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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军装是从胡服当中改革出来的,上衣的长度到大腿,下身是裤子,衣袖也很细,在手腕处收紧,裤子下面是到小腿儿的靴子。

方便活动、骑马、射箭。

一开始陈棠也不太理解薛知景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站军姿的要求,每天要让他们在那儿练好几个时辰。

偶尔还要练习齐步走,正步走,还有立正稍息之类的。

薛知景没多说,只说,她想要一个令行禁止的团队。

陈棠想得没有李婧想得那么多,她便自己理解为,大概这就是一种让大家听话的方式吧,不过她练习扎马步的时候也一扎好几个时辰,大腿练得可有劲儿了,这站军姿应该也有这个效果。

陈棠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是一种将军士们变成一个集体的方式。

任何时候,集体的力量都是大于一个单人的力量的。

几个月下来,薛知景看到的,就是灰色一片的,一个整体了。

科举考试快进入到报名程序了,秋季州试,明年春初省试,然后就是殿试。

这天早上起来,元含章那边在上早朝,薛知景也准备出门去钱庄看看的时候,突然听说,李婧跪在了皇宫的门口。

说是想要报名参加科举考试。

这几个月,因为李婧养伤在家,薛知景也没让她多管丽春院的工作,更没有让她参与到盛丰钱庄以及神机营的事务当中。

到没想到,她一来,竟干了票大的啊。

薛知景一时没有想明白为何李婧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来。

在她从自己的院子去往皇宫外的时候,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因为前朝有花木兰将军女扮男装替父从军,这才有了本朝元锦被用各种方式送到边军当中当了指挥官的事情。

但是,科举考试从前朝末年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来都是男子的专利,从未有女子要求参加过。

薛知景也从未想过让女子参加科考,或许她考虑过,但也想到的是一步步来,等她的学校开办起来,至少十年以上吧,再提让女子参加科考的事情或许会更好。

对比她的小伙伴,她还是太保守了啊。

是不是最近李婧在家,又受了家里的什么气?她父母又给她安排了一门什么亲事吗?

她猜得没错,李婧都快崩溃了。

她的父母,要她嫁给魏国公家的小公爷做妾。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可是她的父母也没有办法,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层武将,人家是皇亲国戚啊。自从上次李婧得罪了对方那小公爷之后,魏国公就跟有病一样,总时不时地对他们家找茬。

谁能扛得住啊。

他们家想了很多的办法,送了礼物,上门致歉。

对方都是你好我好的说法,但是好像还是有很多的气没消一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气,气球吗?

最后,不知道哪个中间人提了一下,那个小公爷还没有子嗣呢,让李婧嫁给他做个妾,给他们家绵延子嗣,这个仇不就解了吗?

也不知道那个小公爷是不是想用这个方式好来折磨李婧,进了他们家的门,怎么折磨还不是他说了算。

李婧想了很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想起之前薛知景提供的开恩科的事情,她决定,拼死一搏。

第96章 女子科举

这人啊,就跟弹簧一样,压抑到极致就要反弹。

李婧已经被逼迫到她完全无法再忍受的地步了,她的反弹是如此的剧烈,竟让薛知景都有些震惊。

不过她也无需太过震惊,她本也没有这么激进地要做一个现代化的银行,更没有想过要组建新军,这不,都被逼出来了嘛。

都是被逼出来的,谁都别对谁的行为感觉到奇怪。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薛知景做了个决定。

不管李婧是因为什么原因决定参加科考,她都要帮助她得到科考的机会。

她这么大动静,自然引起了正在上早朝的元含章和诸位臣工的注意。元含章自然是认识李婧的,在她看来,李婧也是可堪培养的青年人才,于是打断了早朝,赶紧让人叫她上朝来。

大成王朝的人不常下跪,一般只跪父母和苍天。

所以李婧在皇宫门口下跪磕头,本质上是行了一场大礼,有一股决绝的意思在。

薛知景带着她进大殿的时候,递给她方巾让她擦擦额头的血和灰,她也没有接。

上了大殿,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他们的神色各异,不过没有说话而已。

但看他们的神情也知道,他们多半觉得,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不知道要做什么。

李婧站在了大殿的中间,而薛知景则去到了前方元含章的侧面站立着。

元含章声音沉稳地问道,殿上何人,有何事在宫门下跪?

小人是禁军中郎将李成义之之女李婧,婧曾于承平十六年参加雄州城捉拿指挥官陆城的战役,婧不愿碌碌无为地度日,希望能将大好时光与个人才华贡献给朝廷,听闻太后娘娘即将开恩科,请娘娘准许我报名参加。

承平是现在的皇帝刘彦父亲的年号,承平十六年便是当时她和薛知景在雄州城的那一年。

元含章可不能一开始就说答应或者不答应,先问了朝堂上的意见再说,给自己留点余地。

果然,大臣们接连开始叭叭了起来。

自古从未听闻女子参加科举的先例。

本朝从未有女子参加科举,成为进士。

若是女子入朝为官,成亲了怎么办,难不成夫妻二人都在朝堂吗,成何体统?

女子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出来参加科举,还要为官,抛头露面有伤风化。

等大臣们叭叭得差不多了,元含章便问旁边的薛知景,薛尚宫,你怎么看?

大部分的大臣因为刚才叭叭太多了,也不知是口干舌燥还是觉得应该给太后娘娘留点面子,都没说话,只有一个刺儿头又来叭叭,太后娘娘,朝堂之上,哪里有后宫女官说话的道理。

之前就因为这个理由,薛知景和阿伊拉都失去了在朝堂上谈论政务和做事的权力,元含章对此早就不满了,此时这个刺儿头提出来,元含章正好可以反驳回去。

天下即天子之天下,刘家皇室之天下,天子的家事即国事,国事也是天子的家事。薛知景尚宫乃我刘家皇室,刘家天子的女官,政务如何谈论不得,怎么?你这个礼部侍郎还能管到宫廷事务里面了?

元含章此时这段话着实有些诡辩,可这些规矩、道理都是人定的,这帮大臣想要她听他们的规矩,她便只有绕着圈地让这些大臣不得不听她的规矩呀。

那刺头儿礼部侍郎还要说,臣并未想要管宫廷事务,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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