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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也要估量一下,这糟心的日子需要捱多久。

要不了多久,三年五载罢了。陈知渊慢条斯理道,末了还转过头来皱眉问道。你不是想要看看这世界吗?不走着去,怎么看得清楚?

那还得多谢师尊替徒儿着想了?月白有些哽咽,觉得陈知渊有些不讲理,可又不敢说。苦巴巴撅着嘴,还是努力挣扎道。徒儿是想看看这世界,可世间何等纷繁,总也要分个先后顺序吧。

这样的荒山野岭,不若还是挪到以后再看?好不容易和师尊出来一次,不若咱们看看师尊想看的,不用迁就徒儿。

怎就你如此事多?陈知渊薄唇轻撇,可看到他苦兮兮的样子,又不说了。

站在原地沉吟一会儿,才跟着月白道。为师可以准你御剑,只是为师今日不想御剑。

所以,您刚才说的要节省灵力是指让您自己节省是吗?别人就没必要了?

月白瞪着眼睛望着他,想到陈知渊的画外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是轻松还是苦涩。

御剑这等小事,自然不需要师尊来。不过弟子刚炼化剑,手颇有些生,倒不知道能不能载两个人。月白脸上强笑着,跟着陈知渊打着商量道:要不

只是不字还没说完,就看到陈知渊长眸一眯,内里寒光一闪,随着眉毛飞挑起来,那周身的气度猛地一变,让人无端感受到了一股没由来的寒意。要不让徒儿试一试吧。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徒儿其实潜力无穷呢?月白赶在陈知渊那纤薄的唇说话之前忙扑了上去,一把拉住陈知渊的袖子,情深意切央求道。还请师尊一定要给徒儿个机会,让徒儿带着您,分享这进步的喜悦!

陈知渊淡看着这一出儿,没有作声。垂头望着自己的袖子,那上好的青衣缎袖子被白润的手紧紧抓着,因着主人的不安,下意识地将它揉在手里,团出了不少褶皱。

你既然都这么央求了,本尊自然得勉为其难地答应。陈知渊眼神很深,无比清晰的侧脸在阳光下更显得有些立挺深邃,冷峻的目光落在月白的身上,总带着一丝让人无法捉摸的深意。像是抬头看阳光下逐渐消融的细雨,明明怎么也看不清被烤干了的雨丝,却总能感觉到那氤氲着湿意的气氛。那感觉萦在人心头,不露痕迹却又如影随形,总是冷不丁地出来一下,让月白无所适从。

月白皱着眉,敛下心中那有如轻纱卷拂出的无名烦乱,轻吸口气,将清风剑召了出来,边笑道。徒儿谢师尊。

清风剑在月白意动间出现,颇有质感的白木剑在阳光下不断变大,带到能容两个人了,月白才站了上去,朝陈知渊递了只手,轻道:师尊。

可陈知渊却只是淡看着那莹白如玉的手,并未动作。这手像他的主人一样,诚挚无辜,带着对他的信任热忱伸向自己。明明美好,可这份感情里,却唯独没有自己想要的,那独属于自己的,叫□□的东西。

陈知渊没有握住他的手,却是自己浮了了清风剑。挺直的背清越孤拔,带着自己最后的倔强,冷淡道:不是本尊得来的,本尊不要。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陈知渊:他说他想去看看这世界,我就带他去了,可他怎么还不开心的样子。他怎么那么事儿多?(幽怨脸!)

