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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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萧烈歌怎么说得像她薛知景是汉朝的十常侍,清朝时的鳌拜呢,还进宫被捆了,还黄花菜都凉了呢。

你别瞎说!

可是真的,人心赌不了啊,可怎么办呢。

不过薛知景没有想到的是,她这边没有找到背后主使的人,那背后的人自己却跳了出来。

扬州来报,以吴国公刘爽为首的被封在江南地区的宗室,起兵了。

他们的檄文传来,上面说的意思是,周国公薛知景,阴险狡诈,多年之前,就曾强行霸占了吴国公手里的资产 丽春院,后来又一步步地将他们刘家宗室挨个残杀,根本目的是要将他们刘家宗室一网打尽。她用狸猫换太子的方式,将先帝刘彦的儿子换成了她自己的儿子,现在又刻意让太皇太后元含章染上瘟疫,她就是想要让刘家人彻底消失,她才能稳稳当当地当上女帝。

看到檄文的薛知景气笑了。

这篇檄文里说的事情,她最多也就承认丽春院的事情,确实当时她是故意压制着吴国公刘爽,让对方把丽春院送给了她。不过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真会翻旧账啊。

至于别的,道听途说的事情,只要对他们有利,就写进檄文里是不是?不要证据的吗?

而且你们起兵干什么?现在瘟疫都还没有结束,大军集结,不是给瘟疫制造蔓延的温床吗?

薛知景真是气得脑仁都疼了。

跟元含章汇报了一下,她虽然在病中,也亲自下了个诏书斥责吴国公刘爽的叛逆行为。她的这封诏书在法理上给了吴国公一个反叛的定位。

元含章的诏书下了之后,薛知景赶紧点了一部分兵马,前往江南地区平叛。

这次可真是很麻烦的,薛知景不得不安排了大量医生在里面,军需物资里面最重要的部分竟是药物,这都不一定能保证瘟疫不会蔓延。

同时,在部队开拔的同时,丽春院下辖的印刷场开始了全方位的舆论引导工作,不但详尽的出各种小报说明之前受到清理的宗室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清理的,同时也要反驳所谓现在的小皇帝是她薛知景的儿子这个假消息,还要将最近关于元含章染病的调查情况披露一部分出来,更重要的是,要将吴国公刘爽等人,在扬州地区所占有的资产和土地披露一部分。

薛知景就不信了,论印刷的速度,写文的质量,谁能比得上她手底下经过多年锤炼的丽春院印刷场呢。

一边和江南地区的宗室对战着,京城里面的调查组也在继续调查。

他们拿着那个木盒子和里面的衣服,去找了木盒子的出处,也去各处安置病患的安济坊走访询问,最终将嫌疑锁定到了汴京城内的一个宗室成员刘铭身上。

刘铭的爵位很低,但是他跟现在的皇室的关系很近,他的曾祖父和现在小皇帝的曾祖父是亲兄弟,当时就封的国公,不过他们家不巧,每一代都没有嫡子,一代一代降爵封下来,到了他这一代,爵位就低得不行了。

但因为他跟皇室的关系近,所以吴国公派人联络他的时候,他还挺高兴,因为若是薛知景下去了,小皇帝的假身份被揭穿了,他或者他的儿子,就是最有可能被推上皇位的人。

就这样,他做了中间具体操作的人,试图将瘟疫传染到军机处。

这个事情一出,薛知景自然让手底下的人写上洋洋洒洒的文章,大肆宣传一番。

反正他们刘家宗室成员各种事情都做过了,全天下的人最近这几年也都见多了,多他这么一件,不算多。

他们刘家,算是里子和面子已经都没有了。

元含章还是头一回病得这么严重,估计还是跟这一年以来的精神打击有关系,她的整个精气神都弱了下去,身体和精神是一体的,所以这次遇到了传染病,就弱了下去。

到了半夜,她睡不着,就起来坐在了床头。

床下的一个榻上睡着阿伊拉,阿伊拉听见动静便醒了,自从元含章染上病之后,元含章就不让阿伊拉睡她的床了,阿伊拉只好搬了个榻,睡在侧面,若有什么需要也好帮忙。

元含章便随她去了。

娘娘,睡不着吗?需要喝水吗?阿伊拉起身来,问道。

元含章对着她摆了摆手,不用, 就是头有些晕,胸口很闷,我坐会儿就好了。

那我陪你坐会儿。阿伊拉说着,便起身,坐到了元含章的床尾处,正好可以看着她。

夜间,寝宫就留了几盏灯,刚刚好能看清人脸。

元含章整个人都有些惫懒,毕竟生病的时候身体机能下降,实在是没多少精神,此时半夜睡不着,更让人难受。

'你去睡吧,我没事。

阿伊拉笑了笑, 我不困,我陪你说说话。

元含章笑了笑,随她去了,许久,她才慢慢悠悠地说道, 最近生病,偶尔总做些光怪陆离的梦。

都梦见些什么了?

什么我站在一个悬崖边上,下一刻就要跌下去了,什么我身处一个黑暗笼罩的房屋当中,周围的墙突然就一块一块地塌了之类的。

可能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才做的这样的噩梦。

是啊,可能是吧。元含章说道。

突然,元含章看向了阿伊拉,眼中有一些亮光,似乎她有些亢奋,阿伊拉,我们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里?阿伊拉一时没明白元含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现在生着病呢,离开这里去哪里?

人的身体一旦出现了状况,想法往往都会变。

比如原来追求的是一种东西,身体的痛苦会让你去反思那样东西到底是不是自己真的需要的,它的意义又是什么?

同时,人们往往会在某个瞬间会冲动地想要去做些什么事儿。

而此时的元含章,大概就是有了这种冲动。

因为生病,元含章的亢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她胸口起伏着,像是呼吸有些困难,阿伊拉赶紧坐到了她的旁边,揽住她,帮她顺了顺气。

元含章喘息一阵,手软软地按住了阿伊拉的手,轻声地说道,总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

不许胡说!阿伊拉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是听见元含章说死字,她就很难过,不许这么说,我不要你这么说。

元含章笑笑,安慰道,好, 不说了。

过了一阵,元含章才说道, 阿伊拉,你不是说,我要是累了的话,便放下这江山的责任,跟你离开吗?我现在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娘娘。

我还没坐过海船呢,也没见过大海,就这么死了,好像很不甘心的样子。回头到了地下,见着我的父亲母亲,他们问我,这辈子都做了什么,我跟他们说,为皇家辛苦执政二十年,从贵妃晋升为皇后,又从皇后晋升为太后,最后熬死了丈夫和儿子,晋升为太皇太后。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是夸我呢,还是会哭笑不得。元含章慢悠悠地说完这么一大通话,气息都有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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