在无以为报。
不做什么,你呆在这儿,就是对本尊最好的报答。
那,敢问,您要对月白做什么?杜衍眼睛转了转才尝试问道。他素来谨慎又小心,知道自己其实连踏进听雨峰都只是个意外,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会有,却不会无缘无故地老是发生。
本尊只是想要努力告诉他,本尊爱他。陈知渊平静道,望着杜衍的神情渺渺,似乎在发呆一样。
却听得杜衍心里一窒,连着呼吸都下意识轻了。作为他们历经风风雨雨的见证人,自然明白这几个字的重量。
陈知渊看似强势又固执,可在这场感情里,却始终处于弱势。像是一个情感匮乏的人,在月白对他死心塌地的开始无动于衷,在月白仍旧对他死心塌地的时候,逐渐萌生了情意,在月白还是对他死心塌地的时候,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可现在的月白仍旧对他死心塌地,却正是因为这从未改变的死心塌地,让陈知渊爱在心口难开。
不变的是月白,可喜的是月白从未变过,一直真诚。可悲的是,月白从未变过,在陈知渊对他如痴如狂之后。
其实有时候,言语比行动更加直接。杜衍有些同情看着他道,您若是到时候进退维谷之时,索性破罐子破摔,也省得钝刀子杀人,只折磨了你。
徒弟能为你们做的不多,若是待在这里,能让你们有所突破,那也算是报恩了。
陈知渊这才点点头,却对杜衍的提议不置可否。挥着袖子起了身,出了阵法。
月白宫里宫外找遍了。找了杜衍一圈都没找到,只能灰心丧气地自己回屋打坐修炼。
待到第二日一大早就忧心忡忡地继续找,待到确定没有了才想起来掐个传影术。只是掐了半天,唯独找不到杜衍,吓得月白白着脸去找了陈知渊。
他又不是小孩子,还带着越安一起,你又怕什么?陈知渊一点都不当回事儿,躺在榻上连看都没看他,手里抱着一块木头专注地削着。
杜衍做事素来谨慎,怎会做这种不辞而别的事情?定然是出了什么意外,才让他连给徒儿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月白只抬眼看了看陈知渊的反应就心里明了了。定了心顺遂地坐在陈知渊的榻边,有些窘道。师尊,您把他们怎么着了?不过昨日一个意外,又不是他的错。
昨日什么意外?本尊忘记了。陈知渊淡定道,手里的动作没停,轻轻弯着刻刀,手里的木头逐渐显出了铃铛模样。
既然忘记了就把杜衍放出来好不好?月白没办法,只能哄他道。千错万错都是徒儿的错,徒儿不该一惊一乍的,吓着了他。杜衍向来识趣,你是他师尊,他定然不会做什么的。
当然徒儿知道您也不会对他真做什么。只是您如此任性,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只怕会让您的名声不好听。月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只觉得陈知渊实在是太幼稚了。偏生他是师尊,自己是徒弟。如若不然,非得耳提面命他一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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