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三个人说说笑笑进了屋,李虎丘刚欲给他们相互引荐,忽见帅五面色大变,那模样就好似窦娥在阴曹地府遇见了张驴,咬牙切齿幽怨无比,手上捏了个兰花指,点着白狼和沈阳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虎丘和王茂仇天见此情形心知有异忙问怎么回事?只见三人表情各异,白狼目光斜视挠着后脑勺,沈阳表情尴尬直说是误会,帅五一跳多高尖声叫道:“误会个屁!”哪里还有半点潇洒从容赴国宴时的风姿。李虎丘赶忙问沈阳。
“哎,怎么说呢,这事儿真不赖我们,今天下午我从杭城上车,一上车就碰上老白了,一聊天才知道他也跟你认识,这次是受了王哥的邀请来这边的,后来半路上这位五,五爷就上来了,当时车上说话也不方便,我和老白就没多谈,只闲聊些不相干的,彼此后来才闹出误会。”
李虎丘着急道:“别扯这些闲篇儿,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白狼哈哈一笑,道:“是这么回事儿,他上来以后不大会儿又上来几个牵驴坐庄的小子,车到人少的路段后,那几个家伙开始勾搭人玩扑克骗钱,强逼着一个老头跟他们玩,我们正要管闲事……一指帅五续道:他就抢先跟那几个小子玩上了,结果这家伙还真有绝的,把那几个小子赢的干干净净,沈阳和我眼瞅着那几个小子把扑克换来换去,可一翻牌就是他的牌大,我们两个见猎心喜,就想跟他交个朋友,所以就参合了两下。”
李虎丘立时明白了七八,想那几个牵驴的小把戏遇上帅五这千门顶尖人物其结局可想而知。只是不知道沈阳和白狼怎么跟他干上了。只听帅五接口道:“我以为他们俩跟那几个鼠辈是一伙儿的,所以就来者不拒跟他们俩玩上了,当时以为着在车上骗老人妇女的小把戏里能有什么厉害人物?所以有些大意了,也是这孙子扮猪吃虎的本事太大,我连赢了十几把之后,说了两句狂话,没想到最后一把丢人了,就输了一把,全身一个大子儿都没剩下。”再往后话题有点悲惨,他没接着说下去。
沈阳一抱拳,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完全是误会,我也是太好胜,之前看了你的手法知道你厉害,不把你麻痹住了我没机会赢你那一把,只是我们也没想到你那么好赌,都下车了还拉我们俩比划去。”
帅五腾地站起,道:“老子输就输的硬气,玩就玩的起!不像某些人,玩不起就动手,我问你最后那把牌到底谁赢了?”这句话却是冲着白狼问的。
白狼老老实实道:“你赢了,我偷换了你们的牌,不然本该是沈阳兄弟输的。”帅五冷笑一声道:“你换我牌没什么,但别让我看出来,出千泄底还不认,末了还把我给抢了个精光,这笔帐怎么算?”沈阳心道:你也不想想自己说的那话有多刺激人。
李虎丘忙道:“别算了,别算了,全是我的错,都给我一点儿面子,这件事儿就这样过去吧。”左右看一眼,正看见帅五咬着下嘴唇,幽怨的看着他。忙道:“沈阳和老白你们两个太坏了啊,输了还耍赖,这可不地道,赶紧给五爷道歉,五爷从来宰相肚子能撑船,你们一道欠这事儿就完了。”
沈阳和白狼相视一笑,一齐抱拳,白狼道:“五爷,对不起了,我们哥俩儿正式给您说声抱歉,论说道上出千泄底那是要剁手指头的,但咱们既然是自家兄弟,就不能按那规矩走了,一会儿喝好了我们哥俩也脱光了出去跑一圈儿,你看成不成?”
帅五委屈的点点头,“你们最好现在就脱了跑一圈儿去。”
众人……
酒过三巡,王茂道:“人齐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
李虎丘环顾一圈,点头道:“嗯,把大家召集来的确有大事要谈,说什么事情之前我想先问哥几个一个问题。”众人齐点头。李虎丘道:“咱们这伙人除了小楠之外,各个都过过千里独行来去自由的日子,说逍遥也真逍遥,就像小五哥那样路见不平掏扑克赢他的,类似的事儿大家都干过,我要问你们的是,咱们学了这身本事就只能做这么点儿事儿吗?”
