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1 / 2)
阿彩身后领了好几名穿着华山派弟子服的人,孟见渝一眼就能看出那些人是假扮的。而阿彩一边走过来,一边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肤色偏蜜色的艳丽容颜,她很年轻,很稚嫩,单看脸,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
这个年轻伶俐的苗疆小姑娘,含着讥讽的笑意,走到薛菱身后,因为她现在是镇南王府少将军的未来夫人。我玄月宫受镇南王府所托,要将薛姑娘完完整整送到镇南王府,如若不然,我们得拿自己的脑袋给她偿命。
薛菱默认一般垂下头,我离开后,会将我做的事公布出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可以来镇南王府找我报仇,但请不要迁怒仙霞派。
这次来中原办事,没想到能看到一出好戏,还要多谢六大门派的倾情演出。阿彩嗤笑道,明亮的眼眸望向黎秩,我叫阿彩,是玄月宫的二宫主。你是什么人,你认得我?连我都控制不住的蛊虫,你却制得住?
黎秩留意到她说话时似有意无意地晃了晃手上的缀满银铃的手镯,喑哑微弱的铃声与众不同,方才在灵堂混乱之时,似乎曾听到过几回。
但黎秩没有理会她,他执着地问薛菱:他不是你的人带走的?
薛菱还未答话,阿彩便道:我们抓他做什么?图他好看?还是图他有钱?不过我的人倒是看见有人带他出了灵堂,不知道是谁,穿着九华山弟子的衣服。她看向孟见渝,暗示道:你要找人,不如问问九华山的人。
孟见渝看着阿彩背后的人,气道:我决定,以后每个弟子都只能领一套衣服,上面都必须写着名字。
黎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默默起身朝门外走去,孟见渝跟着起身,阿彩的人倒是没有拦黎秩。
而黎秩到了门口,忽然停下。
门外站着的两个人。
是裴炔和陈清元,看他们的表情,应该已经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黎秩稍加思索,侧身让开路。
裴炔没进去,只远远望向厨房里的薛菱,他的脸色青了又白,手心被自己掐出一个个血印,半晌后哑声开口,你要嫁去镇南王府?
薛菱站了起来,面色慌张。
他对你好吗?裴炔全然不关心薛菱会是下蛊之人,他也不敢再看薛菱的眼睛,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后来遇到的事,我当初不该如此冲动。
薛菱听到他的话,强笑道:你都听到了。不错,我的确要嫁给少将军了,他对我很好,只要他活着一日,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我。
裴炔脸色骤然煞白。
兴许他在悔不当初,黎秩没有兴趣再听下去,既然裴炔不进来,他便绕过两人走出去。没有人拦他,许是清楚拦不住,孟见渝也不再跟上。
天色黑沉,早已入夜。
长廊上寂静幽黑的,暂时无人顾得上去点灯。黎秩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清楚阿彩没有说谎,薛菱也没有说谎,而秦风语还被关着,长生楼的人已全军覆没,在这种时候,会悄悄将萧涵带走的人,他想到了两种可能。
一个是萧涵的人,但可能不大,萧涵没道理不告诉他的。
另外一个可能性极大,是萧涵在查的那些人。也对,他们似乎一直在用力抹黑伏月教,而九华山上就明摆着一个绝妙的机会,岂能错过?
但那些人行踪诡秘,他知道的还没有萧涵多,他也知道萧涵有很多事瞒着他。他能猜到的,是他们也许与七星堂还有联系,而他只知道元惠。
也许萧涵的人知道元惠在哪里,可他也只认识一个燕七,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找到他。直到此刻,黎秩深刻的认知到,他一点也不了解萧涵。
黎秩站定在廊柱前。
一道月光洒了下来,将他的身影投在草丛上。
黎秩仰头望天。
这鬼天气,白日里山雨欲来,雷电交加,晚上就拨云见月。
忽地,黎秩警觉地朝斜方的矮树丛看去。一个穿着九华山弟子服的青年走了出来,却并未靠近。
黎秩还没动,他便道:你杀了我,就找不到肖少庄主了!
黎秩面色沉了下来,他在那里?
随我来。
那人说完转身就走。
黎秩迟疑一瞬,到底跟上。
九华山后山。
月光静静洒落在山巅一处悬崖上,不远处晦暗的林中仿佛暗藏着什么野兽,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萧涵缓缓醒来。
有人捆住了他的双手,麻绳绑的很紧,他身上却使不出力气。借着月光,他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人脸,他又望向天上,眼神从迷蒙到清明。
今夜的月色真好。
元惠语调凉凉道:一会儿你会看到更凄美的场景。
我喜欢美人,不喜欢凄美。
轮不到你选择。元惠说着,将手里的麻绳高高抛起。
麻绳越过了一截横长的干枯树干,元惠很快将绳头捞回去。
萧涵看着一指粗的麻绳卡在了枝丫上,元惠拉着麻绳往外走,那麻绳很长,过了好一会儿,萧涵才被慢慢吊了起来,手腕上传来尖锐的疼。
但此刻萧涵在意的是他被吊起来后的位置,他的脚下悬空,是一处怪石嶙峋的悬崖,底下一片昏暗,只见到几处凸出的巨石,不知有多深。
而他头上那棵枯树长得位置更是惊险,就斜在悬崖边,粗壮的根部裸露出来,同样是干枯的形状。
萧涵赶紧闭上眼睛,大口喘息。
这太危险了,元惠一松手他就得掉下去,可就是元惠不松手,这棵枯树恐怕也无法支撑他太久。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抓紧麻绳。
元惠在一丈外找到一块巨石,将麻绳绕着巨石一圈,打了个结,麻绳紧绷成一条直线。山崖上风很大,萧涵被吹得晃来晃去,元惠看笑了。
站在生死的边缘,感觉如何?
萧涵睁眼朝他看来,绳子晃得厉害,让他感觉头更晕了,他微眯起桃花眼,找到元惠的位置,有气无力道:我不是站着,是被吊着。
元惠不以为意,你要被吊多久,就取决于你的朋友还要多久才能找到这里来,肖少庄主他摇摇头,不,应该是平阳王府的哪位主子派来的人,好好感受一下多管闲事的下场,这回长了记性,可不兴再这样了。
萧涵强装镇定,赖洋洋地笑道: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多管闲事。还有,枝枝不是我的朋友,他现在是我的伴侣,我的丈夫,我的心上人。
元惠抿了抿嘴,那就期待你的心上人早点过来吧。
萧涵看他脸色变得有些冷,苦中作乐地想,他一定是单身久了,看到别人成双成对,心里不开心了。
所幸,黎秩从未让萧涵失望。
萧肖远之!
有过一瞬停顿的呼唤在山崖上响起,萧涵和元惠齐齐看去,便见领路的人钻进了山林里,而黎秩也到了,正盯着吊着萧涵的那根麻绳。
可喜可贺。元惠在巨石上站了起来,你的丈夫并未来迟。
萧涵原先就是过过嘴瘾,此刻听到元惠饱含讽刺的话,脸皮再厚,也没控制住老脸一红,自己调着方向转向了黎秩,枝枝,你来了!
乱来的后果,就是麻绳晃得更厉害,萧涵被带着一圈一圈快速动转动,麻绳磨的枯树树干上落下一层层灰尘似的木屑。看着就叫人心惊。
黎秩走了过来,目光顺着那根麻绳,落到元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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