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蜜婚日常 第43节(1 / 2)
曲阳这趟出山,主要还是因媳妇砸着嘴巴说,有点想念野鸡蛋的味道。正巧丈母娘说着回礼这事,他就随口应了句,把这事给接手里,带着小灰和小黑进了山里打猎。捕只野兔也就是信手拈来的一桩小事而已。
阮刘氏等啊等,等啊等,不见业兴回来,也不见儿媳回来,看着在院子里和胖墩玩的开心的乖孙孙,她就讷闷了。这儿媳去喊儿子这是喊到哪去了?咋就没人影了呢,琢磨着要不要出门寻时,就见儿媳拎着一个小袋子和一只野兔回来了。
“娘。我去了趟三婶家。”阮于氏走到屋檐下,才接着说。“我寻思着,如秀是各房都送了礼的,我跟三婶也支了个声,三婶和初秀正商量着这事呢。我就坐着说了会话,等阿阳从山里回来。”
阮刘氏当即笑了起来。“看我这脑子,幸好你记着,把这岔给忘了,我再去趟二房说说。”还好儿媳想的周到。要是独大房巴巴的送了回礼过去,把二房和三房落了,还不知道亲家母要怎么想呢。
阮张氏对杏脯和桃脯没什么兴趣,大儿子经常买果脯回来给俩个儿子,她也跟着沾光,常常可以吃到,都有点吃腻味了。对红豆糕倒是比较喜欢,味道还真不错,共六块,她只吃了一块,想着给丈夫也留块,剩下的给俩个儿子。
业青和业康现在精怪着呢,知道是大哥当家,管着家里的事,但凡从父母这里受了点芝麻绿豆大的委屈,都不用等大哥回镇里,转眼兄弟俩就手拉着手,雄纠纠气昂昂的去了镇里告状。
阮张氏现在是不疼儿子都不行了。想想就气的牙疼,可生气的同时又有股诡异的骄傲感。家里的儿子个个都有聪明着呢,都是她的儿子,等长大了准会有出息,儿子有出息,她脸上也有光啊,走出去多有面子。这么想着,肚子里的郁气又散了个干净。
“业山娘。我和初秀娘都备了回礼,准备让业兴带着去陈家,你给陈家的回礼,回头是你自己送去,还是咱们一道?”阮刘氏进了西厢的屋里,开门见山的就说着话。
阮张氏嘴里还在回味着红豆糕的美味,还有点犯馋呢,听到大嫂这话,瞪圆了眼睛。“啥?”还得有回礼了啊?
“小辈了送了中秋节礼,咱当长辈的自然也得回点心意,这才叫规矩呢。”阮刘氏可不想落了闺女的面子,省得闺女在陈家挺不起腰杆。
“初秀娘送了啥?”阮张氏不甘不愿的问了句。
阮刘氏笑盈盈的回。“十个鸡蛋和一只野兔。”
“就俩盒玩意,还送这么多?青菜吃出了肉味来啊!”阮张氏一张脸皱成团,心疼极了。
“俱都是心意,业山娘自己估摸着就行。”阮刘氏倒也没说,要回什么什么,二房全靠业山撑着,业山半大的孩子,也怪不容易的。
阮张氏想着大儿子每每回家时叮嘱她的话,想赖了这事又不敢,想了想,想了又想,到底说道。“那,我回十个鸡蛋吧。”
等着阮刘氏把三家的回礼都整理妥当时,阮于氏正好把阮兴业喊回家。阮刘氏细细的叮嘱了大儿子几句,哪个是哪家的回礼,可不能弄混了。二房这边,她想了想,把五斤糙米挪了过去,倒也是极好看的。
阮兴业认真的记着,东西有点多,他去隔壁扬家借了个牛车,正好这回牛车有空,驾着牛车去了杏花村。在村里走时,有村妇村民见着,好奇问了声,他便回了句。
话说的自然是漂漂亮亮。如秀和子善回娘家,每个房头都送了中秋节礼,这不,阮家三房人回了点心意,他送着去陈家。
村妇村民听着,都竖着大拇指,连连点头。不亏是读书人家,还真是懂规矩,连隔房的长辈都送到了礼,咱们农户哪里有这么讲究啊,有钱的富贵人家才会这样呢,阮家也厚道啊,受了礼还回了这么多。
陈寡妇看到阮家众人的回礼时,有点儿意外,高高兴兴的收了礼。心里则想着,儿媳拎不清,这阮家倒是真厚道。客客气气的招待了阮业兴,还特特让儿子出来陪着说了会子话,又留着吃晚饭,阮业兴给推了,说家里事多。
回到阮家后,阮业兴跟父母讲在陈家的事,是陈寡妇待他很是周到,还让陈秀才过来陪他说话,最后总结。如秀在陈家应该是过的不错。
