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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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涵怀中一空,心中生出几分懊悔,却还是点了头。

是他,你想听吗?

黎秩忙不迭点头,听。

萧涵只好跟他说:谢大哥其实知道白沐那块玉佩出自何处,也知道还有另外一人也有这样的玉佩。

黎秩问:那他为何不说?

这个有点复杂。萧涵还没说完,就长叹一口气,叫黎秩莫名揪心了一把,萧涵牵住他的手,才慢慢说道:玉佩的出处是长安柳家,这个柳家三代为官,腐书网,但五年前被卷进一桩谋逆案中,早已家破人亡。

黎秩惊愣了下,随即解释道:白沐曾经有过一个心上人,因生而带来的胎毒难解,辗转求得白沐的师父医治。白沐与他日夜相对,渐生情愫,背着师父偷偷在一起,然而正好也在五年前,这个男人突然离开,音讯全无,包括白沐,没有人知道他家在何处,又该上何处去找他,唯独白沐不死心,在烟波湖苦等此人,一等就是五年。

萧涵颔首,难怪白神医从来不出烟波湖,原来他还有这么一段过往,竟还真的等了整整五年。

黎秩催道:白沐要找这个人的理由我告诉你了,你快说这个人是谁!我可以保证,白沐不是不明是非之人,若那人如今作恶,他绝不会盲目追随,他虽然痴情,却并不蠢。

萧涵苦笑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钦佩白神医罢了。而且,他要找的这个人,恐怕

黎秩一双黑眸紧盯着他,快说!

萧涵再三叹息,这块玉佩是出自柳家没错,而柳家经历五年前那一劫,如今仅剩下一个活口,他年约二十有三,如今在皇上身边做事。

黎秩错愕道:皇上?

萧涵挑眉道:他是柳家知书达理的小少爷,也是柳家唯一的活口,在柳家出事后以戴罪之身净身入宫,仅用半年时间就从宫中最下等的罪奴辗转到鹿台宫,走到太上皇面前。这也是他的机遇,太上皇颇为器重他,在新帝登基、太上皇回宫之时也将他带了回去,太上皇病逝前还将他擢升为内廷总管兼掌印太监,要他辅佐皇帝。

黎秩听完已不知该惊叹还是惋惜,跟白沐那位年纪对不上

连他都无法接受那个人已经入宫当了内廷总管,白沐又如何能接受?黎秩下意识否决了这个可能。

萧涵没敢一口说死,他道:一个人的年龄和身份都是可以造假的,唯独那块玉佩假不了那是柳家之物,我也曾见过这位柳总管,谢大哥经常出入皇宫,与他更是常打照面,一眼就认出那块玉佩与柳总管的一样

说到这里,发觉黎秩的脸色不大好看,萧涵忙改口道:谢大哥也说了,他曾问过柳总管玉佩的来源,柳总管说这玉佩是他祖父赠与,他的兄弟姐妹手中都有一块,不过刻字略有不同。柳总管名为柳岐,玉佩便刻了他的名字,而白神医那块似乎略有不同。

岘。黎秩道:我曾见过那个人,他说过他本名是柳岘,但因为年幼时被送往道观静养,往常便让人都唤他师父取的道号,无月。

萧涵有些纳闷,据我所知,宫中那位柳总管未获罪前可是京中以文采出众而得名的柳家小少爷,他自小便在京中,应该不是柳无月。

黎秩道:但他们同为柳家人,他一定知道柳无月在何处。

按理来说是这样没错,找到柳总管,便能打听到柳无月。

然而萧涵面上却露出了几分苦笑,黎秩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柳总管也没了?

萧涵噗嗤笑出声,没有这么严重,但他的确已离开京师。

黎秩追问:他在何处?

萧涵不答反问,看样子你定是要帮白沐找人了,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与白沐为何这么要好?

萧涵已有些醋意,若非知道白沐心中有人,他这醋坛子早就打翻了,可黎秩这么用心还是让他不悦。

黎秩没猜到他的心思,但也给足了耐心解释,我十岁那年,因凤凰蛊入体产生排斥,痛不欲生,温叔便带我去烟波湖求医,但因为他曾经得罪过白老先生,老先生不愿医治。那是我第一次跟白沐见面,他比我大一岁,当时只是一个刚学医的小学徒,他见我可怜,便常给我送水送吃的。

黎秩说起旧事,面上露出怀念的柔和之色,他见我的病实在熬不住了,便给我想了一个法子服下他给的药。他不保证那药能治好我,但可以确定只要我为他试药试出问题,他师父一定会出手为他收拾烂摊子,就这样,他师父帮我镇住了凤凰蛊十年。

萧涵听完后是又心疼又气恼,抓住黎秩的手一紧。

我该早些来找你的。

萧涵再次懊悔当年自己的不告而别,若是他回头看一眼,说不定黎秩后来就不会被病痛折磨。即使不能挽回,王府也有不少出色的医者,黎秩就没必要去苦求那些脾气差的大夫。

他本来可以将当年健健康康的黎秩带回王府,让他避开那十一年的病痛,也许他会与黎秩两小无猜,早早与他定情,或许早该与他成亲了。

但他们终究错过了十一年。

对于那些过往,黎秩只置之淡淡一笑,他说道:我是白沐的第一个病人,也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仅此而已,萧涵,你完全不必多想。

事到如今,黎秩哪里还听不出来萧涵话里话外的醋意?

不过他竟然不觉得烦,反而,觉得萧涵有一点点的可爱。

萧涵眼下也想不到吃醋了,他满目怜惜地看着黎秩,丧气道:我早该回来找你的,是我不好。

黎秩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萧涵耷拉的脑袋,之后他才发现,这个动作好像有点不对。

黎秩暗笑一声,回归正题,你说吧,柳总管在何处。

萧涵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恹恹地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黎秩肩上,才慢吞吞地说:他呀,日前跟着镇南王走了,皇上被下毒,他近身伺候未能发觉本就有过。镇南王逃得如此顺利,未必没有他相助的可能。

黎秩紧皱起眉头,眸中涌上寒意,又是这个镇南王。

萧涵道:谢大哥之所以没有告诉白沐,是因为要找柳无忧就得通过柳岐,他不想让白沐去冒险。他见黎秩面露疑惑,故而解释道:几年前,摄政王遭人所害,人没事,剧毒却伤了喉咙,至今未能治愈,发作起来严重的话连话都说不出,只能靠谢大哥从中传话,谢大哥便一直在找药。

黎秩总算明白谢宁为何从第一次见面便对白沐格外有礼了。

果真是有求于人。

萧涵长臂一伸抱住黎秩,感叹道:谢大哥与摄政王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远没有传闻那么简单,他们并非逢场作戏,而是真的夫妻。若非你不愿意,我还想求皇上赐婚呢。

萧涵的话语里充满了羡慕和向往,黎秩却是哭笑不得。

他居然还敢妄想赐婚?

皇上没事吗?黎秩忽然想起,皇上不是被红叶下毒了吗?

萧涵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皇上没有中毒,中毒的是替他试毒的小太监,这也足够让摄政王震怒了,他趁机清洗了朝堂,扣住镇南王往西南添了不少钉子他如何谋算,我不想掺和,我爹说了,朝廷的事管得越多,死的就越早。

萧涵笑了起来,嘲笑他爹平阳王,他也就这点胆子。

黎秩已不是第一次听萧涵说起平阳王的立场,这让他对平阳王越发好奇,也越发敬重,平阳王未必是胆小,他不动,应当是知足常乐。

其实黎秩还挺钦佩平阳王的,权势在握却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很多人站在这个位置上,都极其容易被权势迷惑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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