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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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宣召陛下今日翻哪个牌是个好差事,没想到不仅没有油水,还难办得很。

孟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骂了两句“臭掉算了”,微笑道:“公公请带路。”

……

楚淮引召姜仪进宫商讨北狄事宜,那群刺客审了一下午套不出话,语言通,鸡同鸭讲。姜仪亲自审问,他在北狄潜伏多年,学了几门方言,可惜这几位刺客不知道是那个犄角旮沓挖出来的稀世珍品,说的话一句都听不懂。

“你觉得是北狄干的吗?”

姜仪不确定地摇摇头:“依臣看来,索穆泰未必有这个胆子。有人想挑起两国战争,坐收渔翁之利也不一定。”

大魏侧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奉国,年前刚结束内斗,国内趋于统一。它和北狄分别位于大魏两侧,楚淮引上任后加强了对奉国的布防。奉国现任太子素以谋略闻名,若是这里面有他的手脚,导致大魏和北狄重启战火,两面受敌就不妙了。

“这件事快马加鞭,让索穆泰知道,他若不心虚,自然有所表示。”

楚淮引艰难地给索穆泰拟信,看得姜仪欲言又止,这什么太医,把陛下的手包成这副鬼样子?

他们在军中,这点小伤根本不放在眼里,陛下铁骨铮铮,姜仪一开始跟着他时,觉得养尊处优的大皇子肯定对军营的恶劣条件不适应,结果陛下跟全军将士吃住一起,不搞特殊,让他另眼相待。

姜仪的目光太直接,楚淮引哪能没有感觉,他抬了抬手,故意给姜仪看清楚。

孟侜亲手包扎。

哪怕是舅舅,也只能眼红一下而已。

孟侜在宫门正好碰见离开的姜仪,小玖着急,连带孟侜脚步都快了。

姜仪停下来感慨:“管大人真是国之栋梁,这么晚了还要进宫。”

是不是国之栋梁不知道,孟侜只知道自己今晚大概率出不来。

一时看舅舅的眼神有些羡慕。

就问一句能不能带外甥一起走?

聊了两句刺客的事,孟侜知道这事大概也急不来,还是劝楚淮引以后不要轻易出宫比较稳妥。

孟侜苦口婆心,楚淮引如过耳边风:“爱卿又不主动进宫,朕只能自己出去。”

“臣每日都有上朝。”从不缺席,除了在皇宫睡过头那一次,这还不够?

楚淮引遗憾,为什么只有早朝,没有午朝和晚朝。

孟侜明明记得他系的是活结,现在一个个成了死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拿起案上的剪刀,咔擦几下把纱布剪开。

气势凶狠,堪比净身房的师傅。

楚淮引臆想中含情脉脉的一幕没有出现,转而求其次:“太医说这伤口沾水容易溃烂,朕还未沐浴更衣……”

孟侜看着小玖,小玖恨不得原地消失。

“爱卿手脚利索,不能帮朕吗,你看这一堆奏折,朕不加紧看,今晚都看不完。”

孟侜道:“不行。”

楚淮引被他直接的拒绝噎到,干脆比谁的脸皮更厚,嚣张地表示,那朕就不洗了。

清早刚下过雨,靴子上都是黑泥,刺杀中衣服沾了血迹,胸前的五爪金龙灰头土脸,很不威风。回宫之后一直忙到现在,连件衣服也没换。

孟侜蓦地心软。

他委婉地威胁:“幸好陛下没有后妃,不然一定不愿意同床。”

楚淮引:“爱卿在暗示什么?”

孟侜和他对视。

“朕这就自己洗。”

……

老国公的孙子办喜事,请了京城大部分有头有脸的官员。排场之大,令人咋舌。老国公是楚淮引外祖一脉,先太后就是老国公哥哥的独生女。京城二皇子一脉倒台,天元帝只剩楚淮引一个儿子,他那一代的兄弟早就在其多疑的性子下,纷纷塞北江南各地养老。而楚淮引未曾纳妃,因此显赫的皇亲国戚所剩不多。

老国公算是幸运的一个。

“管嘉笙”刚刚回京,楚淮引在孟侜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低调地和孟侜出行,低调地召孟侜进宫。几个知情人除外,谁也不知道他多受陛下重视。

大部分人还以为管嘉笙初初回京,根基尚浅,就算管氏家大业大,那也是往上数三代的辉煌了。

于是孟侜被安排得离核心桌远了一些,隔壁正好是一群纨绔子弟。

严镶和姜仪邀请孟侜一起坐,孟侜以“妻子丧期不能喝酒”委婉拒绝。

毕竟官场上应酬不会少,跟他们坐一圈,孟侜官位小,免不得要喝酒。

这桌就不一样了,放眼过去他官最大,说不喝就不喝。

经过楚淮引的雷霆手段,京城纨绔们老实了不少,就算本性难移,起码逛青楼也会吟两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了,服务行业的风气大大改善。

林子大了,总有不长眼的鸟。

隔壁一桌人窃窃私语,不着痕迹指着管嘉笙议论,一会儿说他不举唇红齿白像个娘们,一会儿说他怕老婆没出息,还有管母的私事也被拿出来评头论足。

孟侜额头青筋直跳,立即听出其中三个是画舫上害死王钧阳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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