阮文善夫妻尤其是阮刘氏,夜里都能睡踏实了。
☆、第48章
阮初秀懒洋洋的窝在藤椅里,小灰和小黑就趴在旁边,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屋外细雨淅淅沥沥的飘着,轻薄的宛如晨雾,屋檐有雨滴,滴嗒滴嗒的落着,晶莹剔透仿佛上等的珠帘。微风徐徐,自东厢袭来,隐约夹了些许若有似无的药香,犹带两分寒凉。
仔细听着,滴嗒的雨声里依稀响起捣药的碰撞声,一声接一声,很有规矩,和滴嗒的雨声形容了微妙的节奏感,听着听着,困意涌来。阮初秀打了个哈欠,砸了砸嘴巴。有点想睡觉。
不能睡。白天睡多了晚上就见精神,她没睡着,男人也不会睡。阮初秀叹着气,从藤椅里站了起来。去东厢走动走动,看看胡爷爷捣药。
阮初秀刚刚起身,睡在旁边的小灰和小黑警醒的站了起来,抖了下身子,摇着尾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小灰还调皮的拿尾巴扫了下她的腿,小黑凑近用脑袋轻轻地蹭了两下。
眼看就要满一岁,大半年的时间,俩只小狼狗吃好睡好,还时常跟着曲阳进山打猎,如今已经的甚是威风。因着是狼狗,原就比土狗见煞气些,又时常进山打猎,沾了血腥,村里胆小的远远地看见小灰和小黑都不敢走动。
其实小灰和小黑也就是看着可怕,极有灵性的它们,被训的很懂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乱吠乱叫,知道村里人害怕,极少在村里走动,没有曲阳带着,它们就自己钻山里玩,还会带猎物回来。
阮初秀曲阳夫妻俩,从未把小灰和小黑当成家畜,是他们眼里俩只狼狗是特殊的家人,待它们很是细心爱护。阮文丰夫妻俩还有业成兄弟俩,也极喜欢小灰和小黑,从未打骂过,有点好的还惦记着给它俩。
今日曲阳有事不在家,走时,叮嘱着小灰和小黑得留在家里陪阮初秀。阮初秀在哪,小灰和小黑俩个就趴在哪。看着不声不响,却很警觉。
“我去东厢看看。”阮初秀低头笑着,抚了下小灰和小黑的脑袋。
出了屋,顺着走廊,慢悠悠的拐去东厢。小灰和黑一个跟在她身边一个跟在她身后,把她护了个严实,小步颠颠儿的走着,尾巴摇啊摇。
胡大夫雨天没什么事,就坐在门口,就着天光,慢条斯理的捣着药,算是打发时间。
下雨的天,天色略显暗沉,将将傍晚的模样,实则都没到吃午饭的时辰呢。
“胡爷爷。”阮初秀自书屋搬了个椅子出来,放在屋檐下,靠着墙坐着。
小灰趴在书屋的门槛上,小黑则趴在她的脚边。
胡大夫笑呵呵的看了眼她,问道。“是不是有点闷?”
“窝着就想睡觉。”阮初秀眯着眼睛笑,饶有兴趣的看着胡大夫捣药,有点手痒痒。“胡爷爷我帮你捣药?”
“行啊。”胡大夫旋即将手里的捣药罐递给了她,温声细语的提醒了句。“有点重。”
捣药罐是铜的,拿在手里确实有点重。阮初秀怀着孩子,不好将捣药罐抵在怀里,单手又拿不稳,双手捧着它,就没法捣药。她愣了下,冲着对面的胡大夫笑,笑的有点憨气。
“我拿个凳子给你。”胡大夫起身,进了屋里,搬了个特制的高脚凳。“把捣药罐搁在上面,一手扶着就行,慢慢的捣,不着急。”
阮初秀有模有样的捣着药,感觉挺好玩,一下一下的捣着,带着节奏着,不急不徐。
“好玩罢。”胡大夫又拿了个捣药罐,往里放了药材,坐了下来,慢悠悠的捣着,笑着问了句,满眼的慈爱,像夏日里的暮色,一种很厚重的温暖感,又如深夜里的烛光,非常的柔软温和。
“有点意思。”阮初秀嘻嘻的笑着。“要捣成什么样?”
“粉状,越细越好。”
爷孙俩话说的不多,气氛却很好。
小灰和小黑听了会捣药,听着听着,又闭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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