王茂低头沉思,帅五将身子往后一靠头枕着双手,沈阳若有所思,白狼举杯一饮而尽,仇天用筷子在杯子里画圈儿,尚楠闷头吃肉。王、帅、沈、白、仇五人相互对视,最后王茂问道:“说吧,你有什么打算?哥几个的义气放在这呢,没有不能商量的事情。”
“我有意重树千门!坑蒙拐骗偷,手段不重要,关键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咱们的本事都很特殊,既不会经商也不懂搞实业,可男儿生在天地间就是为了自己逍遥自在,偶尔行些小善吗?我想做一番利国利民对得起你我各位一身本事的事情,今后秉承金师傅遗志只是咱们要做的事情之一,凡是对民族有益的事情力所能及的咱们都可以去做!你们觉得如何?”
王茂沉吟片刻,道:“你想建一个组织?钱好弄但人从哪来?”
帅五道:“我别的本事不济,赌却敢站到天安门城楼上吹,开赌场我也在行。”
沈阳也点头道:“我觉得小虎哥这个想法很好!我一直觉得诈门其实没什么不好,只是没被用好,我的本事你最清楚,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仇天一举双手,道:“老仇双手赞成,不过咱不是那动脑子的人,我身上这点道行都在你脑子里装着呢,什么时候最需要我,你比谁都有数。”
白狼眼中寒光一闪,道:“我只会杀人!虎丘跟我是不打不相识,沈阳兄弟救过我的命,王茂和仇天是我亲师弟,五爷也是路见不平的好汉子,跟着你们干我只求个痛快,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尚楠抬头看大家都盯着自己,又看看碗里的羊肉,道:“你们说那些我弄不明白,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也都想做好事,怎么做我不管,但我会一直看着你们,谁做了坏事被我知道我就一定会管!”
李虎丘大手一挥道:“好,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就说说我的打算。”
我是这么打算的,虽然咱们要重树千门,但咱们的组织却不能再叫千门。咱们这些人都是出身千门五道的,但也都是反出门户的弃徒,为什么?因为咱们跟那些门户老人儿是不同的,咱们不仅本事盖过了他们,心里边的东西更是他们没有的,所以咱们要做的是真正的道义组织,而不是老千门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罪恶组织!我打算先成立一个社团,明暗两条路一起走,古玩生意是其中之一在明,去海外投资一家大型赌场在暗,两路人马一起铺开了干,做生意的同时刺探各种消息,但凡是贪官污吏人前道貌岸然人后男盗女娼之辈咱们就想办法收拾他们一下,罪大恶极的直接处理掉,罪不至死的把他的钱坑光了再让他身败名裂。
白狼道:“直接处理这个活儿可以交给我,我搞不定再由你亲自来。”
沈阳则说道:“把人的钱坑光是我的强项,弄的某人身败名裂我也算行家里手。”
王茂道:“成立这样的组织不是哥几个脑瓜一热,为了义气满口答应就能定下来的,你有具体点的打算没?说出来咱们商量一下看看可行不?”
李虎丘道:“我的意思是内部咱们成立五个部门,王茂负责古玩行的生意,同时公开跟各种阶层接触,刺探消息;帅五则去海外开赌场,牟利刺探消息的同时顺便负责咱们在黑道上的一切事务;白狼负责成立一支刺杀组,也接杀手的活儿,只要是符合咱们原则和利益的都干;沈阳负责搞一个谋划组,专门给社团出谋划策同时兼顾坑人的活儿;再有,咱们这些人分开干小打小闹不算什么,可是一旦合起来肯定会成为一支极难控制的力量,这股力量没有约束可不行,既容易违背初衷又不利于发展,所以我还打算成立一个刑堂,就是树立一些规矩找一个人专门负责确保这些规矩不被违背,这个活儿我觉得尚楠最合适!你们觉得怎么样?”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李虎丘把话说到这地步显然是用了心的,大家都在沉思这件事的可行性。他们都是自由纵横惯了的人,王茂说的对,这件事情已不是简单的哥们义气一言能决的。现在他们之间是朋友兄弟,若是都同意加入进来,那就要多一份责任和一层隶属关系,不仅日子不会如过去逍遥自在,连行为也要受到一定约束。这些人扪心自问都是些不服天朝管的妖魔鬼怪,做事任性惯了,真被约束在一个框子里难保不会弄出妖蛾子来。哥几个都在思索自己的承受能力和李虎丘之前问的那几个问题。在做大事失去部分自由和现在的自由无拘碌碌无为之间做选择。
李虎丘又道:“虽说都在一个社团旗下,但我的想法是彼此之间轻易不相互干涉,各干各的,仇天负责把黑白两线收集来的所有信息收集到一起,然后调查核实后再由我来决定该如何针对某些人,如果要杀人就交给白狼,如果想设局坑人则交给沈阳,咱们各管一摊儿做事有的放矢,大家做的还是自己擅长的事情,你们看如何?”
