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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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秩直直看着王庸,还有吗?

王庸一脸坦然地说:属下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之所以隐瞒教主,是因为红叶曾说过,不想将此事宣扬出去,她的手书属下还带在身上。

为表诚意,王庸果真取出了书信。

黎秩接过打开一看,眉头当即一紧,真是红叶亲笔,十年相处,她的笔迹黎秩还是看得出来的,许是因为很赶时间,这封信写得颇为潦草。

也只有那么短短几句,先是交待了她与镇南王的恩怨,最后言,她与镇南王不死不休,怕是回不来了,请王庸隐瞒此事,对外便说她已回家去了。

黎秩目光略过最末珍重二字,神情复杂地将信放下。

若真有这封信,王庸为何不早早取出来,还一再隐瞒?而且方才,他还推说与阿九有关?黎秩猜到他定然还有事隐瞒,但他不会说了。

一如他的真面目。

他若不想展现给外人的,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来。

黎秩清楚王庸的性格,只得先忍下,再找机会问清楚。

那就这样吧。黎秩道:最近山上山下加强戒备,莫让外人潜入山上,说不定圆通何时还会在动手,他在暗,我们在明,不得不防。

王庸与温敬亭齐齐应是。

黎秩想起来什么,又看向萧涵。萧涵难得默契一回,主动跟他道:我让燕八燕九带人下山转了一圈,权当演练,明日一早便会回来。

黎秩点点头,最近山上的事就劳两位堂主多费些心了。

黎秩又叮嘱了两句,管理伏月教两位堂主比他在行,他半年没回来,对这些事情有些生疏,也嫌麻烦,遂将事情交给他们便叫上萧涵离开。

两位堂主将人送到门前。

亲眼看着黎秩走后,王庸暗松一口气,眼里又有些欣慰。果然是长大了,没小时候那么好骗了。

黎秩亲自将萧涵送回他的客房,料想他的暗卫都回来了,这里也该安全了,跟他说了一声就要走。

萧涵一看急了,忙道:哎,枝枝,都这么晚了,你还走吗?

黎秩回过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萧涵见他转过身去又要走,情急之下索性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心太热,黎秩不适地拧起眉头,只得回头与他相对。

萧涵的神色竟有几分沉重,我想跟你说说无相莲的事。

黎秩眉心一跳,挣开他的手说:你放心,我知道你跟朝中那两位关系并不很好,不会让你为难。

我哪有这个意思?萧涵先是一愣,而后退而求次抓住他的衣袖,急道:我不是怕你让我为难,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病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黎秩明显不想谈。

萧涵看着他的眼里涌上几分怒气,可阿九说你活不了多久了!

黎秩怔了一下,一时间竟也无意去反驳,他只慢慢抽出了自己的衣袖,匆忙中选择了正面这个问题,我本来就该在十一年前死了的。

他说这话时,神情一如往常那般平淡,这也算是一种承认。

萧涵本来还有几分侥幸,直到他亲口说出,他一颗心便又沉重了几分,却并非死心。他正色道:既然活下来了,就说明你命不该绝。

黎秩扬唇一笑,那一分笑意很淡,几近于无,也有些敷衍,是,所以我也觉得我该活得长长久久。

萧涵望着他的桃花眼里也含上几分笑意,好,我明白了。

黎秩提醒道:我要回去休息了。

生了病,是该好好休息。萧涵不再阻拦,知道黎秩并无不死志就安心了,等燕七将金还丹取来,他先给黎秩试试,能不能给他一个惊喜。

还有那株无相莲,萧涵不安的想,他也该做些打算了。

在萧涵不舍的目送下,黎秩走出了客房,身上那几分轻松顿时消散。他面无表情地出了内院,借着疏冷的月光,朝昏暗的后山走去。

后山至对面的高峰之间有一道铁索桥,长约数十丈,常年无人行走,桥上木板已腐朽大半,而桥对面不远的平地上,正坐落这一座破庙。

破庙被枝干遍布着鲜红绸带的枯树遮掩,隐约透出几点火光。黎秩运起轻功掠过铁索桥,竟未发出半点声响,下来后便见到这点火光。

这是伏月教的祭天之处,教中禁地,除了教主有资格入内,一年里头也不见得又几人会靠近此处。

此刻黎秩见到那点破庙中火光,心里已有数,待他走到门前,果真听到里头传出熟悉的声音。

阿九的声音并不大,不过其中的幽怨就是想藏都藏不住有了儿子不要弟弟,你不是我哥了!

黎秩在庙前停下脚步,往上望了一眼,数十丈高的枯树不长花叶,枝干倒是疯长,几乎将整个小庙覆盖住。他足尖轻点,跃上一处枝干坐下。

阿九与另一人的对话被山风吹到耳边你先忍几天,到时再回来,他不会说你什么的。

这是王庸的声音。

黎秩斜靠在身后纵横交错的树干上,坐得很是惬意。

阿九不服的声音说:我本来也没做错什么,是你非要我说什么!

你也不该那么快把无相莲说出去,我要圆回来也很难的。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阿九显然有些委屈,声音弱了下来,我不想住在这里,这破庙连张床都没有,万一下雨了恐怕还有漏雨

不会的,这里每年都有人修葺,看着破了些,其实很牢固

我不能下山吗?会饿死的!

我会三餐不落给你送饭,比武那日你还得去看看。

破庙里王庸好说歹说阿九才勉强答应下来,下一刻就说起自己要吃的菜来,两人都没再提正事。

不知该说他们警惕性好还是巧合,黎秩听着,发出一道低哑的笑声。

王庸并未停留太久,走时将带来的那件大氅留下,很快便离开。

黎秩看着他稳稳当当地走过铁索桥,想来是半点力道也没有施,竟都没在那将断不断的木板上留下一丝痕迹,可见他的病弱并未耽误他的功夫。

寂静无声的山月之下,枯树上苍青的衣摆正随风摇摆。

如萧涵所言,第二天天刚亮,燕八燕九就回到山上了。

黎秩得到消息时,几位长老正跪在他面前请辞。因钟长老之过,几位长老心有戚戚,也不愿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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