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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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老说着,语调越发得意,温敬亭的面色则是越发紧绷。

你徐伯伯我年轻时去过很多地方,尤其是西南,恐怕你们也想不到,我会对蛊术精通,咱们小教主身上那只蛊虫还能瞒过我这双老眼吗?

温敬亭面色冷冷地说:这些不过只是你的猜测,可笑至极!

徐长老听得摇头失笑,他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温敬亭如此苍白的一句辩白又如何能叫他信任?

同样,他对另一个人也不太信任,他松开温敬亭,朝胡夫人走去,胡侄女,你这药香可真有用?

胡夫人正将锦囊中的香料填进香炉,闻言回头望了温敬亭一眼,慢悠悠地笑说:徐长老可是信不过我?我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蛊毒原本一家,我钻研了这么多年的毒术,对付蛊虫,自然也有一套。

徐长老对她的药不太放心,也是故意当着温敬亭面说这些话,万一黎教主身上的蛊虫很厉害呢?

任是再厉害的蛊王,也会受到我这毒香的影响,而且这蛊虫越厉害,到时身体里寄养了蛊虫与之共生的黎教主受到的影响也会更大。胡夫人笑容温婉,语调轻柔,这毒香仿制胭脂血,对蛊虫却是剧毒,对所有蛊虫都有用,只要共生之体吸入少许,便会使蛊虫兴奋,乃至癫狂。蛊虫在体内躁动不安,主人必受影响,体力大减。

徐长老很是惊奇地将手伸过去,这东西当真如此厉害

胡长老匆忙将他的手拦下,一脸受惊地护住香炉,可别碰!这东西可珍贵的很,我花了整整三年,才弄出来这么小小三钱,再多就没了!

徐长老恍然大悟,也有些后怕地收回了手,如此稀罕的宝贝,我确实真的不该碰,否则就要浪费了。

能叫胡夫人如此紧张,徐长老心道这药定然管用,这让他稍微安了下心,回头见温敬亭的脸色已遏制不住黑了下来,他笑得很畅快,好,到时我们趁机将人活捉,待圆通大人被救出来后将人送上,便是大功一件!

胡夫人笑道:我只盼大人能助我七星堂东山再起,救出我儿。

侄女放心,你这次立了大功,大人不会亏待你的。徐长老随口安慰了句,思索了下,他低声道:等大人传来信号,我就去找小教主。

胡夫人面上神色随之严肃了不少,温声提醒道:徐长老可得小心,莫叫他看穿了你是刻意引他来的。

放心,我还没老糊涂

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他们的计划却动不了的温敬亭险些被气吐血,他咬紧牙关,想尽办法攒起一点内力冲破被封住的穴道与药效。他绝不能坐视这些贱人害他家教主

实在是温敬亭怨恨的目光太过炙热,胡夫人侧首望了过来,颇有几分娇柔的面上露出几分无奈来。

温堂主也莫要这么看我,我不过是跟人做了一笔交易,将他们要的药香送过来,其余事情可都与我无关,你要恨,便恨那位大人吧。

温敬亭只无声冷笑,没多久,脸上青了又白,只因他费尽心思才攒上的那么一点内力,竟然很快就溃散了,非但没来得及冲破穴道,连半分药效也无法缓解,浑身仍是酸软无力温敬亭索性闭上眼不理会二人,深吸口气,暗暗捏紧双手,继续攒力气。

他能安分,徐胡二人自是求之不得,在一旁小声说起计划。

日头渐渐往西下移,后山那边,教众在原先那道细小的绳索上又添了一道稍微粗了一半的绳索,好叫教主与堂主来回更多了几分安全。

而破庙那边也堪堪挖见了底,废墟上头斜着的巨树让人废了好半天功夫才移开落地,黎秩与王庸一直在边上盯着,甚至还要亲自动手。

然而等了半天,看着人已将上面的山石与瓦砾搬开,快要整个坍塌破庙挖了出来,仍未见到阿九。

还有一些角落未曾挖掘出来,但看着废墟一点点清理出来,黎秩与王庸都已倾向于阿九不在庙中的说法,只是派去山下的人还没有回来,他们目前也不知道阿九是不是还活着,眼见日头快要下山,心里也越发着急。

雷香主带去的人从山下搜起这座山后也过来会和了,他派人继续搜寻阿九,先上来跟黎秩禀报,两位护法已分别带人在山下沿着河流找人。

这时天色已晚,很快就要入夜,只怕到时更不好找人。

黎秩只能让人尽力去找,在废墟边上与一直沉默专注盯着人挖掘瓦砾的王庸说了一阵话,望着坠落西山的血色斜阳,才想起来一个人。

温堂主怎么一直没来。

王庸听见他的话,微微侧首望来,才见到黎秩并不比他的好多少,脸上的沉重与疲惫明显可见,他当即皱了眉头,劝道:教主先回去吧。

黎秩要找到阿九,也要找到疑似谋害他的胡长老,两件事都很重要,但找到阿九更重要,可见王庸的面色愈发苍白,他心知这人身体比他更差,便打算先回去一趟,你也一起。

王庸固执地摇头,我看着他们,等阿九回来。他提醒道:老温若是找到了人,也需要你主持大局,况且这个时候,世子该回来了。

黎秩犹豫了下,到底还是点了头,那你也尽快回来。

王庸敷衍地应了一声,又朝废墟那边去了。黎秩不大放心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飞身回了对面。

从后山回来的一路上,黎秩见到了不少打起灯火在山中来回的教众,还碰上了几位香主,唯独不见温敬亭,也没听说他们找到了胡长老。

就找一个人,这一天里翻遍前山都没找到,还丢了一位堂主?

黎秩心中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妙。

对面的银朱又说:也有人说,温堂主也许是亲自去找人了,他跟胡长老毕竟认识了数十年,比我们更了解他,也许知道她会躲在什么隐秘处。

黎秩正是怕温敬亭跟胡长老数十年交情,若胡长老真是内鬼,他会很容易受骗,尤其如今人还丢了半天黎秩又问:世子回来了吗?

银朱摇头。

黎秩眉心一紧,天快要黑了,也不知萧涵在山下为何耽搁那么久,今日事情太多,先是阿九,温敬亭现在又不见了,他也有些心力交瘁。

想起王庸那极难看的脸色,后山风又大,黎秩按了按眉心,嘱咐道:你别去找人了,去后山看看王堂主,他忙了一天,也该回来休息了。

银朱的哥哥左护法就是王庸的徒弟,二人又都是王庸捡回来亲自教养的,听黎秩这么说,她面上露出担忧之色,当即应道:属下这就去。

等她走后,黎秩便打算去找温敬亭,奈何他在后山待了一天,也不知道温敬亭这半天都去了哪里。

也是巧了,他刚要找人,徐长老就过来了,教主可是要找温堂主?

黎秩见到他,顿时想起银朱的汇报,他们也去找过温敬亭,才知道温敬亭还吩咐了余下二位长老今日不得下山,最后见到的人便是徐长老。

而后来他们要到温敬亭院中找堂主时,徐长老也在,说没见到人,但他年纪大了走不动,便等在温敬亭那小院里,等人回来再去通知他们。

眼下见到徐长老,黎秩有些意外。

你不是在温堂主那里等人吗?

徐长老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神色匆匆,面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喜色,到黎秩跟前时,他险些被地下石子绊倒,看得黎秩眉头倏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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