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4)(2 / 2)
黎秩不乐意地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他就是想跟你一块玩,你们平日都不理他,他一个人也闷。
萧涵本还想装疼,闻言被惊吓得愣了一下,他想跟我玩?
黎秩说来也觉得无言以对,他觉得你们都不喜欢他,所以才总想往外跑,还觉得只要赶超你,大家都能多看看他,你弟弟心事有点重啊。
萧涵意想不到,他跟你说的?
黎秩道:套出来的。
萧涵所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站在庄子门前神色激动难掩的小少年,回头直接揽住黎秩往里走去,那这次就带他出来玩玩呗,走吧枝枝。
黎秩轻声一笑,推开他的手率先朝门前走去,并未见到身后的萧涵甚是遗憾地看看自己的手,再跟上去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宁汮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了,见到黎秩他们过来,便板起微微泛红的小脸,背着手同他点点头,看去礼貌又疏离,颇有贵公子的气质。
黎秩只觉这小孩好笑又可怜,正要回上一句,庄子里面突然冲出来一道白影,人还未看清楚,就传来了隐约带着哭腔的一声激动高喊
教主!
这声音和语调太熟悉了,熟悉到黎秩脑海一下子蹦出了这个人的名字,震愕之时,付白已经张开手臂飞扑上来,可他俨然忘了黎秩如今身体欠佳,黎秩趔趄着往后倒退,所幸一只手及时扶在后腰上,才没摔到地上。
黎秩暗松口气,低头看看只知道抱住他哭的付白,再回头看向支撑住二人的萧涵,实在是哭笑不得,低声问他:你早就知道小白来了?
否则付白怎么会出现在萧涵名下的庄子里,而且周围的侍卫们在付白冲出来时谁都没有出来阻拦的意思,明显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萧涵扬了扬眉,笑着望向门前。
黎秩狐疑地望去,便见一着天青长衫的男人正从庄子里走出来,身形颀长,眉目清俊,透出一股温润气息,纵是沉静如他也有些目瞪口呆。
温叔!
付白闻声赶紧从黎秩怀里退出来,胡乱擦掉眼泪,红着眼睛笑道:教主,我们是特意来看您的!
温敬亭已不紧不慢走到几人面前,眉眼含笑地望向黎秩。
小姜。
黎秩一时间惊喜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傻乎乎地回头看着萧涵,眼底隐约涌上几分湿润水光。萧涵心头一动,轻柔地揉了揉黎秩发顶。
好了,都进去吧。
黎秩晕乎乎地被萧涵牵着走,一路上目光频频望向温敬亭与付白,一晃冷淡镇定的面容上满是惊喜和无措。同样无措的还有被众人遗忘的萧宁汮,自从付白出现时他就被吓到了,现在跟在几人身后,脸上全是迷茫。
好在进了庄子坐下后,萧涵就给大家做了介绍,萧宁汮才知道这些人是黎秩的亲友,识趣地听从萧涵安排先去房间休息。萧涵陪着黎秩留下,等黎秩缓过神来与温敬亭和付白叙旧,才知道他们是萧涵派人请来的,黎秩先是一愣,一双黑眸定定望向萧涵。
萧涵老实道:快过年了,我也想让枝枝跟家人团聚一下啊。
黎秩抿了抿唇,默默点头。
付白见状以为他们二人关系不好,难免多看了萧涵两眼,却见他给黎秩端茶倒水,无比细致,倒不像是对黎秩不好,他便出言解释道:原本听闻教主与世子的婚事,我和温叔是打算先凑上一批丰厚的嫁妆,等到二月份再来的,可月初时世子送了信来,说想要我们在过年前与教主团聚一下,以慰教主思乡之情,我们便先过来了。
温敬亭笑着接道:说来你的嫁妆还未凑齐,总怕少了会跌你面子,又总不好什么都往里凑,只送金银财物,未免会让人觉得太过庸俗。
黎秩何尝听不出这是在调笑,可他还是有些不敢面对温敬亭。即便原先已通信过数回,但见到人总会想起自己曾不允许温敬亭恢复记忆。
黎秩耳尖泛红,微微垂头道:其实也不必太过丰厚,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你们随意添些就行了。
那可不行!付白断然否决道:这可是当今赐婚,教主您这又是高嫁咳咳,我是说世子身份不低,我们置办嫁妆就更不能随意了。
温敬亭点头,正是。
这话黎秩听着总有些难为情。
他自然知道这道赐婚圣旨是让他嫁给萧涵的,可当自家人说起来时,他还是难免有些羞耻,他也是个男人,不过他也的确愿意跟萧涵成亲。
嫁妆一事,黎秩到底还是听从温敬亭和付白的意思,而先前黎秩让付白查的人和事也有了头绪。
付白将一些信件交给黎秩,教主原先叫我们去查白神医的下落,我亲自去了一趟西南,与白神医碰了面,这是他让我给教主带的信。
我见白神医时,他还很安全,不过最近西南局势紧张,我只好先走了。付白说着,神色有些为难,我也跟九叔见过面了,他跟孟见渝在一起,一直暗中盯着镇南王府,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也不让我多留,还叫我给您带一句口信,说让您放心。
放心?黎秩顿了顿,接过信件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他发现温敬亭一直都很安静,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正好撞上温敬亭的视线。黎秩眼神闪躲了下,而后面露惭愧,温叔,你的身体最近可还好?
温敬亭弯唇轻笑,并无大碍,倒是教主脸色不大好。
这个与付白一致的称呼却叫黎秩大惊失色,你,想起来了?
看黎秩如此紧张,萧涵轻轻握住他的手背无声安抚,一边审视着温敬亭,见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来什么,便有些懊悔请他们来是不是做错了?
连付白也有些紧张起来。
温敬亭目光略过几人,忽地轻声笑了起来,这几个月休养以来,倒是偶尔会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却都只是我曾经教导小教主时的回忆,我倒觉得挺好的,忘了不好的事,只记得好的事,不过教主,您这是心虚了?
黎秩被说中了心思,索性坦然道:是,怕温叔怪罪我。
教主多虑了。温敬亭敛去笑意,神色凝重道:我虽然不大喜欢那些一直在教主面前与我作对的人,可对教主,我始终都是真心的。
黎秩一时怔住。
这时萧涵猛地咳嗽起来,惊得黎秩心中那点动容都散了,疑惑地回头。温敬亭也微笑道:世子可是身体不适?那不如先回去休息?
萧涵一脸虚弱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和枝枝就先去了。
温敬亭微眯起双眼,我看教主似乎更想与我们继续叙旧。
萧涵便看向黎秩,是吗,枝枝,你刚刚不是说累了吗?
黎秩看着二人,挑眉不语,他并不是在犹豫,而是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故而神色有些惊奇与无奈。
温敬亭忽然叹息一声,也好,教主和世子先去休息吧。
萧涵便得意地抱住黎秩手臂,牵着人出了大堂。黎秩倒也配合,不过出了门后,他头一句话便是问萧涵,我们会在这个庄子待多久?
萧涵思索道:待到年三十?
黎秩点头,好。
萧涵看着他欲言又止,枝枝。
黎秩实在没法忽略萧涵幽怨的眼神,你想说什么?
眼看长廊四周只有远处几个下人在扫雪,萧涵偷偷摸摸地试探着搂住黎秩腰身,又靠在他耳边低声问:温堂主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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