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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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才生气。慨他人以慷,在沉午山里处置楚宁,来清扫自己的门庭?这是什么道理?哪怕他将自己家老九送回来都掩盖不了这人的恶劣。

我要去见他。月白心里一悸,没想到陈知渊这个时候还没醒来,低头望着自己被秋水剑伤到的手心,沉声道。

许是自己昏迷的时候被越凌医治过,自己的手上只剩下了浅浅的一道痕,若是不用力连痛都感觉不到。这都是因为陈知渊关键时候及时赶到,若是没有他,只怕自己已经命丧在楚宁手里了。

你刚渡劫完,正是该潜心修炼的时候,去看他又有何用?越凌却没答应他,冰蓝色的眸瞳里带着一丝柔色,和煦跟他道。刚才是骗你的,我知他是你师尊自然不会怠慢他。已经召了最好的医修医治他,你不必太过担心。

就是要修炼才要去他身旁。月白眼里一闪,不敢跟越凌说出自己是浸月竹的实情,只能惶惶道。我在云静宗的时候,日日修炼都有师尊相伴,已然成了习惯了,若他不在我身旁,我连心都安不下。你便让我去看他吧。

月白福至心灵,突然抬起头来,在心里边愧疚着,边昧心叫道:五哥。

越凌却是深拧着眉,并没有因为听到了这声五哥感到开心,反而冷肃问道:日日伴着你修炼?那么好?什么姿势?

月白:

我天资愚钝,师尊才手把手教我引气入体。又因为容易出岔子,他才不放心盯着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月白咬着牙,捏着拳头忍着尴尬,硬着头皮解释道。

看他之前对你关紧的样子,这样的事情也像是能做出来的。越凌瞥他一眼,想到月白身上的护神玉,又想到陈知渊在沉午山时说的话,心里总是泛着些许的不爽,只能幽幽提醒月白道。他是你师尊,怎么对徒儿我不管,可若是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可莫要怪我不客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月白眼睛眨了眨轻皱了眉,咬着唇笃定道。我怎么会有非分之想?

可越凌望着月白的样子面上却是更加凛然,起了身子,语带咸酸直哼道。你这个态度,勉强也可以。

越凌没说谎,真的为陈知渊找了不少的医修来医治他。只是这个人哪怕是没醒,也不是能容别人肆意摆弄的,所以,月白去的时候,被人正看到所有的医修被无形的结界隔了好几丈远,一个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面面相觑。

你看,他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帮忙,还是回去吧。越凌对着陈知渊装相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往前凑的意思,不紧不慢说风凉话。

倒也不是他不凑,凌道仙尊这厮不是个大方人,哪怕引导破天剑将他救助在这里的是自己,越凌的待遇也没有在陈知渊心里比这群医修更好一些。

固若金汤的结界,不多不少,将所有人隔绝在三丈之外,一步都不能多近。

越凌自然不能告诉月白,自己曾经在这里卯着劲儿咬牙丈量试探,不知尝试了多少方法,恨不得将房子拆了,都没有能动这结界分毫。

不仅丢了体面,还惹了一肚子气。

你回去吧,我要留在这里。月白望到陈知渊的时候心里就无端泛起了酸意,看到那脸上仍然没褪下的彼岸花,心里一怔,紧紧捏着拳头就要往前。

小心点走,别磕着头。越凌下意识护住了要上前护住月白,只刚走近便眼睁睁地看着月白丝毫没有阻碍地走了进去,而自己咚地一声,直直撞到了结界上。

越凌:

结界在月白进去的那一刻变了颜色,金色光辉明明不够刺眼,却让人不敢直视。越凌眯着眼皱着眉,望着那不仅区别待遇还混着威压连神识都阻隔了的结界,猛地转身,深深在心里狠啐了陈知渊一口。

月白进去了才发现陈知渊脸上的彼岸花与以前的有些不同。像是浸了水退了墨的水墨画,再没了以前的浓黑纯粹。

月白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好是坏,只看到陈知渊轩雅脸上那紧皱的眉头,轻轻叹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拿手试图将他抹平,转身看了眼周边的结界,确定足够牢固安全后才抱着陈知渊的手开始运转灵气调息。

浸月竹的气息在这方小结界里流转,像是轻纱一般拂过陈知渊,陈知渊脸上那紧紧皱的眉头终是逐渐舒展,虽然面色仍然苍白,可清冷斯文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月白发现有效便更不敢怠慢了,运转一圈便睁眼看他一次。

直看到那彼岸花越缩越小,颜色越来越淡,不知道过了多久,月白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终于看到那眼尾退了最后一点墨色,只宛如一个泪痕般清清浅浅。

月白细细打量着陈知渊那张沉睡的脸,虽然是没有再紧皱着眉头,可也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转眼望了望那贴心到阻隔一切的结界,一时之间不知道陈知渊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到底是按捺不住,直起身子,指腹轻点在那泪痕上。轻轻摩挲着,刚想闭上眼睛,用神识查看一番,就听到了嘶哑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啊月白轻轻应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发现陈知渊那狭长的眼眸灼灼地望着自己,尴尬笑了笑。师尊,你醒了?您脸上的黑点不见了,徒儿有些好奇。

确实不见了。陈知渊低低应一声,淡淡道。将手枕在自己头下,继续莞尔望着他。

那您还疼吗?月白拧了拧眉,有些纠结道。趴在他床边,仔细打量陈知渊的脸,想要看出些不同来。

却什么都没看到,陈知渊平日的表情似乎都不多,只一副淡定清冷的样子,无风无雨地回了句:不疼了。

可您受了那么多伤,连沉午山的结界都破了。那结界以彼之道,施还彼身,被破天剑的剑意所伤,您是不是疼极了?月白眼里雾蒙蒙的,纠结地绞着自己的手,轻轻道。一切都是徒儿的错,若不是徒儿身陷囹圄,师尊也不会遭受这些。

可却是本尊让你进去的。陈知渊拍了拍他的头发,一手轻敲了敲月白头上的护神玉簪,轻声道。不是想知道本尊为什么要让你进去吗?

陈知渊缓慢起了身,将额头贴在了月白的额头上,轻道。现在,机会来了。

记忆的涌入是一瞬间的事情,可陈知渊却没有放开他。月白一眨眼就看到陈知渊那近在咫尺,狭长而深邃的眼眸。眼眸里流转着璀璨的光,像是苍茫的黑夜里,翩飞着的萤火。

那不属于月白的感觉像是铅块一般压在月白心上,那曾经在被系统惩罚的痛苦,在无数个夜里慢慢修补神魂的折磨,哪怕觉得楚宁作呕,却还要静静冷眼旁观甚至配合的烦躁。

月白终于明白了陈知渊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拉着自己去赴险。自己就像是挣扎在无边大海时候遇到的一根稻草,那是势要将他握在手里的疯狂。

现在我终于能告诉你为什么了。陈知渊嘴角噙着笑,直直望着有些发怔的他,声音低沉道。因为它在折磨我,掠夺我,想方设法地控制着我。

而你的到来让我有了希望,像是劈开冰封的利斧,你能亲手解开我的枷锁,能将那荆棘斩断。因为你的到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要自由,可却也是因为你,我在走向自由的脚步越走越急。

我本来不必带你提早来沉午山,不需要我,总有一天,我相信你也会走到这里。像以前一样,带着你秉性的美好,再次破碎他们的梦,将我从那痛苦的泥淖里一把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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