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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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你我老了之后”,傅毅洺已经想到了他们相伴白头时的模样,眼中又涌上一股笑意。

“我知道,我这不是想着……能慢一点就慢一点吗,我看祖母好像还挺在意这个的,挽发的时候总让周妈妈想办法把她的白头发多藏起来一些。”

唐芙没想到长公主竟然如此在意自己的白发,对他说道:“我倒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法子,只是祖上曾传下来一张头油的方子,与外面那些不大相同,回头我拿几瓶去给祖母试试,看她喜不喜欢。”

傅毅洺点头,又天南海北的开始跟她拉扯别的。

眼看着佩兰都给唐芙绞完头发,又放下床幔接过她脱下来的裙子和外衫退下去了,傅毅洺竟然还在说。

唐芙起初以为自己第一次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在同一个房间过夜,晚上肯定会睡不着,谁知在傅毅洺话痨似的唠叨下,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睡着前脑子里还在想:他怎么有这么多话可说呢?

傅毅洺听着那边渐渐没了声音,原本还有一搭没一搭回应他的女孩子彻底安静了,就知道她是睡着了。

房中不多时便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极轻,在暗夜中对耳聪目明的傅毅洺来说却很清晰。

他过了很久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走到了女孩的床边。

他想看看她,又怕惊扰她,没敢有什么大动作,甚至都没敢坐到床边,就这么在脚踏上坐了下来,将床幔掀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女孩睡得很熟,盖在身上的锦被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显出玲珑美好的身段。

傅毅洺想伸手摸摸她的面颊,到底是没敢,只拎起一小缕她散落在旁的头发,绕在指尖,放到鼻端闻了闻,淡淡的说不出是花香还是茶香的气味,很好闻。

他就这么把她的头发绕在手指上把玩了一会,许久后才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小榻上,面对着女孩的方向侧躺下来,时不时把那根缠绕过女孩头发的手指放到鼻尖上再闻一闻,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女孩特有的香气。

他想,哪怕一辈子都不能跟她圆房,只要能这样在旁边看着她守着她,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傅毅洺笑了笑,不舍得闭眼,可困意来袭,眼皮不听话地闭上了,过一会又一个激灵睁开,再看看那边紧闭的床幔,然后又闭上,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才终于沉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傅毅洺:同……同房了,四舍五入……就算是圆房了吧?(羞涩.jpg)

第24章

接下来的几天唐芙与傅毅洺一直住在公主府,直到三朝回门这日才直接从这里去了唐家。

唐家下人早得了消息在门口候着,无论是出于老夫人严格管教的原因,还是出于对武安侯这个姑爷的敬畏和惧怕,没人敢怠慢这位出嫁的大小姐,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之前从侯府去公主府的时候,傅毅洺是骑马跟在唐芙的马车旁的,今日为了给唐芙做面子,他特地和唐芙一起坐了马车,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她一起乘车。

下了车,傅毅洺下意识地回身要将唐芙从马车上扶下来,原本已经准备伸手的佩兰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芙看着男人对自己伸出来的宽厚的手掌,亦是愣了一下,这短暂的停顿让傅毅洺回过神来,一阵尴尬,这才想起他们并没有夫妻之实,唐芙不一定愿意跟他有什么身体接触。

他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收回来,让佩兰去扶她,女孩却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伸出了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柔软的指腹和带着薄茧的手掌碰触的瞬间,傅毅洺呼吸一滞,喉头微紧。

他故作镇定的将女孩扶了下来,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在她落地站稳后规规矩矩的又把手收了回去。

唐芙头一次和男人这般亲密的接触,还是当着一众下人的面,脸上不禁有些发烫。

但她知道傅毅洺是好心,是要在唐府的下人面前给她做面子,便垂眸跟在他身边,与他并肩去了正院。

而另一边的傅毅洺耳根亦是泛红,短短片刻掌心便出了一层薄汗,垂在身侧的手在唐芙看不见的角度来回摩挲了好几次,细细回味女孩柔软的指尖被他握在掌中时的触感,还有那不盈一握令人欲折的细腰……

他忍不住又用眼角余光去瞄女孩纤细的腰身,结果因为身高的关系,没看到女孩的腰,倒是一眼看到了她裹在衣衫下的饱满胸脯。

傅毅洺感觉身上的热血瞬间往头上涌去,赶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心里开始嘚嘚嘚地背诵他给长公主抄写过的那些佛经,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两人来到正院的时候,他的面色看上去好歹是正常了,客客气气地给唐老夫人等人行了礼,唯独对唐二夫人的态度比较敷衍而已。

当初在求娶唐芙一事上帮过他或是没有为难他的他都记得,相应的,那些找过他麻烦还欺负过唐芙的他也记得,并且不加掩饰的表现出了对两者截然不同的态度。

唐老太爷去后,唐家上下唯一算得上跟唐芙比较亲近的就只有三老爷唐昭了。

而唐昭因为父亲去世要丁忧,就把妻子孩子也接了回来,打算在京城租一座院子暂住。

但唐老夫人做主,让他们依然住在当初没分家时的那间院子里,所以这一年来他们一直是住在唐府的。

老夫人跟唐芙不亲近,坐了一会就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让唐昭代为招呼唐芙与傅毅洺,走的时候顺便把二老爷一家也带走了,只留了和唐芙关系不错的三老爷一家在这里,让他们能自在的说一会话。

唐昭的妻子姓宋,是个温婉贤惠的人,膝下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男孩叫唐绍轩,今年十岁,女孩叫唐艾,今年才六岁。

傅毅洺一早就打听到唐芙跟唐昭一家人关系不错,跟这两个弟弟妹妹的关系尤其好,比跟其他兄弟姐妹亲近很多,于是除了刚刚的回门礼之外,还单独给他们准备了一份礼物,正好现在其他人都走了,他就拿了出来。

送给唐绍轩的是一本先贤的字帖,给唐艾的是一支白玉笛,都是投其所好特地准备的。

唐昭是个读书人,又酷爱字画,一眼认出那字帖是前朝大家姚锡的真迹,眉心一跳。

姚锡当年虽才情万丈,但为人处世不够圆滑,触怒了前朝末帝,被判凌迟处死,一应家财也都被抄没干净,还有许多跟他关系密切的人受到连坐。

当时人人自危,许多人为了不受牵连,就把跟姚锡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毁了,因此姚锡一代书画大家,留存于世的真迹却是少之又少,现在市面上根本有市无价。

“这礼物太贵重了,他一个半大孩子哪里用得着这么珍贵的字帖,侯爷还是收回去吧。”

唐昭推拒道。

“是啊,”宋氏在旁亦是说道,“还有这玉笛也太贵重了,三娘才六岁,没轻没重的,指不定哪天就摔坏了,多可惜。”

宋氏是见过好东西的,自然知道这支笛子价值不菲,唐艾如今才六岁,虽然喜欢音律,在这方面也确实有些天分,但因为年纪太小,所以她给她准备的乐器都是些结实耐用的,想着等什么时候她长大些了,不再毛毛躁躁的了再给她换别的,哪想到这位新姑爷一出手就如此大方,准备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傅毅洺笑道:“三叔就收着吧,我向来不爱读书写字,这字帖留在我那也没用,搁在书房不知多久都没人动过了,听闻三弟小小年纪在书画一道就颇有造诣,还不如拿来给他用,也省的明珠蒙尘。”

“至于这笛子,是专门给三妹做的,读书写字我尚且会一点,音律那可真是一窍不通,让我收回去了可就没用了,还不如摔了听个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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