此言一出,余者六人相互对视,人人心中已有决断,最后一起点头。王茂问:“社团叫什么?”
李虎丘精神一振,踌躇道:“咱们都是自由选择加入的,我想就叫自由社如何?”又道:“再具体的事情我一个人也想不了那么全,咱们几个再商量几天,拿出个具体的方案就去做!”自由这个名字顺和了这些人的脾气秉性,李虎丘提出规矩由大家来定更说到每个人心里,大家都没意见,一致通过。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今夜聊聊数人一次因义气作出的匆忙决定会在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多年后,李虎丘的生平劲敌好友,传奇大亨叶皓东一手创建的信义堂解散分裂为公信和公义两大社团,自由社因此一跃成为最大被默认的非法组织,被后世尊为史上最屌非法社团。
之后的几天李虎丘跟学校请了病假,连着在家跟兄弟几人商议成立自由社的事情。随着一条条一件件大家都认可的规矩新鲜出炉,自由社最初的雏形也日渐成形,到了第五天,注册申请工作终于被提上日程。李虎丘当仁不让做了社首负责注册事宜。王茂回燕京继续负责古玩行生意,多宝楼下一步将更名为多宝楼古玩连锁贸易行;帅五则先回了一趟澳城,然后去了摩洛哥开设快活林赌场,暗地里继续打探三宝下落;白狼回了东北召集他在呼兰成立的狼帮精英组建刺杀分队;沈阳依旧孑然一身,他的活儿不需要很多人来做,需要时可以找人临时客串;尚楠则每天捧着那个脱胎自千门老规矩的新社规背个不休;仇天因为技能特殊职能也相应特殊,暂时只好负责帮着‘忙碌’的社首同志跑跑工商和神秘的‘相关部门’。
紧锣密鼓忙活了五天,李虎丘抽空回了趟家,跟燕雨前提出有意开办多宝楼连锁贸易行,需要大笔资金支持。燕雨前闻听立即作出了她经商多年最荒唐的决定,拿出自家一半的流动资金支持商业上的对手扩大经营规模。这笔钱花出去之后,燕雨前越发的觉得自己越来越当的起李虎丘叫的那声妈。对于多宝楼扩充后能对福德堂造成多大冲击却全然没有顾忌。反正早晚都是你的,自己琢磨着办去吧。倒是萧落雁知道这件事后,很是不满的收拾了李虎丘一顿,小丫头严重怀疑李虎丘这厮想跟自己打擂台,搞山头主义要造反。
安顿了家里,解决了最初的资金问题后,李虎丘总算忙出了一些头绪,至于注册社团的相关手续就交给仇天去办,他自己则又可以再回学校滥竽充数了。这几天老妈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幽怨的眼神已经足以说明太多。刚拿了母亲大人两个亿,这会儿还不得赶紧回到学校扮演乖儿子?却不知,学校正有一场好戏在等着他去演。
第184章 哥有一双妙绝天天下的手
校园门口殴斗事件对于赵一龙一伙而言实乃面上无光的一桩丑事,但好在当时正是上课时间,倒也没对他们的威名造成太坏影响。只是小哥几个的心里说什么也别不过这个劲儿。赵一龙打定主意要跟李虎丘较量一番他的生平绝技——篮球!誓要将失去的颜面挽回。
对于甬大和在这里就读的学子们而言,篮球的意义非凡。这所年轻的大学没有过往岁月的辉煌记忆沉淀下来,学生们走出去可炫耀的无外乎这所大学的捐赠者们无一不是名闻遐迩的商界巨人。但大学是个充满人文气息的所在,把她跟那些满身铜臭味道的商人联系在一起未必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不过最近两年甬大的学生却多了一样聊以为自豪的资本,他们就读的大学成为了东南地区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冠军。在这个迈克尔·乔丹被尊为上帝的年代,有太多青春的精力无处宣泄的学生们疯狂的迷上了篮球。在年轻人认同的世界里,甬大篮球队所取得的辉煌的确给学生们带来了自豪感。
