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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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薇瞧见他额上的虚汗,忍不住蹲下身轻声劝道:先回房吧,一有消息我肯定马上来告诉你。

季衷寒什么话都没有说,林锦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便移开了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他在问林锦:怎么回事? 竟然是封行路!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景河。

看到封行路的那刻,季衷寒只觉得一阵阵恶心涌上心口,那些曾经的噩梦都如疾风般席卷而来。

他死死地盯着封行路,封行路无视了他,径直来到林锦身前。

林锦虽然不愿和封行路说话,但还是耐着性子描述了事情发生的过程。

多么讽刺,给封戚最多伤害的人,都在今日他生命垂危时聚在一起,包括他自己。

听到封戚为了季衷寒挡了一把时,封行路发出了声讽刺的轻哼:死性不改。

季衷寒猛地转过头去,用通红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封行路。

如果不是现下动弹不得,他已经上前揪着封行路的衣襟,将这些年来学到的所有狠辣的招式,尽数用在封行路身上。

要不是这个人!他和封戚何至如此!

封行路不躲也不避,坦然地迎上了季衷寒的视线。

或许是觉得眼前这个苍白得不堪一击的青年,根本没有余力来反击他。

封行路才到一会,就接了几个生意场上的电话。

林锦忍不住道:要接电话就出去接,在这里吵什么,这是医院!你儿子还在里面抢救!

你现在装什么贤妻良母,之前没见你有多关心他。 封行路拿下电话,反唇相讥。

季衷寒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个人聚在这里做什么,他想就算封戚醒过来了,都未必想看到他们。

林锦吵不过封行路,只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封行路轻哼一声,但却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不管它如何震动,都没再接起。

封行路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沉默了会,忽然对季衷寒说:他十八岁离开家的时候,跟我说他喜欢你,一个男人。

季衷寒握紧了轮椅的扶手,许薇更是尴尬得不知道该不该留在原地。

景河来到许薇身旁,拉了拉她,却被许薇用力甩开。

我当时以为,他是为了报复我才选的你。

要不是他跟我长得像,我都该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种,竟然真为其他人丢命。 封行路也没管季衷寒要不要回答他,自言自语道。

季衷寒重新把目光放在手术门口,他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吵架。

哪怕面对的是封行路,他噩梦的根源,也提不起劲来。

现在没有比封戚更重要的事了。

他的病不算,封行路更不配。

终于,手术中的灯熄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对外面守着的人道:手术很成功。

季衷寒脱力地瘫在了轮椅上,封行路逮着医生问伤得怎么样,会不会留下伤残。

医生不可能立刻给予家属一个肯定的答案,只说要观察。

景河上前道:叔叔,先让医生休息一下,封戚也得出来啊。

身后的护士推着病床上的封戚,走了出来。

季衷寒着急想要过去,却因为不太熟练轮椅,险些在轮椅上摔倒。

许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将他推到了封戚身边。

封戚脸上没什么伤,却苍白得没有血色,双眸紧闭。他想去碰封戚的手,又不敢。只因封戚现在的模样,仿佛吹口气都能散了。

重症病房有可以让家属望到里面的玻璃窗,季衷寒就在那待到许薇强行把他送回自己的病房。

这期间,周遭事物,人来人往,季衷寒都没心思去留意。

许薇把他按回病床上:你再折腾下去,把自己身体弄垮,就更帮不了封戚了。

刚才景河还跟我说,封行路想帮封戚转院。 许薇道。

季衷寒猛地撑起身子,这一挣扯痛了他身体:他到底想做什么?!

许薇安慰道:放心,别说医生不可能同意,景河林锦都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他就知道封行路不会无缘无故过来,他为什么要帮封戚转院,这么多年都没有管过这个儿子,出了意外倒想起来了?

许薇欲言又止,季衷寒看见了,便问:怎么了?

我觉得,封戚的父亲应该是真的想帮他转去更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景河跟我说,其实刚开始他之所以找封戚做模特,是林锦给他牵的线。不过后来封戚接的很多代言,都有封行路的手笔。

许薇说得很明白了,没有人在背后捧着,封戚不可能在短短的数年内爬到今日的地步。

当然,这也离不开封戚自身的努力和条件优越。

许薇想说的是,虽然封行路是个人渣,但虎毒不食子,他不至于害封戚。

季衷寒听后,久久不语,探病时间已经快要截止了,许薇便也没再继续留在病房里。

季衷寒一个人坐在单人病房中,坐得直至天明。

第二日,许薇带着鸡汤过来探望季衷寒,却发现季衷寒早没在自己的病床上。

过去重症病房外一看,果不其然,季衷寒就趴在那里,隔着玻璃窗,像座呆滞的望夫石。

真是没有比这个更贴切地形容了,许薇很怀疑如果封戚没那么快好起来的话,季衷寒是不是就要倒下了。

许薇的怀疑不无道理,季衷寒简直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守在封戚身边,他怕封行路把封戚带走,怕得要命。

短短数日内,季衷寒就把自己折腾得消瘦不少。

他第三日就办理了出院,直接在医院附近租了个酒店。

每日从酒店出来,就直奔重症病房外。

就在封戚在重症病房的第十五日,他终于被转入了普通单人病房。

他们同时经历了那场灾难,只有封戚需要艰难地活下来。

在普通病房里,季衷寒握住封戚的手那一刻,他才这么真切地感觉到封戚还活着。不像事情刚发生时他所梦到的那样,封戚抛下了他,一个人独自离开。

正是握住了封戚的手,季衷寒才感觉到了无尽的困意。

多日的胆战心惊与疲惫,让他身体的每个部位都酸得发疼。

旁边还有一张陪护的小床,季衷寒爬了上去,牵着封戚的手没有放开。

他看着封戚的侧脸,感受着掌心里让人心安的温度,缓缓闭上眼。

原来有些事情,没有他想象的可怕,更比想象中还要简单。

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多久的意识,又在封戚身旁睡了多久。

让他清醒过来的,是掌心里那若有似无,一丝丝的震颤,从胳膊传遍全身,惊醒了他。

封戚的手指在动!

季衷寒睁开了眼,看向自己的手,再次确认,他猛地望向封戚,对上了一双半睁半寐,虚弱的双眼。

他拍下床头的呼叫铃时,扯到了伤处,很疼,却比不过此时的高兴。

封戚终于醒了,他昏迷了这样久,是不是没有好,又或者有什么别的病症,季衷寒每日都紧张地去问医生,闹得主治医生都怕了他。

直到现在封戚睁开眼,他的心才算落到了实处。

医生来得很快,季衷寒让开让医生检查的时候,被迫松开了封戚的手。

他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勾了一下,像封戚不舍的挽留。

医生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也看不到封戚的脸。

直到做完简单的检查,医生说基本没有太大的问题后,季衷寒凑过去才发现,封戚又睡着了。

林锦得到消息,来得很快,封行路也来了,病房里挤得厉害。

景河为了让季衷寒避开封行路,再三保证不会让封行路带走封戚以后,终于劝得季衷寒回去洗澡,简单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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