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没有。田任恨铁不成钢地望着他,还催促道:赶紧的。
陈知渊已然利索将安神榻拿了出来,颇有些恋恋不舍地直了身子,任由月白将他扶在榻上,才阖眸调息。
月白直愣愣望着他们,有些无语,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却还是坐在榻旁,运转起灵气来。
沁人心脾的竹香在月白沉浸时就逸散了出来,田任有些惊喜地动了动眉,不需要陈知渊抬眼提醒他就退了出去。
陈知渊在田任退出去没多久就睁开了眼睛。待到检查识海中的伤势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头枕在自己胳膊上思忖了一会儿,才将自己和月白的障眼法解了,细细观察着旁边辛勤打坐修炼的月白。
浸月竹喜灵气,在听雨峰上,他的院子里日日集纳灵气供月白修炼,回去后又有月光石伴着他,日夜不歇的供养,看样子让他长得极好。
陈知渊盯了好久才出了门,确定月白没有什么问题才出了门。
仙尊。田任果然在外边候着,看到他出来淡定了行了礼。
楚宁呢。陈知渊耷拉着眼皮,背着手淡淡问道。
正在给他医治,只是他不知道为何内里灵气驳杂,明明已到金丹期,丹田却处于亏损状态,怕是得给他找些天材地宝补充灵气。田任抬眼望着陈知渊,瘦峻的脸上有一丝迟疑,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发出声来。
是不是,若是让本尊将灵气渡给他最好?陈知渊抬了抬嘴角,清凌凌道,白皙的脸上没有波澜,只抬起手触了触眼尾的黑点,轻悠地打着转。
仙尊要是有这个打算,自然也是可以的。田任沉谨点了点头,可忍了忍还是劝诫道。只是修仙不能走捷径,这个方法虽然快,得来的修为,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到底没有自己修炼得来的踏实
田任说了一半突然脸上一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斟酌道。除非
除非本尊和他双修,跟他的灵气交融,不分你我。本尊就能像个鼎炉一样被他吸收灵气是不是?陈知渊冷笑着望着他,耷拉的眼里寒芒闪过,让人摸不清情绪。
倒是也没错。田任嗫嚅着唇,慎重点点头。只是这,两者修为悬殊,对您暂时有害无益。具体如何,就要看仙尊的意思了。
那你觉得本尊是什么意思?陈知渊冷哼一声,望着他问道。
田任猛地一顿,哽了哽却没说话。
寻思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要是知道,还在这儿猜你心思?
当初陈知渊属意楚宁的风声甚嚣尘上,陈知渊甚至还收了楚宁为弟子的时候他在现场。可陈知渊对月白什么样,月白修为一日千里他也看在眼里。现在三个人一行来了幽篁峰,却来问,你猜我要不要跟其中一个双修?
田任:
属下,猜不到。田任叹了口气,自己终究不是司空器八面玲珑,又不如司马忠勇气非凡,直话直说。只能望着陈知渊唉声叹气,希望陈知渊看在自己一把年纪的份上给个面子。
陈知渊却是没理他,沉吟了一会儿才收回了目光,站在院里泠泠的,在识海里淡定问道:系统。
系统,你方才惩罚的力度,怎么变小了?不会是,快没了你说的能量了吧。
【请宿主不要质疑系统。】
是吗?陈知渊冷笑一声,好似在等着系统惩罚敲打他一般。
可这次,回应他的却只有无声的寂静。
陈知渊这才眯了眼睛,漫不经心地望着田任发呆。
若他猜得没错,他识海里的东西,在月白出现后,没从自己这里没讨到便宜,大概已经开始接触楚宁了。
它需要能量,所以楚宁的灵气才会出现亏损。不过他好像只能从楚宁身上获得能量,亦或者说,楚宁与他本就是同一产物,那时时刻刻在识海中折磨他的系统,在自己识海里那么久,发布了那么多任务,只是为了帮助楚宁得到灵气。
也怨不得,楚宁为了增加自己的修为,要使尽浑身解数来得到别人的帮助,普通修炼满足不了这样的东西,哪怕用源源不断的天材地宝供着,又哪里有坐享其成来得舒服?
他们不是不喜欢自己修炼吗?这次敢上赶着来给自己设套,就是要让自己牺牲修为救楚宁?好呀,那就好好救他。
修真需行大道,怎可揠苗助长?就让他在这里凭自己本事修炼,派人日日守着他,若是修炼不好不准他出你幽篁峰。陈知渊眼神淡淡,轻蔑道。
是。田任点点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才跟陈知渊继续道:有一件事,属下有些疑惑,不知道当不当问。
月白修为好似进步不少?且内里灵气精纯,比在幽篁峰不知道好了多少,是师尊的功劳吗?
浸月竹位天材之列,天生能为妖修极为不易。当年妖界动荡,他父亲怕这个孩子徒惹事端,才给他下了禁制隐藏身份放在云静宗。许是被下了禁制的原因,他虽然是我幽篁峰座下大弟子,可修为却停滞已久,一直没有什么长进
陈知渊听他啰啰嗦嗦了好久,终是挥了挥袖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想问,本尊有没有用什么奇门邪法帮他吗?没有,本尊替他解了禁制,这都是他自己努力而来。
哦。田任应了一声,不知道是在遗憾还是在庆幸。站在陈知渊身后,想了想还是问道:属下还有一事想问。
方才进来,师尊允月白化您的身形,对他如此宽爱,可是为何?他虽然天赋异禀,可治仙尊之伤,可到底不过是您弟子罢了,师尊是否对他偏宠过头了?
过头了吗?陈知渊皱了皱眉,立在原地,听风声轻轻拂过树梢。想了一想,还是道:本尊的弟子,本尊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即便是偏宠他,也是因为他有用。
哦,看来是属下多虑了。田任点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只留下陈知渊立在原地沉思。想到悟道林里抱着自己求自己醒来的月白,像是一道天光,照亮了荒寂的原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那是第一次,有人跌跌撞撞地闯进了自己的世界,说要拯救自己。
陈知渊进了屋子垂头看着还在阖眸修炼的月白。闭眼的时候,显得那卷翘的睫毛十分优越,密实得像是像是两把小梳子,微微动着,像是停留在花瓣上张翕翅膀的黑色蝴蝶。
陈知渊看得痴了,下意识屏息走近,敛着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下睫毛尖。
下一刻,那睫毛猛地一抖,清润润的眼眸蓦然睁开,望着陈知渊有些疑惑。师尊?你在干嘛?
月白,为师有话想问你。陈知渊垂着头,低沉着声音问道:你在听雨峰那么久,可对为师有什么想法?
想法?月白猛地摇头,震惊道。师尊,徒儿没有,您怎么能这么想徒儿呢?
说实话,这个可以有。陈知渊越发的靠近,紧紧盯着月白的脸,轻轻道。没关系,直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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