七月,骄阳似火却火不过甬大众篮球少年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热情。不只是打球的热情高涨,看球的同样跟打了兴奋剂似的随场中变化或尖叫,或叹息,或怒骂。林玲捧着一大包爆米花引导着身后众多同学眼中的大胆异类溜上篮球馆看台。甫一坐定场中便上演好戏,赵一龙连续耍了四五个在职业比赛里极少有人用的二了吧唧风骚无比的花哨动作晃过对方防守队员突入篮下上篮得分。林玲顿时激动而起,欢呼雀跃。此时场上比分甬大落后东南财经六分。看台上欢声雷动,忽然有喇叭唢呐声异军突起,循声望去却是艺术学院音乐系的一干外国留学生,黑的白的黄的褐的不分是娶媳妇还是送殡曲子都上来了,呜里哇啦好不热闹。林玲几乎贴着李虎丘耳边喊着介绍:甬大虽然排名不高却胜在学科丰富,尤其跟国外大学交往频繁,常常有交换出国的机会,这些学生哪里的都有,不仅如此,很多港岛富豪的后代也都在这里就读呢。
比赛结果最终是甬大一分险胜东南财经,比分越是接近获得的胜利越是弥足珍贵,赵一龙压哨三分引爆的热潮让庆祝气氛超级火爆热烈。
李虎丘现在已是校园里一道风景名胜,无论是气质还是行为举止他都跟一般学生有很大区别,那身神器级的正版运动装早被他嫌幼稚扔给尚楠,现在他常穿的是一身浅灰色中山装,绝对甬城首创特产,穿上之后的效果看上去比教华夏文学史的‘老古板’还要古板。他最经常做的事情也跟‘老古板’差不多,每天早上沐浴在晨光中漫步校园无人区捧着本古文抑扬顿挫朗诵的那个人就是他。普通学生们虽然奇怪赵一龙为何迟迟还不对他痛下毒手,却仍然不敢接近他。与赵一龙共同位列仙班的二虎之流却因为有小道消息知道他有个保镖很牛,一时看不出深浅仍在观望中。
今天他是被大眼睛mm拉来刺激赵一龙的。效果非常好,赵一龙发飙了。比赛结束的当场他拿起篮球假意庆贺胜利忘乎所以,轮圆了胳膊将篮球送上看台,目标直指那个灰色的身影。这是一个试探李虎丘战斗力的举动,同时也是个向他发起挑衅的信号。赵一龙已经出招,想看李虎丘如何接招。
球飞上看台,去势颇急眨眼便到了近前。李虎丘伸出一根手指轻巧的一带再次将篮球停在指尖,微笑着交给身旁兴奋莫名的林玲。整个动作轻松自然,以至于周围的学生都怀疑这是赵一龙特意传给他转交的球。林玲还沉浸在兴奋中,李虎丘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赵一龙面前,笑道:“想明白跟我玩什么了?”
“我要跟你比篮球!”一龙哥倔强的看着眼前脸上笑眯眯心里坏兮兮的贼王阁下。
“行!”李虎丘欣然同意:“你想怎么死都可以,这是你的自由,我虽然没玩过这东西但我想它应该不复杂,无非就是把球放进篮筐里。”
赵一龙一愣,心想:他怎么这么有信心?没玩过?偷偷观察了一个多月倒是真没见过他玩球,难道是无知无畏?管他呢,这是他自找的。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练习时间。”“不必!”李虎丘淡然道。“时间规矩都由你定,我的规矩是只要你把球放进篮筐里一次就算我输了,当众任你揍一顿。”
“没那么便宜!我要你今后看见我就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许跟林玲说一句话。”赵一龙眼中喷火恶狠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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