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可这头发缠的太紧了,费了半天工夫也解不开,最后实在无法,只能将唐芙和傅毅洺的头发各剪掉了一缕。
傅毅洺拿着那撮剪下来的头发,满脸窘迫,见唐芙还在轻揉刚刚被扯到的地方,自责地道:“扯疼你了吧?对不起啊。”
唐芙摇头,左右也睡不着了,便索性起床去了净房,洗漱更衣。
佩兰跟着她走了进去,拴好门后立刻过去拉住了她,紧张地问道:“侯爷怎么会到您床上去?他……他没欺负您吧?”
虽说她觉得武安侯这个人不错,若是身子健全,跟自家小姐能做一对真夫妻的话倒也不错,但他趁着小姐睡着偷偷摸摸爬床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唐芙摇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怕别人听到,凑到佩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佩兰掩唇:“真的假的?他不是骗您的吧?”
“拿这个骗我有什么用?”
佩兰:“……”
那倒也是,若说是为了同床,也没见侯爷昨晚对小姐做什么。
再说就算他想做,也……
佩兰抿了抿唇,忽然觉得侯爷有点可怜。
一个天阉,还怕打雷,传出去不知要被笑话成什么样。
唐芙怕她告诉别人,还特地叮嘱道:“你可别在别人面前乱说,男人嘛,要面子的。”
佩兰了然地点了点头:“奴婢懂。”
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怕打雷,何况是侯爷这种身子不健全的。
越是这种人心里越敏感,只怕更不愿让人知道自己那些不便为外人道的小秘密。
傅毅洺完全不知道主仆俩说了什么,他在外面懊恼了一会,就又开始高兴起来,趁着唐芙他们没出来,将那撮头发放到了一个荷包里,贴身带着。
佩兰从净房出来后想把那缕头发收起来,却发现不见了,四处找不到,还问了傅毅洺一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往日里小姐定期修剪的头发,她都妥善收起来了,这缕自然也是想收起来的。
傅毅洺却摇了摇头,满脸茫然地道:“不知道啊,我刚才看见好像还在床上呢,没有吗?”
“没有啊……”
佩兰又将床上仔仔细细翻了一遍,别说那一缕头发了,一根都没找到。
后来他们要启程走了,唐芙便道算了,只要不是故意丢弃了,心意到了就可以了,总不能为了这缕头发耽误了行程。
佩兰这才点点头没再继续找了,跟着唐芙一路向外走去。
傅毅洺走在唐芙身边,暗暗捏了捏藏在袖中的荷包,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第30章
这场春雨接连下了几天,断断续续细细密密的,落雨的云彩像是长在了唐芙他们头顶似的,跟了他们一路。
这日在驿站歇脚时,有人顺嘴说了一句:“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停,稀稀拉拉下个没完,烦死了。”
季南正好在旁边帮着搬东西,就回了一句:“春雨贵如油,今年老天爷长脸,你就别抱怨了。”
谁知傅毅洺从一旁路过,沉着脸接道:“光下雨不打雷,有个屁用!”
季南还以为是自己哪儿招惹他了,可是见他这话又不是跟自己说的,说完就走了,看都没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在冲谁发脾气。
季南啧了一声,也是奇了。
往常只听过埋怨光打雷不下雨的,怎么现在光下雨不打雷也有人埋怨了?
没人知道傅毅洺在想什么,傅毅洺也只是随口抱怨一句而已,等到了唐芙面前又是那个嘴边随时都挂着笑的男人。
接下来的行程很顺利,他们一路平安无事地到了蜀中,但速度比往常傅毅洺自己去时慢了很多,那时他轻车简从,鲜少在路上耽误工夫,带着季南等人直奔目的地,速度快的话半个月就到了,就算天气不好,二十来天怎么也够用了,但这次却走了一个半月。
一来东西带的确实多,二来他中途还绕路带着唐芙去几个景色不错的地方玩耍了一番,这么算下来一个半月都算快的,要不是知道蜀中那边还有事等着他去办,他路上恐怕就要走三四个月。
进入属地之后,唐芙发现这里果然和傅毅洺所说的一样,虽然仍旧有些灾后的荒凉之感,但也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乱,百姓虽不富足,却也没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地步,说明一切都在好转,匪盗横行尸横遍野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傅毅洺掀着帘子跟她说道:“这里的乡民其实大部分都很淳朴,当初落草为寇也是逼不得已,若非那些贪官污吏贪墨了朝廷的赈灾粮款,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这也是为什么陛下至今不愿对他们兴兵的原因。”
唐芙点头:“陛下仁厚。”
傅毅洺笑道:“等过几年这边彻底缓过劲来了,便又是一片好山好水好风光,那时你再来,肯定又是另一番模样。”
“我在这边置办了一套宅院和几处庄子,等到了地方带你好好看看,你若喜欢,以后可以时不时来小住一段时间。除了离京城有点远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不方便的。”
唐芙以为他只是顺路带她出来玩一次,以后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没想到听他的意思,竟是还能再带她出来的样子。
她笑了笑,点头道:“好啊。”
眉眼间是不加掩饰的欢喜。
傅毅洺最初跟她相处的时候,她唇边虽然也挂着笑,但都是礼貌而矜持的笑,每次见到他都规规矩矩地跟他施礼,动作不差毫厘,一口一个“侯爷”,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却也感觉不到半分真情。
不像现在,一笑起来两眼弯弯,也不再动不动就屈膝施礼了,平日里都叫他晏平,上下车的时候甚至也不介意他扶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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