今天的苦是为了今后的甜!追妻路长了,我的文字数才能长,老铁们稳住!我保证明天巨甜。

第45章 御剑

幽篁峰里,秋水剑的剑意横扫过院子,潋起一阵清风。

正在别处修炼的田任感觉到了这丝无端汹涌的剑意,突然睁开眼睛,拧着眉朝着楚宁修炼的院子而去。

我方才察觉到你剑意灵气汹涌,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却没想到你的灵力真的又突然回复了过来,你的丹田怎么这么快就充盈了?田任笑望着楚宁,进院问道。

方才又参悟了一道剑式,总算是破了这段日子的瓶颈。楚宁看到田任来了才收起了秋水剑。坦然站在原地,由着田任神识略过自己,细细查看。顺便为自己前段日子灵力亏空找了个理由。

田任的眼里却是闪过一丝疑惑,幽幽望了楚宁一眼,只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颔首道:既然是如此,你就回听雨峰吧。日后修炼多注意些,万事不冒进,才能少出些岔子。

弟子多谢峰主。楚宁垂下头行了礼,不动声色应道。待到出了幽篁峰,脸上才浮现出一抹泛着寒意的冷笑。

飞剑上,月白御剑御得很心累。他站剑头,陈知渊站在剑尾,明明所隔不远,可两个人的状态却完全不同。一个吃力地撑着灵气,一个悠游自在地看风景。

吃力撑着灵气的自然是月白。月白在被偶尔因为灵力没控制好,让风透过来,吹得脑门嗡嗡作响后才忍不住转头劝着陈知渊:师尊,您能往弟子身边稍微靠靠吗?

为何?陈知渊站在他身后遗世而独立,连袍子都没动一下。与其说是月白御剑带着他,不若说陈知渊刚好飘在月白的剑上,跟着月白往前飞。

您离徒儿那么远,看着多生分呀。月白撇撇嘴道。自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灵力控制的能力远远及不上陈知渊,同样的防风咒,自己被风吹得脑仁疼,陈知渊却连个头发丝都没动过,谁看谁不酸啊?

呵。陈知渊哼了一声,却丝毫不屑于理他,只抬眼望着天,眼神淡淡。

师尊,您非要徒儿说实话吗?月白吸了吸鼻子,吃着风叹了口气,边御剑边转头跟陈知渊老实道。徒儿就只是想蹭蹭您。

说完还回过头,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陈知渊,整个人被衣服带着,像是要被风吹走一样凄惨。

自己学艺不精,蹭本尊又有何用?陈知渊仍旧垂着眼,话里是嫌弃的意思,嘴角却是微抬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在月白灼热的眼神里,有如施恩般往前走了几步。

师尊,您走这几步有什么用哇?再近一些。月白发现陈知渊真的要朝着自己靠了过来,眼神晶亮晶亮的。可陈知渊却磨磨蹭蹭的,竟然在走了两步后再不动了,一个抿嘴,催促道。

本尊不想动了。陈知渊冷笑着看他,那斯文克制的脸上透着一股淡淡的戏谑。

都是亲师徒,师尊您客气啥?山不就我,我就去。月白下意识就自己奔了过去,拉着陈知渊的胳膊,将自己围拢住,像一只找到了窝的幼崽,喜滋滋道。

在自己碰到陈知渊的那刻,陈知渊的咒就格外贴心地将他包裹了起来,一瞬间,周身无风无雨,海晏河清,月白的衣服终于服服帖帖,不会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到处儿跑了。

月白这才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确定自己真的不会被陈知渊嫌弃甩开后,才喜笑颜开的,然后飘忽地眼睛偷偷撤掉了自己的防风咒。

撤掉防风咒后,风没有再吹来,陈知渊也没有动,岁月仍旧静好。

月白这才嘚瑟起来,越发往陈知渊身上躲了躲。就知道只要自己离得近,陈知渊的防风咒就能够也裹着自己,没有了风吹在耳边的烦躁感,月白甚至悠闲自在地拢了拢自个儿被吹乱的头发。

陈知渊任由月白将自己当成个可以任意施为的人偶挪来挪去,直到这人找好了位置,顺遂地窝进了自己怀里也没吭声。刚想说话,这位就跟他有心灵感应一般,仰着头咧开着嘴,对自己讨好一笑,还瞥了瞥脚底下的剑,示意自己正在施的御剑决也没断,努力着呢。

陈知渊没动,垂着眸子默了好一会儿才温沉沉问他。你站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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